“就是现在!搞他们!”四娘将双拳攥紧地就兴奋了起来。
之前她既担心有人会跳出来唱对台戏,更担心自己说出来的东西没人信。要知道在此时最有资格和能力站出来的便是卫了,可这老货现在已经失去了对下属的掌控,真是可喜可贺。
而下方的众人们也对自己所编造出来的话不再抵触,早有许多人开始信了大半,这真是只差轻轻踹门了,所以说真是形势大好!
机会来了就一定要把握住,若是错过就只能徒劳地在事后叹息。四娘也顾不上会有人找麻烦了,只是一门心思地要将忽悠进行到底。反正今日这么多破事都是别人先找上门来的,要躲也躲不过去,还不如正面上去迎战!
她便自问自答地接上先前的话头:“咳咳,刚才说到哪里来的?对!飞上天!你们这些个瓜蛋们终其一生能飞上天么?不能吧?”
她强行地扯了嗓子自问自答,颇有种炫耀的意味。这就引得许多人都顾不得互相私语,而是再次抬眼望向了空中。只是众人对这种炫耀非常不满,所以连目光也都变得不善了。
不过四娘在平时并没多么招人爱,尤其是常受到公门的轻视,所以对这种目光并不是很怯。做出如此的言行只为重新吸引大家的注目,这样才是她出言挑衅的目的。
随后她又加把火地笑道:“可是我能啊!就连红衣也能!我们现在就在你们的脑袋上面飞着呐!你们羡慕不羡慕?”
“得意什么?有种你别下来!”
“羡慕个屁!下来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公门!”
四娘用两句话便引得下方一阵鼓噪,众衙役捕快们都纷纷地叫骂了起来,这堪称是张嘴就能拉来仇恨。
红衣则是在一边悄悄地撇嘴:“什么叫‘就连红衣也能’?什么叫‘就连’?我,我不就是……”
但她只是小声吭哧了两句也没继续说下去,反正她的声音也不高,都被四娘和下方的声音给遮没了声。
公门的叫骂声终有降低之时,四娘趁机便诱惑道:“那如果我说你们也有机会飞上天呢?想不想?我就问你们想不想飞上天?”
下方的人们刚才还在嫉妒加气愤之中,可是在听到这个提问后却是觉得浑身一麻,双目也跟着亮了起来,就连说话的杂音也都变小了许多。
可见飞行的诱惑对于许多人而言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尤其是看其口风似乎真能成行的样子。只是不知上天一游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是不是他们所能承担得起的。
其实这个门槛真不高,只要王涛同意让他们去搭乘机器就行。将来只要机器的质量有保证,完全能在事后安排着他们挨个排着队上天转一圈。至于到时候会不会一会摆成S,一会摆成B的,那就全看他的心情了。
四娘就继续满口胡柴道:“为什么我能飞?红衣能飞?而你们不能飞?那是因为我们信奉暗流大神!我们为大神增添了光彩,我们为大神增加了信众!知道不?我们是有功于大神的,所以我们能飞!你们都不信大神,所以你们不能飞!”
下方那些公门和大户们闻言竟是如此的简单,他们原本迷惑不解的双眼便齐齐亮了一亮。听这说法就是先得信大神,然后再多拉信众多立功,拉得人多了就可以飞上天一游。
当然在他们的身边另有一群人更为激动,这群人就是被绑缚起来的信众们。
要说起入教的先后,他们显然是更早追随暗流大神的人。要说起对大神、对四娘的忠诚,坚持未作逃离的他们也算是问心无愧,所差的就只是没有拉过人入教而已。今日四娘的话便如同打开了“向善”的大门,让他们不至于继续埋头于浑噩的祝祷和敬拜之中,而是可以向着指明的方向努力前行。
他们既然已是教中之人,照四娘的说法就是只要多拉人入教便算是立下了功劳。那这还有什么困难的呢?所谓的入教不就是天天喊神好,还有就是事事听四娘的话么?
既然只要功劳够多就能在天上俯视众生,那这种好事他们也想要啊!如此的体验不仅他们想经历一番,而且更是对自己脑补的美好人生产生了期待,本能地将“俯视”与“地位”拉上了等号。
这些人首先是平民,起初进入黑门无非就是为了从中得利,成为信众也是因为受了四娘的忽悠。而后者的教义简陋,也从未有过什么教化万众的打算,所以信众们原本是什么样的人,现在依旧是什么样的人。
就算是坚持留在这里的信众们也是一样。与其说是信仰让他们坚定,不如说是考验让大部分的信众都溃如鸟兽般散去。而现在耳闻目睹下都觉这是条通天的捷径,自然是有可能就一定要尝试,能抓紧就坚决不放过了!
于是被绑缚起来的信众们只觉得美好未来正在向自己招手,可奈何学识有限也说不出千言万语,便只能将一腔激动都化作了诚心的祝祷,一起颂道:“圣哉!暗流大神!”
他们在祝祷中还恐落后于人,便将被绑缚起来的双手也齐齐地伸向了天空。
因为那里是神使马四娘的方向,那里是神官王涛的方向,那里是天使的方向,那里是……算了,红衣现在还不清不楚的,他们也不知这女人到底该算什么。
不过他们将被绑缚的双手亮出来不是为了得解救,而是要以此来证明自己正在为了大神受苦,如此的苦难全是为了大神的荣耀而战的!
虽然自己现在是可耻地被绑了起来,然而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点奉献也请务必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到飞天的时候可得先算上他们这些人,千万不能被后来者给挤到后面排队啊!
他们自恃身为“老”教众,可其实从敬神开始也没有超过一个月,也没有立下什么功劳。所以对于公门这群人的态度还是有些敏感,生怕这些人会后来居上,于是便自觉地处于了防守姿势上,至少在心态上已是弱了一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