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回家已经七日,七日都不曾拜见族内长辈,倒不是他性子孤傲的紧,而是对族人有气,陈匡母子分离五载,竟无一人问津,这如何不叫人有气。
陈匡近日随陈铭练气,倒是身子骨渐强,郑妮文也由珑霜三女连番灌注真气滋润身体,气色一日比一日好转。
这日,陈铭正在院内与珑霜琴箫合奏,陈家家主陈天意却突然来访,随他而来的还有一位道长。
“陈铭,这位是天禾道长,快来拜见。”陈天意入院内,也不知和侄子寒暄俩句,劈头便要陈铭拜见道人。
陈铭停下吹箫,上下打量起天禾,天禾道人身着一身紫色镶金道袍,面貌黝黑,山羊胡,一双三角眼很是让人讨厌,竟一只在珑霜三女身上打转。
“道友有礼了。”陈铭回道,既不起身,也不见礼,只是客套的一句问候。
陈铭对此人的第一映像就不好,虽然他不错修为,达到了合神初期,但是此人的目光太过淫邪,这让他很是讨厌。
这让陈天意很是不满,一脸愠色道:“陈铭,怎生如此无礼,还不跪下拜见道长。”
“我拜他?”陈铭冷笑:“我为何要拜一个非亲非故的人。”
陈天意双目圆瞪,喝道:“这位道长是我为你寻的师傅,你如今被逐出法辰门,难道就想一辈子荒废在家中吗?快快随了天禾道长去深山修行。”
陈铭眉头紧蹙,倒不是天禾修为只有合神初期,让他觉得跟着这样的人丢脸,倒是因为这道人的心性太低俗,来到院中至今还没看他一眼,反倒是眼神一直不离女子身形样貌,再加上陈天意一个劲的催促离去,这让陈铭更家疑惑,不愿离去。
“陈大伯,这我就不懂了,为什么你非要我离家不可?难不成你不怕我给这位道长的山门带来什么无妄之灾,只怕最后这些灾祸一并算到陈家头上,到时候苦的可就是你了。”陈铭轻笑问道。
陈天意的脸顿时跨了下来,气的胡子直耸动,怒吼道:“你要是敢胡作非为,不用说,直接一剑灭杀得了,省的在陈家添置麻烦,这几****给郑家赔礼,给你善后的还少啊。”
陈铭心中立马明了,难怪自己一直等不着郑家的报复,感情是这位族长把事情压了下来。
“我可没叫你做好人,好了,废话少说,你和这位道长走吧,我可不愿意拜一个色鬼为师。”
“你~~”陈天意举手便要打,但是顾虑到他的实力,手迟迟不敢落下。
而一旁的天禾道人终于是因为陈铭那一句色鬼正眼瞧他了,上下打量陈铭,冷笑道:“你这娃娃资质尚可,可惜一张嘴却是太过阴损,看道爷今日不教训你一番。”
陈铭冲他钩钩手指,轻蔑道:“你有本事来啊。”
天禾气煞,腮帮一鼓,猛的便是一口口水冲陈铭脸上啐来,口水如飞镖一般射来,一旁的珑霜一见这道人如此无礼,素手一挥,锦帕飞扬而出,将口水打飞。
“贼道人,看掌。”珑霜挥掌便打。
天禾眼中闪过**神采,伸手格挡下珑霜的一掌,更是轻浮的伸手去摸她的下巴。
珑霜吓的急忙仰头,身子急速后撤俩步躲过了他的脏手,天禾还不放过,陈铭此刻动了,身子一晃,便扑到了俩人之剑,一记撩阴腿向着天禾的下|体踢去。
天禾伸手急忙抵挡,陈铭顺势将脚抬高,重重的横扫向天禾的面门。
天禾急忙举手抵抗,砰一声,手被陈铭一脚踢中,只觉得被数千斤巨石砸中一般难受,身子不由的向着一旁侧移过去。
旁边的陈天意见陈铭动手,气的咆哮道:“陈铭,住手。”
“你给我闭嘴。”陈铭反瞪他一眼。
天禾取出腰间的红色葫芦,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符箓自内飞出,陈铭近日钻研符箓,一眼便认出这是一张八荒火龙符。
急忙将珑霜向着旁边推开,喝道:“都闪开。”
符箓在半空燃烧,瞬息化作八条火龙向着陈铭的身上卷来,火龙长达五丈,有碗口一般的粗,周身被火龙所困,陈铭双手急忙掐诀,葵水灵气在他手中凝聚,陈铭伸出手指来,虚空画符。
一道六壬水雷符转瞬化成,天禾见他虚空画符,惊的脸色大变,知道今日遇到了罕见的敌手,急忙催动腰间的红色葫芦,一道丙火灵气窜出,注入到火龙内,火龙身子陡然增粗了一倍,向着陈铭的身上盘踞压迫而来。
咔咔!
罡气受火龙压迫,竟发出瓷器碎裂声响,天禾眼见自己占有,沾沾自喜,不断的催动红葫芦加注灵气。
陈铭冷笑,六壬水雷符直接打在自己的肉身上,这诡异的一下着实叫天禾大吃一惊,火龙此刻倾尽全力卷上。
砰!
整个火龙包围中,水气四射,强大的葵水之灵四射卷去,便如一个巨大的深海漩涡,八条火龙尽数被湮灭了。
“人呢?”天禾惊道。
忽的背心一麻,陈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背后,一指点在他背心,强劲的水劲席卷他背心的经脉。
天禾当真有点本事,危机时刻,大喝一声,丹田内真气吐出,心念之间,全身皮肉尽如钢铁一般坚硬,根本就不容陈铭的指力透入,反倒指头被震的发麻。
天禾翻身,手中红葫芦当头便冲陈铭砸来,陈铭面色难看,急忙后翻身躲闪。
葫芦砸地,砸出一个深二尺的大坑来。
见一击不中,天禾口中再度念诀,葫芦周天红光闪耀,一道五彩迷烟自其中吐出,瞬息便将陈铭给围困住。
五彩迷烟微微吸入口中,陈铭的魂魄便一阵悸动,这烟竟是迷魂烟,急忙封闭呼吸,魂力护住魂魄。
迷烟透过皮肤便要渗入体内,陈铭大喝一声,周身罡气扫出,手中掐诀,一直以来从未施展过的火禁手施展开来。
罡气化火,在陈铭的头顶形成火焰莲,火莲旋转,一应迷烟顿时侵袭不得,反倒是被火烟不断的烧毁。
天禾原本还在洋洋得意,认得陈铭死定,可是随即毒烟消弭,露出头顶玄火的陈铭,吓的面色惨白一片,自己法宝出尽,可是依旧不是陈铭敌手,自知不敌的他急忙驾驭着葫芦飞天逃走。
“贼子,哪里走。”陈铭御剑便追。
二人一直追到苏城外,在一座寺院的上空,陈铭将他拦住,天禾面露惶恐,急忙拱手道:“道友饶命,贫道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才听了陈天意的鬼话,想要借着收徒之民侵你田产,还望饶我性命,日后天禾必定报答饶命大恩。”
“什么?原来你们打的这心思。”陈铭心中恼火无比,陈家如今日薄西山,家中也就凭着那数十亩的良田维持家计,陈天意如此作为,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驱赶。
对付这样的人,陈铭从不知道什么是客气,澜海十八剑施展开来,旋月剑化出的剑气在半空汇聚,十八层波涛汹涌的剑气向着中心的天禾扫来。
天禾一见剑诀厉害,不敢力敌,急忙取来胯下的葫芦,葫芦陡然变大,大到如大象一般,将他的身子护住,剑气打在葫芦上面砰砰直响。
陈铭见这葫芦皮硬如铁,急忙趋剑施展苍龙出洞,旋月剑自上而下,一剑刺下,一剑将整个葫芦贯穿,无数的毒烟从葫芦中涌出。
躲在葫芦下面的天禾第一个遭受了毒烟的反噬,也是他活该,报应不爽,很快全身被毒烟化为了脓血,平白浪费了一身道行。
陈铭驱散毒烟,将葫芦拿在手里细细打量,这东西材质不错,可惜如今被洞穿了,灵气尽失,已经无用,随手抛弃,陈铭落下身来。
落下身来,细细查看下,才发现自己身处禅院,灵识送出,看见了山门处的匾额,原来是到了苏城著名的大禅寺。
陈铭取道离去,可是刚刚经过禅房便听见了男女欢好声响,这不禁让他很是诧异,急忙闪身上梁偷窥。
透过窗花纸,陈铭看清了禅房内的情况。
屋内,一名女子全身赤条,背对着窗户,此刻正骑坐在一名和尚身上,在旁边还躺着俩个和尚,女子身上蒙蒙的灵气四溢,香汗淋漓,一看便知是在行采补之道。
陈铭在外偷窥,也只能见到女子的秀背,瞧着吹弹可破的肌肤,已经婀娜的身姿,足见这位容貌必定不俗,只是不知道怎么会在此间采补和尚。
再细看下,才知道此女修为也是不俗,竟达到了内息后期。
女子足足在禅房内折腾了大半个时辰,这才意兴阑珊的穿衣开门离去,女子走出,陈铭方才看清她的容貌,当真是人比花娇,玉步轻摇,身姿美妙的出了寺院。
陈铭倒想瞧瞧这女子是什么来历,仅仅跟随而去,瞧她上了轿撵,周围有十来家仆婢女伺候着,看来是豪门士族家少妇。
“有趣,不知道是哪个士族家的妇人在外偷和尚,这绿帽子戴的够高的啊。”陈铭暂且打消回去的念头,仅仅追随而去。
一路追随入城,在揽月阁外,女子下了轿子,陈铭大大吃了一惊,这女子竟是勾栏之女!
陈铭仔细听着老鸨相迎女子,称呼她为清影,不由浑身一寒,想起庙内的一幕,暗道这名字当真是名不符实。
“姑娘,青木城的刘家大公子刘勋早就在屋内等候多时了,你还是去见见吧。”老鸨语气规劝道。
清影今日刚刚采补完,哪里还有心思再去接触客人,慵懒的摆手道:“叫他明儿个再来吧,今日我罚了,要好好休息,没事别叫人来烦我。”
陈铭在门口听得二人对话,暗道这清影好大的脾气,嘴角不由的冷笑。
“客官,你可以买些胭脂送人。”小贩子前来兜售。
陈铭掏出银两,扔给他,道:“你这胭脂我不要了,只是我要向你询问些事情,你答的好,另外有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