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喃喃自语:“我现在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这是一个很有深度的问题,没有了心跳,却还有呼吸,自己感觉十分地清醒,自己的身体还能够动弹,自己还能够说话,如果有个人在自己身边的话,自己还是能够和对方聊聊天,......,除了为爱鼓掌那种事情没有办法现在确定,其他的事情白禾都能够保证,自己肯定都是能够做到的。
可,做到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自己的心脏不跳了呀!
白禾感觉现在格外地寒冷,越想,他就越感觉到身体的发寒,他慢慢地蹲下身子,转身面对刚刚潜水的河道,看着波光嶙峋的湖面,他感觉眼前的景色让人感觉非常地不真实。
“真的不对啊!这个世界光怪陆离,我还没有好好触碰,我怎么就死了呢?”
有些人活着,他却已经死了。
这句话对于白禾来说,不仅仅是一句带有嘲讽意义的诗词,而是,真真切切地反映出他现在的状况。
“刚刚我在里面躺了那么久?为什么周围的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白禾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难道他们觉得我已经死了?他们认为一个死人躺在水里面多久都不上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越这么想,白禾越觉得体内蹿出了一股无名的火气,他虽然已经感觉不到自己体内的心跳,但还是有因愤怒而加快血液循环的感觉。这一种感觉让白禾的脑袋有一阵晕厥的感觉,如同醉酒,致幻。
“他们难道真的认为我已经死了!”
白禾粗重地喘息了一下,身子微微弯曲,看着河面里自己的倒影在不断地破碎,他感觉自己似乎如同水面的自己一般正在被肢解。
“我难道在别人的眼中已经成为了死人!”
白禾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喘息就愈发的眼中。他看着河面的自己,河边的自己也看着他,他似乎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真实,而这种真实中又稍稍带有着那么一丝梦幻。
白禾看着河面里的自己,喃喃道:“我没有死。”
这句话虽然带有着肯定的语气,但底气却是有那么一丝地坚定。他感觉自己有点儿窝囊,自己难道都已经怀疑自己了吗?
“尼玛!”
“我还活着!”
白禾看着河面的自己,无言地嘶吼起来。
白禾慢慢地站起身子,挺得笔直,转身,视线在那些潜伏在附近的那群人看去:“我没有死!我还活着!”
这一次,白禾说出的话带有着一份坚定,这其内蕴含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质疑他这句话的人,都要被他给粉碎。
“你们居然怀疑我死了,那么,你们就要付出代价。”
最后一个“代价”,白禾基本上是嘶吼出来的。
......
“这人在干嘛?”
“难道是忏悔?”
“需要和老家报告吗?”
“暂时先看看吧,这人有点儿不一般,情绪有点儿......额。”
黑夜中,一个人趴伏在草地里对着迷你话筒说着一些什么,可是,还没有等他说完,就没有办法说下去了。
......
白禾趴在地上,嘴里不住地喘息,看着身上的鲜血,他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看着在自己面前整整齐齐排列着的6枚心脏,他舔了舔自己的舌头。
“老祖宗说过,缺什么,吃什么,我现在,缺心了呢。”
黑夜中,传来了野兽啃噬的声音,没有一点儿章法,但是,带有着......亘古而存的野蛮。
——
——
朴真人猛地睁开眼睛,一道锐利的灰芒从其眼中迸射而出,使得方圆十里的区域都带上了莫名的压抑。
本是有一些“热闹”的草垛,刹那恢复回复到了寂静。集群在一起“开会”的蚊蝇,也收敛了自己的嗡鸣,慢慢降落到了几片枯黄的叶子上。
这些虫鸣,一下子消失不见,仿佛是在惧怕着什么。
惧怕自己再胡乱发声,就会湮灭,似乎是在害怕生命的终结。
活着,是每个生物自基因内的第一序列事件,而且,是在这个序列中,也是第一,无出其右。
不论是人亦或者是其他生物,不论面对多大的苦难,第一件需要作出的选择,就是活着。
好好地活着、苟延残喘地活着;
开心地活着、绝望痛苦地活着;
享受生命礼赞地活着,憋闷无奈近乎崩溃地活着;
......
不论是何种活法,都是活着,而最终的目标,就是活着,不管怎么样,活着就好。
这是一种挂念,延伸于基因,发展为人伦。
华夏目前仍然没有安乐死,也大抵是基于此种原因。
再痛苦,再无奈,也要活着。
不论是花费多大的代价,也要让自己活下去。
“你这样活下去,也太不择手段了吧。”朴真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含混地说了一句之后,便对着卓招了招手,“跟我来。”
朴真人带着卓的疑惑和一群吃瓜粉丝们“奔跑”起来。
他没有说要去哪里,但是有一些儿迅捷的速度,表明了......发生了一些事情,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依照目前的“剧情”来看,并不是一件好事。
——
——
“唔!”
“新鲜的。”
“还在跳动的。”
“我也可以的。”
“......”
白禾一边往自己的嘴里塞着一些红浆,一边大口地咀嚼着什么,偶尔咬到了一些难啃的“东西”,他还会将他们吐出来。混杂着口水的浊液和不明的渣滓,看上去就非常地倒人胃口。而这一切对于白禾来说根本不影响他的进食,反而似乎是给他的视觉上带来了某种视觉上的冲击,让他吃起来,更加地欢愉。
“第三颗!”
白禾吃地很慢,嚼地很细,他想要吃出其中的味道,他想要让这种食物发挥它最大的功效,他的表情沉醉其中,如同虔诚的信徒跪坐在属于自己朝拜的神像面前......礼赞。
“我肯定能活下来的!”
白禾很坚定地告诉自己。
在没有吃这些东西之前,他对于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保有着一种怀疑的,但是,现在完全不怀疑了,他坚定地相信,自己能够活得好好的,不辜负任何人的期待,尤其是......自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