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氏兄弟 第六章 血战南京20

    “妈的，你找死啊。”，江森冲着铁忠大骂，“妈的，干得好。”江森又冲铁忠夸奖，江森受了重伤，说的有气无力。

    这一骂一夸，搞得铁忠不知所措，索性不再理他，“活着的报个数。”，

    一、二、三、四　、五、六、七、八……

    数字一个接着一个的报出，数到八便停止了，只剩下八个了，活着的七个也是残缺不全。

    “连长，你没事吧。”，铁忠看到江森疼的厉害，问了他一句。

    江森咬紧牙关忍住疼痛，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没事。还死不了。”。但谁都看得出他有事，胸口已经被染红了。

    铁忠扶住江森，给他包扎伤口，手里没有绷带，都是在民居里搜来的床单、窗帘。铁忠不敢在和江森说话，江森一说话，胸口就会渗出血，喘口气都得忍着剧痛。

    “铁忠，我也要不行了，这里就交给你了。”，老田靠在被炸的没了样子的沙包上，身上已经被染红了，王富和小虎一直忙着给他包扎。“铁忠，我俩都要不行了，你就是这里的排长，老江也是这个意思。”说完，老田看了一眼江森，江森点点头，这算是对铁忠的任命。

    “连长，你放心，我……我……”，铁忠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死守阵地还是带着剩下的活着回去。

    “铁忠，一会我俩断后，你们快撤，这里守不住了。”老田强忍着剧痛，“王富啊，咱俩还没比够呢。”，王富和老田惺惺相惜，相见恨晚，此时老田命在顷刻，王富哭成泪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下辈子吧，下辈子……”，老田疼的直冒冷汗，咬了一下呀，又继续说，“下辈子接着比。”，王富含着泪点点头。

    “你俩有什么要交代的吗。”铁忠抹了抹眼泪，“我会写字。”

    江森死死盯住铁忠，咬着牙蹦出几个字，“带回去，全都……”，江森身上一阵剧痛，一股险些渗了出来。

    铁忠明白了江森的意思，“连长放心，我会把他们活着带回去。”江森点点头。

    “还傻愣着干什……，快走。”，老田坐了起来，接过熊海林的捷克式，快走。”

    “连长。老田。”

    “连长。”

    “连长”

    ……

    剩下的都不舍得走，谁都知道，江森、老田要拼死掩护自己撤退。

    江森想要骂一句，但实在说不出话来，随手捡起一枚手榴弹，左手拽着引线，右手拿着手榴弹悬在半空。他的意思很明确，你们不走，我死在你们眼前。

    剩下的五个人站成一排，齐刷刷荆歌军礼，含着泪，转身就走。铁忠刚走了两步，又回过身，大喊一声，”连长，老田。”，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其余的看他跪了下来，也都跟着跪下。

    “滚，快滚，快……快……”，老田要把他们骂走，但实在疼的厉害。

    “撤。”，铁忠下了他接任排长后的第一道命令。他们刚跑出一会，后面就枪声大作，他们知道，连长和老田没了。

    “小虎哥哥，小虎哥哥，救我。”，铁忠等人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小虎第一个反应过来，“晴儿妹妹。”

    蒋晴躲在一个废墟里，浑身弄得脏兮兮，配上她精致的脸蛋，显得楚楚可怜。

    铁忠和熊海林几下扒开废墟，拽出蒋晴，“你怎么躲在这，怎么还不撤。”

    “小虎哥哥，我……我……”，蒋晴没搭理铁忠，他俺眼里只有小虎，“我爸妈都不知到跑那里去了，他们和我都走散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活着还是死了。也许他们还活着，只是不知道我还活着，也绪他们已经死了，或者只死了一个。我跟着人群往挹江门撤，看大门的不让过，那里全都是人，当兵的还开枪。我本来和我的同学一起跑的，后来我的同学有的被挤丢了，有的被踩死了，我也挤不过去，就回来找你。跑到这，就落了炸弹，把我埋里面了。”，蒋晴继续发扬风格，一口气又说了一大堆，虽然废话连篇，但铁忠等人也听出了一些端倪。

    “蒋晴同学，你说那个什么门全是撤退的。”，铁忠问了一句。

    蒋晴这才反应过来，身边又好几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而且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蒋晴羞得小脸通红。“是挹江门。唐长官本来派了一个大官在哪里看门，不让当兵的撤，大门都堵死了。没成想唐长官又下令，让你们当兵的可以撤退。现在日本人见人就杀，你们也撤吧。”，蒋晴的话不长，但还是一口气说完。铁忠也听出了里面的猫腻，下令撤退我们怎么不知道，看来上面的家伙故意没告诉我们，好让我们掩护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