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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团锦簇
此为防盗章 “可是他腿断了!”呦呦再次语出惊人。
啪嗒。还没放好的钱匣子掉了下去。呦呦瞅瞅谭丽娘瞬间就变了的脸色, 心里有了数。
&绑了两块板子呢, 下马车都要靠人搀着, 一走一蹦跶。”呦呦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一边走还一边自言自语, “真可怜, 缺了一条手臂, 现在又断了腿, 也不知道晚上吃什么。”
花易岩晚上有没有得吃不知道,谭丽娘那个晚上可是食不下咽, 晚上又翻来覆去没睡好。如此过了两天, 呦呦就看着她吃不下睡不着了两天,却并不劝她。心想: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最后,还是陶陶看不下去了,趁着她和谭丽娘做饭呦呦不在的时候劝她别忍了去看一眼吧, “就算是普通邻居也应该去探望一下。”
于是,就有了现在谭丽娘站在里的场景。她站了一会儿, 迈开腿走进院子, 越往里走越靠近房子,她就越觉得紧张。
比谭丽娘更紧张的是屋里的花易岩。谭丽娘才一出屋, 呦呦就过来通风报信了,当然依然是翻墙来的。得知了消息后立刻把已经扔到角落里落灰的两块竹板子找了出来, 手忙脚乱地绑在腿上, 然后半躺在炕上等着谭丽娘进来。
然而, 他等了很久, 也没有等到动静,忍不住支起上半身往窗户外瞅,刚好看到谭丽娘从大门口走进来,立刻缩回头躺回去。
不过几步路的院子,谭丽娘比平时多用了一倍的功夫,直到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花易岩才听到屋门被打开的声音,他赶紧闭上眼等着。来人从房门走到屋门口,然后脚步声就停住了。花易岩有点着急,怎么还不进来?他想睁眼看看,又怕被人捉住,只好这么安静地等着。
然而又一盏茶过去了,依然不见有人进来,花易岩着急了,他睁开眼睛看向门口,正好对上撩开门帘看过来的谭丽娘。四目相对,各自眼里都是万千的情绪,一时间谁都没出声。
&来了。”花易岩坐起来,对谭丽娘说,然后拖着一条“残”腿,下了炕要去拿柜子上的茶壶给她倒水喝,结果,“没水了,我去烧。”
&别忙了,小心腿伤。我就来看看。”谭丽娘马上拦住他的动作。
她这么一说,花易岩才想起来自己的腿还伤着,只好讪讪地退回去,“那你自己倒水喝。”然后问她,“你怎么来了?”
谭丽娘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先是盯着花易岩的腿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怎么摔成这样?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少干些上山爬坡的事。”
&哎,好,知道了。”得到了丽娘妹妹的关心,花易岩简直要心花怒放,却又不得不忍住,“我就是回了一趟老家的祖祠,把族谱取回来。”然后想到呦呦叮嘱他的尽量说的惨一点博同情,又补充说:“回来的时候遇上大雨山石滑下来砸翻了车。”
听到此处谭丽娘的脸色不禁发白。大雨,山石,翻车。五年前的记忆再一次涌现在脑海,让她忍不住手抖。
花易岩看到她脸色发白,这才想起来谭家二老就是因为一场大雨翻了马车去世的,立刻结结巴巴地安慰她,“你,你,你别担心,我,我,我没事,石头没有砸到我,我跳车了,腿是跳车时摔的,没有大事。你,你放心,我没事,别担心。”
&担心了!”谭丽娘口硬心软,声音哽咽着说。
花易岩一听就知道她在口是心非,并不往心里去,“好好好,你没有担心,是我自作多情。那什么,我饿了,你能不能给我做碗面吃。我都吃了三天的馒头就咸菜了。”花易岩适时转移话题,顺便卖惨。
谭丽娘一听就急了,“怎么能光吃馒头咸菜呢?”说着转身出了房间朝厨房走去。
花易岩愣了片刻,立刻追出去。谭丽娘正在厨房里按个柜子查看,听到声音头也不回,“你这怎么除了咸菜什么都没有?”抱怨完就想起来,这个人已经十多天没在家了,就算他在家,估计家里也不会有菜,就算有菜,他一个男人也不会做,何况他的手还不方便。
这么想着,谭丽娘就觉得自己之前又些过分,想说些什么表达歉意,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什么都不说,沉默地和面揉面擀面。
面条很快做好了。谭丽娘还在柜子的小柳条筐了找到三个鸡蛋,一股脑地都给做了荷包蛋,“你吃吧,我先回去了。吃完了就放着,我一会儿让呦呦过来给你收拾。”说完,摘掉围裙搭在椅背上就要走。
&娘!”花易岩好不容易把人盼来怎么可能轻易让她离开,一听谭丽娘要走,立刻出声阻拦,“丽娘,你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谭丽娘回过头来,看到花易岩一脸的焦急,甚至扶着桌子站起来了,大有追上来的架势。谭丽娘怕他胡乱走动使腿伤更加严重,急忙拦下他,“你别动!”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的关心表露无遗,她稳了稳心神,重新说道:“你别乱动,小心腿伤。我不走,你先把面吃了吧。”
接下来,花易岩沉默地吃面,谭丽娘沉默地看着他吃面。花易岩似乎是饿得狠了,一大碗面狼吞虎咽地很快就吃完了。
吃完面,两个人都坐着不动,谁也不说话。最后还是谭丽娘先忍不住站了起来。她本来是想拿去厨房洗,还没等她动作,就被花易岩拉住了手臂,“你别走!”
谭丽娘看他跟小孩子似的,有些无奈,“我不走,就是去洗碗,你先放手。”
花易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出格,不过,出格就出格,他才不会放手,“你先坐下。”
&先放手。”
&放手。你先坐下。”
两人都是十分固执的人,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对峙着。谭丽娘突然想起来一件小时候的事情。其实也不算小了,那时候她都十三岁了,石头哥哥也十五岁了。两个人为了一件小事争执起来,谁都不肯让步,就像现在似的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让谁。现在想想,都不记得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我不走,你先松手让我坐下。”谭丽娘让了步,语气和缓下来,“你不是有话对我说?”
花易岩松开了她,自己站了起来,走到谭丽娘身后的柜子边,从里面取出一个卷轴。他把卷轴摊在谭丽娘面前。
&是花家的族谱,一直在郭镇的老宅里,我这次去取了来。”花易岩看向谭丽娘,目光认真,“丽娘,我知道你在气什么,那天你说完之后我当时确实是懵了一下所以反应不够利落,这是我的错。但是丽娘啊,”花易岩叹气,“咱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你对我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吗?”
谭丽娘被花易岩说的无话可说。
&知道你心中的担忧。不就是觉得你无法生育了不能给我一个孩子吗?我不在乎!”花易岩的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我们不要孩子,有呦呦他们四个就行了。”说完还像安慰似的说笑了一句,“孩子太多也挺烦人。”
可是,他说了这么多却丝毫不见谭丽娘有任何回应。他看过去,只能看到她臻首低垂的侧脸,莹莹白白,看不清表情。花易岩急了,推了推她的手臂,“你倒是说句话呀。”
过了好一会儿,谭丽娘才抬起头,脸上已经流下了两行泪,“我愿意嫁给你,十年前我就愿意嫁给你,可是不给你留下一个血脉,让我百年后如何面对花叔花婶啊!”
花易岩这才明白,自己似乎一直没有明白过她的内心。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挣扎如何纠结后,一瓢热水浇死了自己心底那棵曾经枯萎又复活的嫩芽。他站起身走到谭丽娘面前,搂过她,让她在自己怀里哭个痛快。
等到谭丽娘哭完一场,从花易岩怀里挣脱开来,低着头用帕子擦拭脸上未干的泪水,“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从此以后我们就像平常邻居一样吧。”说完就站起身就想离开。
然而花易岩拦在她的面前不肯动,不想让她走。既然知道了谭丽娘内心真正的担忧,花易岩也有了对策,说是对策,其实在他内心早就有这种想法了。
&怕不能给我留下骨血,让花家后继无人。我有个法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花易岩没等谭丽娘回答就自顾自地往下说:“我本来是打算成亲以后再跟你提的,现在说也无妨。你在四个孩子里挑一个上了花家的族谱,剩下三个还姓谭。”
谭丽娘被他的话语惊了一跳,满面的不可置信。
花易岩还在径自说着:“我看就呦呦好了,跟我亲近,又是女孩,等到十七八岁的时候招个女婿入赘,再生几个小娃娃,花家不久后继有人了!”说完还一脸自得,看我这个主意多好啊!
谭丽娘坐在椅子上,除了吃惊已经没有别的情绪和表情了。
呦呦转头看去,原来是隔壁的张婶,她站在大门口问呦呦,“你娘呢?”
呦呦本来在蹲着,被张婶突然出声吓得不小心跌坐在地上了,她用手撑着地面站起来,刚转头朝屋里喊了一句“娘”,谭丽娘已经从屋里出来了,“张嫂子来了,有事吗?”
&没啥大事,”张婶把手里的小篮子递过去,“我妹子带来的紫苏叶,炒着吃拌着吃都好,给你加菜。”说完往谭家屋里看一眼,影影绰绰的像是有客人。
谭丽娘顺着她的目光看回去,笑着同她解释,“是我二表嫂,来看看我。”
张婶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本来想问问你孩子们考试有啥准备的,我这也没经历过,啥都不懂。既然你家里有客人,我明天再来。”
送走了张婶端着盛了紫苏叶子的篮子往回走,刚好看到因为蹲太久导致腿麻、在原地休息好一会儿现在才缓过来的正准备溜进屋里的呦呦,立刻出声,“站住!”
呦呦立刻停下脚步,慢慢转回身来,脸上带着讨好谄媚地笑容,“嘿嘿嘿,娘,天这么热快回屋。中午吃啥我来做,你只要陪着二舅母就行了。”
谭丽娘瞪她一眼,用下巴点点西屋,“千字文,三遍,晚上睡觉前交给我,写不好或者写错重写。再有下次,三千百一起抄十遍!”
&知道啦!这就去,下次再也不敢了!”说完就转身跑回西屋去了,动作特别快,惹得从厢房出来的陶陶忍不住吐槽:“支使你干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快?!”
谭丽娘声音虽然小,谭丽娘听得却清楚,笑着嗔了陶陶一眼,“你几时要她干活过了?我要她干活你都拦着,还不是你惯得?”
被母亲说破真相的陶陶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分辩,“就这么一个妹子不惯她惯谁?”
母女两个互相对视,不约而同地笑起来,两人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陶陶上前接过谭丽娘手里的小篮子,落后她半步跟着往屋里走,一边走谭丽娘一边叮嘱她,“用香油拌一半儿,剩下的裹了面粉炸一盘,另外把井里镇着的那块豆腐顿了吧,放一块腌肉一起,再把你二舅母拿来的排骨同萝卜一起炖了。”
&娘,”呦呦从西屋探出头来,“排骨不要炖了,红烧吧,我来做。”呦呦虽然不常做事,但是不代表她不会做,更何况还有着前世二十多年的记忆,很多事情她只是懒得做而已。
谭丽娘想了想点头,“也行,那就让呦呦红烧,你再做一个土豆饼好了。”谭丽娘转头看向陶陶,陶陶点头表示自己记下来了,母女两人进了堂屋,一个往厨房走去准备午饭,一个回屋去继续招待二舅母。
二舅母除开一开始对谭丽娘所说的“配不上”的话有所疑惑,现在已经完全放松下来,看到谭丽娘进来,露出一个微笑,语气略带羡慕地同她讲:“又个女儿真好!不想小子,只会淘气。”
谭丽娘点头,颇为自豪,“女孩儿是比男孩子要乖一些。不过我看承信和承义也很听话。承义今年下场吗?”承信和承义是二舅母家的两个公子,承信比怀宇大四岁已经中了秀才,承义和怀宇同岁,还没考秀才。
&是我拘着他们才肯听话,不然早跟他们爹学坏了。”二舅母叹气,微微苦恼,“我想让他下场试试,爹说火候还不够,让等下一科。”
两个母亲说着孩子经,不知不觉地就到了午饭时间。午饭完全是陶陶和呦呦姐妹两个掌勺,拌紫苏叶、油炸紫苏叶、红烧排骨、豆腐咸肉汤,主食是土豆饼和二米饭。虽然不如二舅母平时吃的丰盛,但这种家常饭菜在姐妹二人的烹调下,也格外鲜美。
饭后,陶陶和呦呦在厨房洗刷的时候,二舅母还是想再劝劝谭丽娘。然而谭丽娘似乎知道她想干什么似的,一会儿说说这个一会儿说说那个,就是不搭茬。二舅母没有办法,只能先搁置下来。
二舅母离开的时候天色尚早,怀宇和怀瑾都还没回来,呦呦在西屋书桌上写挨罚的三遍千字文,陶陶竟然也破天荒地没有去做绣活,而是坐在呦呦对面捧着一本话本子看,神情惬意格外轻松。
呦呦手下奋笔疾书,此刻的她开始感激当年挥着鸡毛掸子监督她写大字的母亲了。从会拿笔开始,每天固定要写两个小时的大字。那时候呦呦小,别的小朋友都在游乐场挥汗如雨地玩,她却闷在房间里挥汗如雨地写大字,身后吱吱摇头的风扇根本不能消减她的暑气。呦呦一面挥汗如雨地写大字,还要提防着拎着一根鸡毛掸子站在身后的她妈妈,一旦身姿塌了一点、写字丑了一点,后背上就会冷不丁挨一下子。
唉,宝宝心里苦苦,宝宝不说。
呦呦熟练地默写着千字文,写完一张揭起来放到一边,趁这个空隙问陶陶怎么不去做绣活了,“你那个裙子,不是还有挺多没做完么?怎么看起书来了?”
陶陶头都不抬,“娘在那屋想事呢,我还是不去打扰她了。”然后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笑了一声。
呦呦纳闷,“你笑啥?”
陶陶瞥了一眼她,“管那么多,快写你的千字文吧,晚饭前要交呢!”
呦呦差点蹦起来,“娘只说晚上交,可没说晚饭前交!我睡觉之前交都算啊!”
&你还不快写!”陶陶敷衍了她一句,接着看话本。
千字文都是背熟的,虽然说不上倒背如流,但是默写起来完全没有问题,而且还能抽空跟陶陶说上几句话,“娘在那屋想什么?对了,你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陪我一起听完呢?”这样被罚的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舅母一哭我就走了,我对这些事情没兴趣,也就你愿意听。”陶陶翻过一页书,揶揄地看了呦呦一眼。呦呦知道这是才嘲笑自己偷听被抓包,而且不是第一次被抓包。
呦呦满不在乎,继续问刚才的问题,“那娘在那屋想什么呢?花叔叔的事吗?”
说到这个问题陶陶也停下来了,转头看向呦呦,“你刚刚说,娘拒绝了?”
呦呦此刻也停下笔,一副十分困惑的样子,“照之前的情形,不应该这样的,娘和花叔叔青梅竹马情谊还是有的。只是娘说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什么意思啊?是说娘带着四个拖油瓶配不上花叔叔这个黄金单身汉吗?可是我还觉得他一个独臂的还配不上我娘呢!”呦呦骨子里的护短基因又冒出来了。
&油瓶?黄金单身汉?”陶陶被她逗笑了,“你这哪儿学来的词?”不过想一想还挺有道理的。陶陶思索了片刻抬起头说:“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然后在呦呦疑惑的目光中慢慢说出她所知道的原委。
谭丽娘当初生怀瑾的时候在八个月因为摔了一跤,导致了早产。都说“七活八不活”,不仅指早产儿,也指早产产妇。谭丽娘生产的时候难产大出血,生了两天两夜才把怀瑾生下来,若不是一直用人参吊着,恐怕呦呦几个就已经成为没娘的孩子了。
孩子生下来,谭丽娘脱力晕睡,李氏在产房照顾产妇和新生婴儿,是谭耀宗送大夫出来的。谭耀宗和那个陈大夫是旧识,一出房门就拉住陈大夫的胳膊,“到底什么事你在里面不能说,非得给我使眼色出来说。”
&屋里说,我怕你夫人和女儿挺不住!”那个大夫让提着药箱的小徒弟去大门外等他,等人走了才压低声音对谭耀宗解释,“丽娘侄女这次生产太凶险了,人差一点保不住。”
谭耀宗点头,然后笑起来,“你这是等我夸你吗?行了,我知道是你的功劳,改天请你喝酒,行了吧?”
&没心思跟你说笑。”陈大夫面容严肃,“丽娘侄女这次大出血,以后怕是很难再有孩子了。”
谭耀宗的笑僵在脸上,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大夫。
&时怀宇在外头玩,我带着你在西厢房睡着了,我被声音吵醒,就听到最后一句。”陶陶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忘了。现在想来可能是因为这个?”
呦呦握着笔点头,“有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毕竟花易岩现在除了缺一条胳膊外,什么都不缺,妥妥的一枚钻石王老五黄金单身汉啊。
&么就麻烦了?”谭丽娘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下一瞬人就撩门帘进来了。
第八章
谭丽娘把自家钱匣子里的一个整块的银锭和一些散碎银子拿出来,估摸着差不多有八两,用帕子包了交给张婶让她拿回去应应急。
却不料张婶另有话说,“妹子,我知道你肯定还有钱,你就都拿出来吧,救救你侄儿吧?明天之前凑不到前志林就要被拉壮丁了!”然后又嘤嘤哭了起来,“他这样要是去打仗,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啊!”
因为之前的事情,陶陶一听说张婶来了就躲到西屋去跟怀宇一同百~万\小!说去了,在东屋的除了谭丽娘和张婶,就只有呦呦和怀瑾了。
呦呦虽然坐在炕上同怀瑾翻绳玩,耳朵里却一直在听着谭丽娘同张婶的对话,越听越觉得张婶的语气不对劲,她好像知道自己家里有钱而且有不少钱似的。而且,看谭丽娘的样子,好像起了恻隐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