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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小秘
没怕过谁?
洛熠潇失笑:“那之前你唯唯诺诺在本宫面前讨饶时的样子, 莫不是本宫做梦梦到的?”
&个……”小泥词穷了。
&吧, 姑且就当是本宫梦到的好了。”洛熠潇妥协了。
只是, 妥协归妥协,怎么听起来,那话总觉得怪怪的?
调笑间, 又一条石子路转眼走到了头, 视线里出现一道月洞门, 里面郁郁葱葱、影影绰绰,小泥总算知道她们这是到了何处了。
大晚上不睡觉,跑御花园来溜达啥?!
正想着, 洛熠潇已牵着她的手踏上了蜿蜒的羊肠小路, 兜兜转转,也不知怎么,就停在了一处湖泊前。
能出现在皇宫内院的, 显然只能是人力开凿出来的湖。可这湖竟然那么大, 比小泥之前在宫外见到的好些天然河流都要大,一眼望不到头。
湖前停着一艘画舫,不算大,但两个人乘坐空间足以。
画舫是新的,又或者是被人重新粉饰过看起来焕然一新。总之, 怎么看都不像是常年待在此处的模样,只因船身看不到一点风霜打磨过的痕迹。船的四面挂满薄纱, 有风吹过时微微飘到半空, 颇有些空灵的仙意。四周的角上, 全挂着大红灯笼,照得整个画舫、包括周围树叶都闪闪发着亮。
小泥瞅瞅自己拎着的灯笼,一时觉得它实在是黯淡无光。
&提着灯笼做什么,丢掉吧。”
丢掉?小泥正想丢掉一会儿怎么照路呢,手腕一紧,眼前一花,定睛再看时,却是早被洛熠潇拽上了船。
&此良辰美景,有船又有酒,赏月自然还是泛舟湖上更有意境。”
船是有了,可酒……她抬眼打量,竟真见船舱内正支着一方小小的木桌,上面摆满了酒菜。
信步一走而已,怎么就能刚好撞到一艘如此有意境的画舫,那么巧里面还事前准备了好酒好菜?是嫦娥娘娘施的法,还是月兔成精下凡来了啊?!
小泥总算知道,洛熠潇是故意把自己引到这儿来的。
船和酒菜肯定是一早便着人安排好的,说不定啊,连长公主殿下这次独自一人出席家宴都是故意的,就只为了宴席散后能以“无人随驾回宫”的由头,把自己拽到这里来。
能让堂堂长公主殿下如此费心费神,小泥同学真不知该不该觉得荣幸。
正想到“荣幸”偏洛熠潇适时开口道:“怎么,让你陪本宫赏个月而已,还不愿意了?这可是你莫大的荣幸,别不识好歹。”
&有,没有,奴才哪敢啊。”小泥心里苦笑,嘴上谄笑,习惯成自然了,奉承的话张口就来:“这么好的月色,奴才正巴不得来和公主一起欣赏呢。”
还是那句话,君命不可违,她一个小太监,能有说不的权利吗?只不过啊,这次说的话却多半都是真的,良辰美景,佳人在侧,小泥真心觉得不错。
&算你还识趣。”
洛熠潇的回话似乎永远都是这一句,间或带着一两个冷哼,看似毫不在意,听起来,怎么竟觉得她心生欢喜呢?
上了船,解开绳索持浆一推,画舫晃晃悠悠朝着湖心去了。
她们原也不准备去哪儿,只要是在这湖面之上便成,当下也不划船,收了浆任船儿在湖上漂着,双双坐到了摆满酒菜的桌前。
&才忙了一整天,还没顾上吃顿饱饭呢,还是公主体恤、处处都想着奴才。”
小泥嘴角抹蜜,说的话全是洛熠潇爱听的。
&宫叫你来赏月,不是请客吃饭,真是没情趣,煞风景。”洛熠潇翻个白眼,不满瞥她。
船舱内有夜明珠,亮如白昼,小泥清清楚楚看见洛熠潇分明嘴角噙着笑,满面春意。心里颤悠悠晃了一下,正像船身之下的湖水,碧波荡漾,层层叠叠。
&主也吃点吧,奴才看,之前宴席之上您都没怎么吃,净顾着喝酒了。空腹喝酒,可是伤身体。”
竟然还知道关心人了?洛熠潇心头也颤悠悠晃了一下,像是被身下湖水传染一般。
可她习惯了口是心非的掩饰,故意张口回道:“你想吃便吃,还非要拽着本宫做什么,难不成还怕本宫不让你吃?”
小泥“嘿嘿”笑:“哪能呢,奴才知道公主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奴才挨饿却偏不让吃?”
&知道?”洛熠潇挑眉:“怎么,你很了解我?”
&不上多了解,一点点吧。”
小泥拿起筷子夹菜,三两下就把嘴塞得满满当当,可见是真饿了。
&那我倒真想听听,在你眼里我是个怎样的人。”洛熠潇饶有兴趣。不是装出来的,是真有兴趣。
小泥没当回事,她奉承人惯了,断不会“害怕”这样的场面,夸赞人的话那是信手便能拈来。
&啊,您美若天仙,高贵大方,看着吧是冷心冷面,实际心肠柔软,医者仁心,就跟活菩萨似的。”
小泥睁着大眼睛,鼓着腮帮子,边吃边说,还不忘舔着脸朝洛熠潇甜腻腻的笑。
哪曾想,洛熠潇这回不买账:“本宫想听真话。”
&才说的就是真话啊,奴才可从来没骗过公主殿下。”
好呀,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洛熠潇也不说话,抬袖,摸出个小小的精致锦盒来,“啪”一声,轻轻放到了两人面前的桌上。
这盒子……看着有点眼熟啊……
小泥正琢磨,就见对面满脸玩味的洛熠潇开了口。
&反正这药丸上次你也品尝过了,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今儿个夜美景好,是不是又让你怀念起它来了?”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那药丸小泥当然认得,不止认得,还想起来就要恨得牙痒痒,想起自己侧卧床榻,哎呦哀嚎的悲惨场景来。
&奴才一点都不想它……”小泥讪笑。
&不想,本宫倒是想……看看你脚软手软、一脸菜色的样子,如何?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说两句真话来给本宫听听了?”
好…>
小泥俏脸一扬,面上带着视死如归的神色:“公主既然想看奴才出丑,也无需特意想什么借口,奴才方才的话句句属实,公主若不信,真想喂奴才吃泻药,那便喂吧,反正奴才也不能违命。”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又满含委屈,听在洛熠潇耳中哭笑不得。
还真是……死鸭子嘴硬,宁死不屈……又或者,她是吃定了自己只是面硬心软,实际根本舍不得把她怎么着?
&笑而已,怎得还当真了?”
洛熠潇打开锦盒递到她眼前晃晃:“空的,什么都没有。”
小泥见状暗中舒口长气,却不忘得了便宜卖乖。
&嘿,有没有都好,反正奴才说给公主听的话,句句属实。”
真属实才怪!洛熠潇心知肚明,却选择不跟她一般计较。画舫在湖面晃晃悠悠飘着,像小时候睡过的摇篮,月入中天,明亮耀目又带着它特有的温润神采,默默注视着船上对立而坐,一吃一看的两人。
小泥吃得欢畅,洛熠潇看得满足。
设想中该有的举杯对饮,相携赏月全都没出现,眼前人只知埋头猛吃,看来颇有点煞风景,真真是个半点情趣都没有的木头墩子,白瞎她长了那副人见人爱的机灵样。
但不知怎么就觉得满足,觉得,这样也挺好。看着她吃,看着她笑,看着她满脸不正经地插科打诨,嘴里吐不出一句实话来。
洛熠潇想:竟然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自己可真是魔怔了。
魔怔了的长公主殿下,和嘻嘻哈哈全程逗趣的小泥子,就这样过了个和彼此想象中全然不同、却依旧难忘的中秋之夜。
船晃晃悠悠靠了岸,桌上美酒佳肴也全都见底,成了残羹冷炙。
一壶酒,洛熠潇喝了大半,小泥只饮了丁点。
喝了大半的尚意识清醒,饮了丁点的,不知怎么脚步却有些踉跄,走到船沿也不知道被什么绊到,身子一歪就要朝湖面上栽。
洛熠潇见了,急忙伸手去扯。
一扯又一拽,那人就直直朝自己怀中扎过来了。
揽着纤腰,闻着鼻间发香,就见她扬起了面色坨红的小脸,憨憨笑着,口齿不清道:“多谢……公主……救了奴才……”
扑鼻而来是淡淡的酒气,酒香宜人,酒精醉人,双目含情,红唇娇艳,鬼使神差的,就被吸引着凑上了前去。
水声停了,风声住了,不远处的树梢却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踩着树叶发出了细微的“窸窣”声,是……哪只不安分的鸟儿吧,无意撞见了这一抹春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