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水长歌 第16章 纷纭说前朝（一）

    是夜无雪，寒冷依旧刺骨，整个汉昌城在积雪下安静地沉睡了。

    子夜时分，左二轻掩房门，一溜烟出了城。夜深人静，他没有顾忌，轻功全力施展开来，几个提纵，已飞过石阶，来到丹梯书院门口。

    四野寂寒，唯有寒风穿层林的低啸声隐隐约约。左二略不停步，深吸一口气，飞身越过书院高大的石门，在积雪未化的松柏树顶疾飞，一眨眼功夫，已掠到白日讲坛后的书院屋顶上空。

    左二轻功来自家传，家学渊源，江湖已少有敌手。

    “锦衣玉笛燕公子，月黑风高柳叶刀。陌上春妆百里红，海棠一出孰与高？”这四句在江湖上流传久远的四句偈语，说的是江湖四大神秘门派：大漠燕子门，长白山柳叶帮，陕西百里世家，西湖海棠阁。

    四大门派武功神秘莫测，却很少行走江湖。只要四大门派现身之时，江湖必会掀起腥风血雨。所以江湖中说起四大家族，都是谈之色变。江湖传闻，四大世家势力之大，无人算计得出。据说，每逢朝代更迭或祸乱风起之时，四大门派便会现身江湖。

    四大门派中，燕子门冷箭无人能敌，柳叶派以一套神秘的柳叶刀法冠绝天下，百里世家相传为春秋百里奚后代，专擅阴阳五行，西湖海棠阁，一套潋滟八十一路剑法，数百年不知折了多少武林豪侠的名头。

    左家乃四大家族之首，武学渊源，自非一般武学世家可比。这左家行走江湖之人，不见真名，只在姓氏前冠以排行，却也显得独异。

    左二十五岁时，轻功已是天下少有，这些年游历江湖，更是精尽不少。不说夜晚，即使在白日，若无极高武功，也很难有人察觉他的行踪。

    人在空中，左二己觉察到屋顶有细微的呼吸。必是有人捷足先登，已先他潜伏在此。他也不停留，半空里，右手食指中指微曲，内力直袭暗潜之人，身随指风而至。屋顶上潜伏两人尚未觉察，已被点了昏睡穴，不明不白睡了过去。

    左二将两人轻轻移至一旁，双腿倒挂在屋檐上，透过木格窗缝望去。屋子甚是空旷，正中摆有一张木桌，旁边燃着一盘木炭火。状元公居中，左边坐着位四十左右的男子，官帽官服，猜测是汉昌郡守薛谦，右侧是个白衣人，看不清脸面。一个小童在旁边侍茶。三人喝着茶，一边小声说话。

    “张兄，只怕明日这论讲，你还是不要上台。恐怕有人要借你之名起事，到时候不太好办。”薛谦有些担心。

    看来这状元公虽不愿入朝为官，与汉昌郡守的关系倒是不错。

    “其实，他们也不是真要与朝廷作对，一些人是真心为贤太子抱屈呢。但他们又哪知道，太子就是不愿母子相残，这才自愿蹈死。”状元公叹气说。

    “只是，寻常百姓又哪会理解，被别有用心的人蒙蔽了吧。”薛谦说，“我只愿汉昌百姓安居乐业，不卷入刀兵之苦中。”

    左二心中暗许，这姓薛的官儿倒也不坏。恰在此时，一柄飞刀破窗而入，直飞向屋内张曙，眼看就要刺中，张曙似浑然不觉。左二心道不妙，此时那侧面白衣书生随手一抓，飞刀已入手。左二看时，正是白日坐在赵胖子土台上打盹之人，一改百日病恹恹的样子，目光炯炯，正向窗户望来

    左二一惊，飞身上房，白衣人已破窗而出，直掠院中一棵古柏。但听兵器碰撞铿然作响，树上跳下一对蒙面男女，与白衣人打斗在一起。

    左二见自己并未露形迹，便索性摒息静气，伏在瓦檐下，向院中探看。

    第十五章上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