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智性和尚抢出来,拿一颗大还丹塞进邱海运嘴里。
“邱帮主,暗器有毒!”
邱海运哪里不知,来不及说感谢,连忙吞下大还丹,运动疗毒。这才觉得中暗器的左肩酥麻。他撕开衣服,一枚蛇形小镖深陷骨肉,通明的火光下,已经渗出黑血来。
今晚光福寺闹事的幕后之人,看来只要所邀之人不能被自己所用,便要痛下杀手。场中群豪人人自警,有人已脚后跟朝前,便欲溜之大吉。
此时,先前和邱海运一起站在前排的中年刀客走进服装驳杂的群豪队伍,走到一个鸡皮鹤颜的麻衣人面前。
“这位大哥,敢背后暗算人,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绝地十三堡的蛇形镖,怎地没落到如此地步!”中年刀客哈哈一笑。
“汉中快刀门秦声援,讨教绝地堡高招!”秦声援亮出大刀,冷冷地指向麻衣人。
“你怎知是我?”麻衣人抵赖。
“别人没有注意,我姓秦的可看得清清楚楚。”秦声援语调轻蔑,“你也太小瞧了这里的武林人,不用说我,你问问看,有多少人看见你出手了。”
人群一阵轻微的骚动。台上仁远禅师高诵陀佛,想来也是看见了。
“秦某虽武功低微,与邱海运也并无瓜葛,但平生最恨背后偷袭之人。”
“秦大侠说得是,我汉昌人自古豪侠,最恨鸡鸣狗盗之辈。”
“有种的光明正大来,背后使暗器,算什么本事!”
人群中议论纷纷,麻衣人本来还想稳住不动,众人声讨下,只得走出人群。
“循规蹈矩,那是书呆子做派。做大事的人,谁理睬那劳什子……”麻衣人声音如夜鹰嘶鸣,难听之极,还未说完,已被众人嘘声压了下去。
秦声援不再说话,等麻衣人走进场中,大刀一挥,一招老翁砍柴斫向麻衣人。
麻衣人急忙举出双节棍相迎,大刀正砍在双节棍上,火星四溅。两人都噔噔噔后退几步。
秦声援大喝一声,踏步猱进,刀风呼啸。麻衣人也不示弱,双节棍幻起一片屏障。两人你来我往,吆喝不断。
台上任远悄悄俯身向仁善说了句什么,仁善匆匆走入大殿不见了。古楠树下的绿裙女子,眼睛依旧盯着高台,见仁善离开,身子抖了几抖。
房上的左二,悄悄叹了口气,伏在寒雪婉然的屋檐上,虽有神功护体,依旧寒气逼人。
场中打斗很快便高下已判。秦声援肩头挨了一棍,嘴吐鲜血。大刀放在麻衣人颈脖,趁势撕下麻衣人面具,显出一张面色苍白的面孔来。
“那不是绝地堡少香主彭荆调么!”人群中有人惊呼。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太行山绝地堡彭荆调便是。”彭荆调给人喝破了身份,武功又不如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作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智性走过来,伸出右手:“少堡主,拿来!”
“拿来什么?”彭荆调还要狡辩,秦声援手里稍微用劲,彭荆调脖子已渗出鲜血,只得从怀里掏出解药。
智性和尚接了,过去交到邱海运手里。邱海运内服外敷,伤口血色慢慢变红。智性知道他已无大碍,又走到秦声援面前。
“秦大侠,冤仇宜解不宜结,还请你手下留情,放过绝地堡少堡主。”
“就依大师之言……再说,我也不想脏了的刀。”
秦声援哈哈一笑,收了大刀。转过身,邱海运正走过来,大声说:“秦兄,咱哥俩一见如故,要不,这就去汉昌城痛饮几杯如何?”
救命之恩不言谢,邱海运也是爽快之人。
“邱大哥所言极是,这什么鉴宝大会,我看也是乌烟瘴气。我们不要趟这趟浑水。此时离天明尚早,咱哥俩去喝几杯才是正理。”
彭荆调灰溜溜混进人群,在众人奚落声中,悻悻地离开人群,消失不见了。那背后主使之人,估计也觉得彭荆调背后偷袭太见不得人,并没有挽留他。
秦声援和邱海运相视一笑,看也不看满场之人,大笑着,相携下山而去。
人群里有人想要发难,但看看场中目送二人离开的智性和尚,想一想秦邱二人高深的功夫,还是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