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巨流侧涌,闻着几分鱼腥气味,戚凡还是没忍住胃里一阵翻腾。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怕是习惯了曾十年皇宫小阁的清淡生活,他一直吃素,尽管偶尔有特殊的时候也吃些腥。
尤慧天看了戚凡一眼,而后又见那巨潮渐落,心中几分疑惑——她不仅疑惑执念剑怎的会在这疑城,还想不透脚下金光大印所结的天网何曾拦不住她们?
是的,那金光天网抵挡住了巨潮的疯涌,却拦不住她一个强修?
“这执念剑何在,本道心中一直狐疑不定,不想今日青湖涨潮,从而令我想起了吾朝天宫曾视为次等古文的记载,想当年身为宫主之子,我何曾知晓其中一句话令我豁然茅塞顿开?执念剑的强大在这世间无有一剑可比,故本道自那黑水城传来此地后早已满了二十个五百年我仍不肯离去。”
剑隐淡淡看了戚凡一眼,神色几分沧桑。
“原来如此,道长本就不想要那问天经么?”戚凡点点头,又问道。
“哼,有此执念剑,足矣。”剑隐目光锐利,桀骜之气膨胀。
“诸位,且听在下一言如何?”这时,吕橛人不紧不慢道。
“你吕橛人休想耍什么诡计,众目睽睽之下,怕是由不得你?”那枯瘦老者一脸阴冷,先兵而入。
“摆渡人你闭嘴,咱们私人之间的恩怨可否此刻搁下?”
吕橛人瞟了了身旁枯瘦老者一眼后又说道:“如今这执念剑暂且仅有我等五人想要么,自然不是,诸位恐怕不知道仅在这疑城,那四家长老对此可也是虎视眈眈呢?”
“所以先生想说甚?”尤慧天有些着急,担心自己一心求剑剑不遂。
其余几人旋在高空也盯着吕橛人,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们可以一道降服此剑,尔后便看谁能虏获其剑心,那这执念剑便归谁?这样一来,余则他人纵然想要得到这执念剑,也要先跨过我们的尸体,诸位看如何?”
吕橛人的话说的很明白,先联盟降服执念剑,一起对外不容他人夺取,之后就看运气了。
其实这样也有个好处,免得众人自相残杀,叫他人渔翁得利。
“在下同意先生所言,可如何降服此剑?”戚凡说起来真是个外行,一旦有先天神剑出世,莫非他以为可随便就能抢夺到手?
何为先天神剑?
其剑灵应孕而生。
“堂堂一国主,竟然如此无知么?”尤慧天嗤鼻冷笑。
“嗯,嗯?”但闻此言,戚凡起先一愣,后又一气,当着众人的面揭我老底么?
“戚兄弟不必多虑,待会儿动手你在一旁候着,功劳仍算你一份。”剑隐桀骜一笑,毕竟戚凡是东皇国的帝王,不帮他帮谁?
“对了,敢问这位人子,你是何修为?”吕橛人看了戚凡半晌,却仍看不透他修为境界,这叫人有些踌躇不定。
“倒也是,你魔境几何?”那枯瘦老者更是直言不讳,盯着戚凡阴冷的笑。
“哼,仙魔对立,如何能叫魔与吾等为伍?”但听此言,尤慧天冷然一笑,不过她心里倒是一惊,果然么?
“冷笑个泡泡,你这娘们儿,若不是因为你长的像一个人,再加上本帝宅心仁厚,你屁股怕是早就肿成了一座山...”
戚凡痞里痞气,瞥目狠狠一瞪身旁的尤慧天,心中无名燥火,不过倒也由这个空隙避免了泄露自家修为。
“无耻轻佻之人,我呸!”还不待戚凡说完,尤慧天美目一寒,这确定是一国之主?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如此生气,再一想到此人是自己的对手之时,她心里泛起一阵恶寒。
“诸位莫要打口水仗了,吾等且合力降服此剑吧?”
说罢,吕橛人一马当先跃身那长剑之上,就地一掌拍下,“轰”的一声,元力之海巨力涌荡,当场将戚凡和尤慧天推开了数十丈,那枯瘦老者和剑隐相视一望,而后身形一动,两两祭出绝技,冲上了云霄。
一股巨大的能量还在蔓延,戚凡和尤慧天像两枚枫叶,在长空中远去。
“女王?”
“戚兄弟?”
地面,冷聪和菩提靳飞身而上。
尤慧天俏色苍白,正极力稳住身形之际,一只大手毫不犹豫抓住了她的胳膊,感觉那是一铁钳,很有力。
侧目一瞥,她气坏了,戚凡那张脸此刻竟距离她如此之近?
“你放开我!”
“你当我救你呢,我只不过是想让那种冲击力减弱一些。”
“本王日后必灭了你东皇国,而后将你这狗皇帝千刀万剐!”
“到时再说吧,瞧瞧你那张开满牵牛花的脸,活像我欠你什么一样?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想着那个,哼,一条绳上的蚂蚱,省点心吧?”
“你闭嘴...放手,来人了...”
“管他呢,对了,西母国皇帝,你说咱俩就不能好好合计合计么,非得来个你死我活,让东元天下民不聊生?”
“狗皇帝,你休想,赶紧放手!”
“说正经的呢?”
“狗皇帝,厚颜无耻,你...”
尤慧天发誓,她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怎的毫无一丝羞耻感呢,自己的身体这会儿几乎全被那狗皇帝挟住,这让别人看见后她怎么见人?
“女王...小贼,你放手!”
蓦然,冷聪一掠而来,见着自家女王此刻竟然被戚凡一本正经的搂抱着,顿时七窍生烟,怒不可遏。
“嘿嘿,非礼勿见。”菩提靳随后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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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巨潮终于渐渐落下,那潮水统统流入了疑城一侧不知名的地方。
人群中众人都吐了一口气,好险——可抬头一看,天上三条身影还在高空施法,看样子那月光长剑不伏法?
“今日大典就此宣告完毕,诸位城民可自行回到家舍。”
吕箐箐摆了摆手,感觉身体空荡荡的,元力消耗太大了,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她招手收了城主金印,那因缘之心分明就在眼前头顶,可这会儿她真高兴不起来。
她很累。
也不知道塔内那凌姓男子如何了?
不消片刻,城民纷纷散去,连几家长老家族之人也走了,偌大的赤神塔跟前,就站着两个女人。
吕箐箐和那花小乔。
“城主大人,我家丈夫可会有危险么?”花小乔一脸紧张,她不知道自己该担心什么。
“一切自有定落,凌夫人回吧?”吕箐箐摇了摇头,挥手道。
一切自有定落,凶险或者吉祥,谁个知晓?
“惟愿那赤神伏法。”花小乔轻声叹息。
“伏法?谁伏法?”但闻此言,吕箐箐骤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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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塔内,凌寞看着自己的儿子,泪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小家伙坐在地面,把玩着一颗赤芒珠子,时而抬起小脑袋看着凌寞,奶声奶气唤道:“爹爹,爹爹,玩儿...”
数次,凌寞几乎忍不住放弃,儿子手中那颗赤芒珠子已经越来越亮。
他的心像被什么揪着一样?
“嗡~”
塔内那座雕像忽而一阵赤芒闪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儿站在他面前,说道:“你不必担心,不必犹豫,吾蚩尤一言九鼎,绝不会欺骗你,事后你家儿子必会安然无恙不说,那滔天黑水也不会轻易冲破这疑城,此为功德圆满,届时,吾蚩尤也将随即离去...”
“你是...赤神?”凌寞大惊,后退一步,怎么也是一个孩子?
“此乃吾之暂时替身。”小男孩点点头道。
“可是,那魑魅之王真的会伏法么?”凌寞仍然有些疑惑。
“吾有九成把握,你们夫妇二人不仅与我,还与那九天玄女有着深厚的渊源,这事一言难尽,你且先信我。”
小男孩前进一步,随即看向了地面玩耍的三岁幼儿,双目之间赤芒爆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