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阴魔宗的四名弟子分开朝着四个方向逃窜,就是怕被那白衣修士给一锅端了。
妖艳男子心中骇然,虽然雷法本就是他们阴邪法术的克星,但这白衣修士仅靠一声吼就将他们四人的“天魔舞”给破去,其实力之强,绝不是他们所能应付的。根据他们推测,这人实力应该是元婴期巅峰,可能只差一步就能进入神游期,实力与师傅相当,而功法相克,就是师傅也不是他的对手,眼下情况不容乐观。现如今,师傅他老人家正处在冲击神游期的关键时刻,是万不能去打扰的,所以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保住性命,一旦师傅出关,那么也就有了迎战的资本。
脸色苍白的男子在二人逃离不久就已经清醒了过来,二人早已分开。妖艳男子落到一处密林之中,赶忙布下一个迷阵用来避开修士的神识,他就藏匿其中。
“真是倒霉,要不是那臭小子磨磨蹭蹭,耽误了时间,怎会碰到这白衣人!”妖艳男子咬牙切齿,“这小子那时候对我已经有了杀心,看来是知道了当年的事,得找个机会除掉才行!”
“我阴魔宗行事向来低调,在修真界中也没有树敌,凡世行事都有王府那边善后,这白衣人出现得实在太过巧合,想不明白啊!”妖艳男子叹了口气,“要是巧合就好了!那苏家一行人我们只伤了护卫,一家四口没动他们分毫。和那白衣人虽有冲突,但我们是单方面挨打,他似乎也没有一定要杀我们的理由。这么想来,现在的麻烦是怎么向王爷交代这事,真麻烦!”
他们四人所练的都是极为阴邪的功法,他与三师妹一个需要采阴补阳,一个需要采阳补阴,需要王府那边定时定量的供给处女处男,美其名曰“提供药材”,他们享用过之后,那些“药渣”就会拿给那童子炼毒,那些被折磨而死的人的魂魄又会给二师弟练噬魂幡。有王府做后盾,这些人要多少有多少,这次办事不利,若是王府那边怪罪下来,断了这供给,对他们四人影响可是极大。
妖艳男子极为头大,此番办事不利,一切罪责都要落到他的头上,要是师傅那边出关知道了这事,少不了万蛊噬心之罚!
“你倒是挺会躲嘛!”一个声音出现在那妖艳男子身后。
妖艳男子如遭雷击,浑身颤抖不已,没想到那白衣男子居然直接找上了自己,四分之一的概率,偏偏自己中招,当真倒霉。他们四人都不是白衣男子的对手,此刻自己一人落单更是一点胜算没有。
他直接跪了下去,然后转了个身,只能看到白衣人的衣摆以及鞋子,也不在乎什么尊严,“啪啪啪啪”就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态度十分诚恳。
“嘶!这是唱的哪一出?”独孤珏倒是有些琢磨不透这些邪修的想法。
“上仙!还请饶命,小的也是被妖人蒙蔽才加入了这邪派,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适才前辈出手教训,小的才幡然醒悟,所谓浪子回头,还请上仙给小的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我一定痛改前非,帮助正道人士铲除阴魔宗,将风月老妖绳之以法,还世人一个公道!”妖艳男子连珠炮似得将一串忏悔之词一口气说完,极为顺溜,中间还痛哭流涕,捶胸顿足,像极了大彻大悟之人。
“啧!这倒是不好办了!”
“唔,上仙,只要你饶了我的性命,从此鞍前马后,端茶倒水!”妖艳男子以为独孤珏犹豫了,赶忙趁热打铁。
“你们四人倒是有趣,居然连求饶都是一样的说辞,若不是你们四人长相不一,我都以为你们是四胞胎了。如今他们三人已经在地下等你,我如果独独留你倒是不好办了!”
妖艳男子心知不好,往上方射出三柄飞刀,身子猛然后撤,转身飞起,动作一气呵成,可他刚飞起丈许高度,脖子突然一紧,被一只手正面钳住,手上势大力沉,将他往地上狠狠砸去,烟尘四起,妖艳男子男子躺在一个极深的坑中,咳嗽不已,动弹不得。
独孤珏居高临下,鄙夷地看着坑中的妖艳男子,一挥手,三柄飞刀朝着坑中射去,妖艳男子避无可避,发出不甘的惨叫,“不!”
声音戛然而止,三柄飞刀分别没入妖艳男子的眉心,心脏,以及下体,刀身上雷光乍现,妖艳男子尸身上燃起幽兰火焰,火焰中有一人形虚影挣扎不已,却挣脱不了,片刻之后,尸骨无存。
独孤珏扭动脖子,望着天空,缓缓说道,“一枚铜钱到手!”
与此同时,在苍龙岭的其他三个地方,三个独孤珏分别挡住了其他三人的去路。
脸色苍白的男子祭出噬魂幡,此刻他修为大损,哪怕有前车之鉴,还是强行召唤出百鬼夜行。独孤珏摇了摇头,祭出一个卷轴,卷轴打开之后出现一个身材火辣的红发女子,红发女子杀入鬼阵之中,片刻便将冤魂屠戮干净,脸色苍白的男子绝望地说了“鬼仙”两个字后,便被红发女子一剑刺穿,死了个通透。
粉衣女子本身功法不强,以迷惑为主,面对独孤珏毫无办法,竟想宽衣解带用肉体诱惑,还未褪尽衣衫,便被一个凭空出现巨大傀儡钳住脖子,活活捏死。
那童子死相最惨,本想靠着万蛊毒鼎中数以万计的毒虫拖延片刻,不曾想万蛊毒鼎被独孤珏夺了去,直接抹了上面的印记,那些虫子调转方向,瞬间将那童子吞没,自己也体验了一回万蛊噬心,然后独孤珏掌心冒出一团紫色火焰,将万蛊毒鼎烧成灰烬,又弹出一团火焰,将毒虫连同那童子的尸身一并毁去。
前一刻还不可一世的阴魔宗四弟子,此刻都已命丧黄泉,四个独孤珏汇聚一处,合为一体,飞至空中凌空而立,一挥手,笼罩苍龙岭的大雾消散,远处灯火辉煌,正是帝京。
独孤珏看向帝京,自言自语道,“打了小的,老的自然要出来了吧!”
6
帝京东郊有一个占地百亩的私人庭院,装修奢华之至,设施一应俱全,后院植被茂盛,圈养了许多野物,专供打猎之用。如此巨大的庭院,其主人身份却一直是个迷,有人说是富甲一方的商贾,也有人说是位高权重的王族,至于事实如何并未确认,只不过是帝京百姓茶语饭后的又一谈资而已。
这个庭院鲜有人居住,也并无护卫,以前有不少胆大之人曾经攀爬进去,却一去无回,以人口失踪上报官府,官府出动百人地毯式搜索几天几夜,但都没有什么结果,只能放弃。那些失踪之人的家属还要坚持,却被官府回绝,理由是他们私闯民宅在先,说白了就是咎由自取,指不定那些人已经被野兽吃得一干二净。甚至闹到最后,庭院主人也不曾出现,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有传言这个庭院豢养着妖物,喜欢择人而噬,还说得十分玄乎,什么每年要吃多少童男童女,否则那妖物就会大开杀戒之类,一度被百姓传为“帝京第一邪地”,都对其敬而远之,绕道而行,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靠近。
不过最近几个月,这个人迹罕至的庭院却总有人在深夜进进出出,这些人每隔三五日便会往庭院里面运进几十个大木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甚至连负责运送的人都不甚清楚。好在行有行规,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只要负责运送即可,也不会过多的去探究货主的隐私,帝京虽是天子脚下,但这水有多深,也不是谁都能弄得清楚的,不过是混口饭吃,犯不着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日深夜,帝京刚下过一场急雨,远处的苍龙岭雾霭迷茫,帝京的街道也是湿漉漉的,不少低洼的地方还有些积水。此刻街道上空空荡荡,十几辆载着大木箱的马车刚刚通过城门,此刻缓缓往东郊驶去。每辆马车前后各坐两人,马车两侧还有数名身着橙色家丁服,腰配长刀的青壮男子护卫。
中间一辆马车前方,坐有一老一少,老的在车队里面被大家称作老刘头,少的不过十七八岁,因为家中排行老六,被大家叫做小六子。老刘头是这行里面的老资历,走南闯北四十余年,见多识广,如今已是花甲之年,送完这趟货就要退了。今天是小六子第三次出活,作为新人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兴许是怕老刘头退了就没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听了,小六子今晚特别多话,一路都央求这老刘头讲那些修真者的故事。
“老刘头,老刘头,我听别人说,你年轻时候曾经走过人镖?送的还是咱们当今的女帝陛下?听说还遇到了飞天的仙人?”小六子问道,眼中满是期待,少年心性,好奇心总是很重。
老刘头左右看看,拿起烟杆往小六子头上敲了一下,“小子,你不想活了,谈什么不好,非要谈陛下的往事?”
“这不是好奇嘛!”小六子摸着脑袋说道。
“好奇害死猫没听过么!”老刘头作势欲打,小六子赶忙抱着脑袋,嬉皮笑脸,老刘头无可奈何,没有打下去,收回烟杆,从烟袋拿了些烟丝出来,填到黄铜烟嘴中,小六子急忙拿出火折子,给老刘头点上,老刘头“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吐出一串串的烟圈。
“当年陛下选妃,整个盛唐国都沸腾了起来,谁不希望自家的闺女被选中,从此变身皇亲国戚,真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些家里没有适龄女儿的,甚至都跑到偏远的地方买些姿色出众的女孩子回来,冒充是自家的女儿,当真疯狂至极!”老刘头说完,又深深地吸了一口。
“啧啧,这个听说过,我听我娘说,我们村当年就有一个女孩子被买走了,是我娘的发小,后面也不知道怎样了。”
“嗯,多半也过得不错吧!”老刘头叹了口气,想了想,孩子还小,也没必要告诉他实情,于是接着说,“当时并不是所有女孩子一齐送去,需要经历县选,再到州选,最后再由州统一护送进京。选上了,当然好,一家人跟着飞黄腾达啊,选不上,那眼红啊!于是就有一些人从中作梗,甚至干起了害人的勾当,还佯装是山林野盗所为,只是可怜了那些如花似玉的少女,年纪轻轻便丢了性命。哎!”
“于是就有人顾镖局来护送这些女孩子进京么?”小六子问道。
“嗯,镖局黑白两道通吃,又都是些好手,自然是首选,于是啊,我们镖局就负责护送陛下在内的十余个少女。”
“啧啧!真好哇!”小六子想入非非,“她们漂亮不?”
“咦!你这小子怎地这么不正经!这‘人镖’其实是镖师们最怕走的一种镖,人不比货物,太容易出问题,且不说这些可能是未来妃子的少女,就是普通女子,镖师们也不能带有任何感情,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动,这是人镖的准则!”老刘头画风一转,“不过,其余少女倒是已经不记得,唯独对陛下印象深刻!”
“咦!还说我,老刘头你还不是一样,说我不正在,你才老不正经嘞!”小六子终于找到反击机会,却是脑袋上又吃了一记烟杆子。
“我敢打赌,当年走镖的那些兄弟,也会说出类似的话!”老刘头也不理会小六子,继续说道,“陛下虽然只是豆蔻少女,但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我们这些走镖之人,什么人没见过,但唯独这少女,我们没人敢直视,似乎就是真龙天凤之威。”
“当真神奇!难怪能成为女帝!”小六子啧啧称奇。
“我记得那时候途经帝女山,那帝女山相传乃是天帝之女为了镇压妖物,化作一座大山保四海升平。小陛下那会已经颇具领袖之才,那些少女们早已唯其马首是瞻,小陛下心血来潮要去爬帝女山,其余女孩子也是纷纷附和,当时的镖头实在拗不过,而且我们脚程较快,时间比较充裕,只能妥协,一路上护着这些女孩子游山玩水。”老刘头吧嗒两口,发现烟丝已尽,又填了些进去,吐出口白烟,继续说道,“小陛下虽是少女,但身姿矫健,活像一头健壮的小鹿,其余少女养尊处优,哪里跟得上她的速度,很快便被甩开了,我们只顾照看这大队人马,不曾想跟丢了小陛下!”
“啊!?这要是跑丢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你们人头不保哇!”小六子急忙说道,十分关心后来如何。
“可不是!镖头九尺男儿,吓得冷汗直流,赶忙吩咐我和另外几个兄弟一起去找,帝女山道路错综复杂,我们只能分头寻找,终于在山顶找到了她,与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白衣男子。”
“莫不是就是那飞天的仙人?”小六子两眼放光。
“嗯!”老刘头点了点头,小六子更加兴奋,“那白衣人看到我们来了,朝我们点了点头,递了个什么东西到小陛下手中,便转身飞走了。”
“就直接飞走了?”小六子有些失落,原来只是见到仙人飞走,还以为与仙人有什么接触,交流之类,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问道,“送了个什么给陛下?”
“不清楚,小陛下将那个东西藏得好好地!”老刘头说道,“后来小陛下就顺利选上了妃子,再后来就成了千古第一位女帝。好了,故事讲完了,好好驾车吧,听说这一次应该是最后一次送这些东西了。”
“最后一次了啊,话说,老刘头,你可知道这里面装的到底是啥啊,死沉死沉地。”
“唔,我们走镖的,从来不过问送的是什么,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的好!”老刘头语重心长的地说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出,烟雾弥漫,不远处隐藏在黑夜之中的就是那个庭院,仿佛一尊巨兽,随时都会张开血盆大口,吞噬一切,尸骨无存。
马车经过一个小坑,颠簸得厉害,箱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呻吟。
“老刘头,你听到什么了么?”小六子问道,“好像是从箱子里面传来的。”
“可能听错了吧,什么夜间生活的动物之类!”老刘头解释道。
“不像啊!”小六子还是觉得怪异。
“好了,到了,好像是其他镖局的车马也到了!”老刘头害怕小六子继续纠缠下去,赶忙岔开话题。
前面灯火辉煌,点着很多火把,亮如白昼,百十个着橙色衣服的家丁正有序的搬着那些大木箱,一个接一个的运到宅院之中。一个镖局的卸完,有一名管事的家丁和镖头叮嘱几句,镖头便带着自家车队离开了,也不耽搁。另外一个镖局跟上,如此往复,有条不紊,七八个镖局过后,终于轮到老刘头他们镖局。
“卸货不用我们,还真是轻松啊!”小六子叹道。
“嗯,是啊,拿钱又多!”老刘头笑道。
很快他们车队的箱子也都卸完,被橙衣家丁运进宅院去了,镖头带着他们原路返回,镖师们坐在马车上讨论着该去哪家酒楼,去找哪个姑娘,好不快哉。
“真是懒牛懒马屎尿多!”老刘头数落着小六子,小六子刚才说肚子不舒服,找了个地儿方便去了,马车上其他两人与其他人同乘,害得老刘头要留下来等小六子。
“人有三急嘛!防不胜防,防不胜防!哈哈!”小六子打趣道。
“卡啦”一声传来,最后一个正要被抬近宅的箱子其中一面突然被推开,一个憔悴的少女从里面掉了出来,躺在地上,她的手指血肉模糊,指甲脱落,那块掉落的板子上面血迹斑斑,似乎是这少女用手抓出来的。
“救。。。救我!”少女神志不清,眼神涣散,十分虚弱。
那些橙衣下人处变不惊,情况突发时,一部分人立刻将现场团团围住,其中一人用布捂住少女口鼻,少女很快就失去意识,晕厥过去,又有人将她塞回箱中,重新封了起来,迅速抬进庭院之中。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拖沓。
“老刘头,我们去吃酱肘子可好!”小六子在马车上对驾车的老刘头说道。
“可以,不过我这牙口可咬不动啊!”老刘头笑着说道。
“不妨事,不妨事,我知道一家,那肘子炖的,入口就化啊,那些客人好多都是你这样的岁数的人!”
“那得去尝尝了!”
两人驾车渐行渐远,不曾想后面的黑暗中,闪出一名黑衣人,翻身上墙,飞檐走壁,朝着庭院方向快速掠去。
很快,那黑衣人就来到庭院门口,走到一名橙衣家丁身旁。
“如何?”橙衣家丁问。
“那两人未曾发现!”黑衣人回答。
“如此倒也省去些麻烦。”橙衣人说道,长出了一口气。
“嗯,最后一天还发生这叉子,还好补救回来了。”黑衣人笑了笑,如释重负。
“老神仙今日出关么?”橙衣人问道。
“嗯,王爷说是老神仙传音给他,让他今日备好炉鼎,出关时候要用!估摸着就是今天吧。”
“哎!”橙衣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为了成就王爷的霸业,她们死的其所!”黑衣人说得决绝。
院外灯火辉煌,院内却漆黑一片,以大门为分界线,不越雷池半步,似乎连光都害怕照射进去。
离开很远,老刘头和小六子已经追上了镖局的车马。
“那杏花酿真不错!老刘头你一定要去尝尝,尤其是那老板娘,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那胸脯,啧啧!”小六子一脸陶醉,一脸痴相。
老刘头却是默然不语,过了很久才叹了一口气,“好了,安全了!”
“老刘头,那。。。那里面是人啊,女孩子啊!”小六子虚脱了一般,躺倒在马车上。那声响发出时,小六子本能回头,虽然那些橙衣下人速度极快,但小六子还是看到了一只惨白、纤细的手,一只少女的手,手指血肉模糊。小六子惊得就要喊出声来,却被老刘头一把捂住嘴,将他身子转到前面,大声和他说起“酱肘子”的事。他不明所以,但老刘头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和他演起戏来。
“把这事给忘了,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知道了么?”老刘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小六子反问道,似乎不愿相信。
老刘头不再说话,抽着烟,不停地换着烟丝,一团又一团,眼神深邃。
深夜寂静的街道,只留下镖师们的谈笑声,马蹄声,车轱辘压着青石地面声音,小六子心烦意乱,也不知哪里来的的勇气,突然翻身下马,朝着来时的路狂奔而去。
他们落在最后,镖师们兴致正浓,没有一人发现小六子不见了,事发突然,老刘头来不及拉住小六子,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长叹了一口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