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城,福临门酒楼!
具体的说是福临门的三分店之一,福店。
江州的中心自然是州府衙门与太守府,但这安定城的中心嘛,那肯定是福临门酒楼了!
六层高的主楼盖的是金碧辉煌,丝毫不亚于帝都的一品轩。这主楼自然是达官显贵和往来江州的商贾首选之地。
自任大太守上任以来,江州的商贸形成一种畸形的繁荣大到牛羊战马奴隶女仆,小到牛鞭矿石羊杂药材,是应有尽有!不胜枚举。
像柯浩然这样的江湖草莽自然是没资格去主楼的,就是有可以去,但像他这样的老抠,才不会去那种死贵死贵的地方的!
福临门有三分店,分别分布在主楼外百公里开外。
而福店的招牌就是那誉满塞外的烧刀子!
柯浩然就坐在大堂靠窗的位置,桌上一坛三斤的竹叶青,一碟油炸花生,还有就知这江州的特产牛肉了!整个晋国只有在这北部三州吃牛肉是不犯法的,要是放在内地,私自宰杀耕牛可是重罪,那可是与杀人同罪的。
而柯浩然点的自然是风靡晋国两道亩名菜——酱牛肉和风干牛肉!
就这两盘菜可以顶得上,三口之家省吃俭用一年的费用了!不得不说这福店,也是高消费啊!
“梦魇骑?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只有这点人也敢来着江州?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柯浩然在心中慢慢思量着,当梦魇骑刚进城时,五甘山的兄弟就已经以最快的速递跑来此地禀报给帮主了!
“看来朝廷也是反应快啊!这么断的时间就已经知道了!就不知这儿皇帝是啥反应?”柯浩然一口喝完杯中酒便大踏步向外走去,酒钱自然有人会给他付。
“先生,我们是回商会呢还是去宅院,还是去找春柳菇凉?”付完账的憨牛快步跑上来问道。
“回商会吧!我到要看看这梦魇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到底有何事?”柯浩然一甩手中折扇,缓缓道。
手中拿折扇这已经是柯浩然的习惯了,因为他自打跟着三叠浪混江湖,就是一个白纸扇,虽然这些年过去了,他早已从白纸扇混到了龙头,但拿扇子已经成了习惯!
一路上柯浩然走走停停,在这西市好好的逛了一番。毕竟他还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人!
最后出市后坐上了一辆四轮马车,向安康坊驶去。
那里就是他们在江州的联络点,是一个商会。
会名——五湖!!!
……
……
太守府,茶室内!
任发奎皱着眉头坐在主位上,夏侯淳与曹羲分坐左右两边。
这间茶室,在江州官场还是颇有名气的,因为江州大多的会议都是在此召开,州司马、道台、转运使和各城城主述职时,都在此间茶室!
“夏侯将军,陛下为何会下这般口谕?唉,我堂堂一州太守,岂能向一区区小贼低头?”任发奎气愤的道。
想想自己威震三州,赫赫威名在江州那可是能夜至小儿啼哭的,这倒好让我一封疆大吏去和那种下九流的小贼称兄道弟,还要招安?搁谁谁不痛快啊!
“太守大人稍安勿躁,具体的后续陛下会通过中书省下旨意的,这次前来传递口谕,只是让你先安稳住三叠浪,至于招安一事皇上会亲自派钦差而来,不会让太守大人丢脸的!”夏侯淳耐心的解释道。
一听此言,任发奎转忧为喜!
“哪能呢,我等都是为皇上分忧,将军何处此言啊!”
“太守不必推辞,在陛下身边末将也听说诸多关于太守的传言,太守大人稳定江州实属不易,大人的诸多难处末将还是知之一二的!”
“是啊!不容易啊!”任发奎不觉悲从中来,这些年的战战兢兢,这些年的担惊受怕,不就是为了整治好江州吗?为此他不惜背上骂名也要与帝都各个财阀,与大晋诸多商贾搭上关系。
精心布局,最后才有这江州繁荣的商业,值此大好时节,怎可与商贾的天敌——盗匪,搭上关系呢?
届时还有哪路商人敢来江州行商?届时还有谁会给她送上大把金银财宝和娇嫩的小美女,届时……
…………
咳!咳!!
恩,这些东西也不是我想要的,作为一个披肝沥胆的大忠臣我怎么可以如此堕落呢?……
但是要是不收这些,那些商贾怕是也不敢在这地方放开手脚啊!
啊!这都是为了陛下啊!
啊!这都是为了黎民百姓啊!
为了我大晋江山,那怕我******……
哦,不,是精力用尽,也义不容辞。
任发奎如此想到…………
想到这里任发奎不觉有些脸红,为了掩饰尴尬马上转移话题道:“一般这种事情,只要中书省下旨就可,但是这次,陛下有为何要劳烦将军一趟?”
“哼!”
曹羲狠狠的将手中杯子放到矮桌上。
“还不是辅政三大臣闹得!”曹羲不满的说道。
“这……”任发奎久居边境,对于朝中格局不甚了解。
“眼下的情况还是好的,辅政大臣们只是掌握了中书省,、御史台与尚书省的吏部、户部而已,并没有正真危及陛下。”夏侯淳解释道。
“还是有变化啊!记得我离京时,陛下可是将整个尚书省牢牢掌握在手中的啊!这短短六年间吏部与户部就已经易主了!真是不可思议!”任发奎感慨道。
“其实户部易主,早在陛下的意料之内,毕竟清河崔氏作为世家阀门底蕴可不是一代帝王可以瓦解的,问题就出在这吏部上,这可是掌管天下六品一下官员任命的大权的机构啊!”夏侯淳感慨道。
“噢?这其中还有什么隐秘吗?”
“是的,四年前,原阳李氏一位早年间外出游历的老祖宗回家了!你可知他这些年干了什么吗?”
“什么?你是咋知道的?”此时的任发奎更加震惊了,甚至手都开始颤抖。杯中茶都不知不觉的洒落了出来。
“国师说的!”夏侯淳一脸无辜。
“到底是什么啊!你快点说啊!”任发奎到底是纨绔心性,已经受不了这种断断续续的谈话方式了。
“那位李家老祖宗,已经两百余岁了,听说他加入了仙门,而此次回来是为了安享晚年的,最重要的是,他将李家一位有成为仙师资质的少年送到了仙门,来顶替他的位置。而那位去仙门的小家伙的父亲,可是和你有着‘过命交情’的!”夏侯淳道。
任发奎一脸吃惊!脸上变化不停最后不确定的问:“不会是宗仁的儿子吧?”
“正是!”
卧*槽,这可如何是好,这特么的!此时任发奎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任家自八年前就败落了,要不是自己从小和陛下玩的好,任家早就被扫进历史的尘埃中了!再加上与李家的种种恩怨,这帝都也待不下去了!
在七年前青州大乱之后,就举家搬到这江州来了,再凭借着自己与陛下的关系搞到了这江州太守的职位。
本想着再过个一两年,再捞几把后回帝都,在把品级往上升一格,从二品好歹也是可以参政议政的。
这倒好现在吏部李家当道,而起李宗仁的儿子还当了仙人,这特么的不是在搞我吗?
想想李宗仁,任发奎就一阵阵的无力。当年在帝都时他们都算是顶级的纨绔,本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但是当时为了争一个清倌人,而大打出手。
最后他弄断了李宗仁的一条腿——粉碎性骨折!
短腿之“恩”,夺妾之“爱”!
这……小心眼的李宗仁是会和我好好算账的!还是不回帝都了,老老实实在这江州,当自己的土皇帝吧!
唉……
“为何我之前都不知道呢?”
“陛下是怕你分心,所以一直没告诉你!”夏侯淳淡淡的答道。
我草,是怕我变心吧!
要是早点知道,老子就是打断自己的腿也要去赔罪啊!这特么的不是坑队友吗!
“任大人放心,陛下这里还有国师呢!国师可是烈阳派的弟子,而陛下也是烈阳派亲封的皇帝,他们李家可不敢造次的,不必太过担心!”
“哦……”任发奎有气无力的答道。
拿起眼前的小茶壶,狠狠的喝了一口!
“对了这和招安三叠浪有什么关系?”
任发奎不解的说道,这饶了一大圈,自己都懵了。
“这位三叠浪,也是一位仙师,而且已经被七国的尊主派——烈阳门收为弟子,这次前来就是先告诉你,让你好好拉拢他,只要他不站到辅政大臣一边便可!”
“你们是咋知道的?”
“国师说的!”夏侯淳答。
随后又说道:“国师坐镇帝都,手握帝都大阵枢纽,不便离京,所以这次前来的很有可能是李家的那位老祖宗!现在你可明白了?”
“明白!”任发奎重新打起精神。要是可以笼络到这位爷,老子也可以回帝都了吧!毕竟烈阳派可是北丘七国的尊主派!
“但是这还有一个问题!”任发奎犹犹豫豫的说道。
“什么问题?”
“那个三叠浪虽然是有名的悍匪,但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啊!这叫我如何招安啊?”任发奎有些抓狂。
江州悍匪三叠浪,早已成名,在这江州横行的年月比自己的年龄还长,但就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
有人说他是一个英俊的青年;也有人说他是个魁梧有力的大汉;也有人说他是一个垂垂老矣的糟老头子!
这特么的谁是三叠浪啊!
PS:大长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