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事吧?”
很快出审讯室,刘川航这次终于看到孙子怡等人,只是原本好端端的小姑娘,这会儿也是一个个目光呆滞,甚至其中两个神经质质的左顾右盼,脸上满是惊恐。
“先生!”
听到刘川航的声音,所以人回头,卫青青几乎要跳起来。
“呜呜呜,先生!”
捂嘴痛哭,卫青青泣不成声。
温室养出来的花朵,家里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原本以为这两个月已经是煎熬,没想到和朱芳的死相比,那个竟然只是一个前菜。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跟着起身,眼泪一个个控制不住扑簌簌往下掉,各自脸上总算有了神采,纷纷希翼的将刘川航围在其中。
朱芳死得着实诡异,和先进文明的警察相比,高人形象的刘川航显然更让她们有安全感。
“唉。”
叹一口气,刘川航语塞,一时也想不到该如何安慰这些姑娘。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学校方面自然也不敢大意,这次跟着一同来的好几个,其中两个刘川航记得都是在主席台上的人物。
和警察不同,学校的老师显然也认为朱芳的死最主要的还是那张符,因此看到刘川航的眼神也很是隐晦。
上前礼貌周到的跟老师打好招呼,刘川航才一脸严肃的退回妹子中间,然后打开钱包将符纸拿出来。
“贴身拿着。”
这也是那些警察的意思。
这是一个讲科学的时代,刘川航的举动算是趁火打劫或者坑骗,而且按照女孩儿们的说法,刘川航当初的确是并不准备做这笔买卖的。
所以顶多算他道德问题,其他的却是有待商榷。
但出了这样的事情,女孩儿们的现状也显而易见,若是这个符纸真能让她们心理上得到安慰,倒也未尝不可。
“呜呜,多谢先生。”
其中几个女孩几乎是瞬间就扑上来,拿着符纸又哭又笑,看得刘川航颇不是滋味。
倒是孙子怡和卫青青一愣,沉默不语,却是迟迟没有伸手。
“不要你们钱。”
闷声开口,刘川航将符纸塞过去,握了握拳。
虽然刘川航心里也认可朱芳的死就算跟符纸有关系,也基本算是咎由自取,但到底一条人命,如果自己当初......
又是一口叹气,刘川航没再开口。
没有如果。
例行交代不能离开这座城市,需要二十四小时保持联络,随时接受协助工作如此云云,警察局将人放走。
“女舍三楼现在全部被封禁,其他学生已经紧急转移到了其他楼层,至于你们......”
说话的人往后面看一眼,刘川航见后面的人点头,他才又继续说道。
“我们老师们商量了一下,你们几个这次受惊不小,加上也的确没有空宿舍了,就在教职工楼临时给你们安排了一个屋子。”
这话是对几个女孩儿说的,刘川航没吭声,女孩儿们对视一眼,并没有反驳。
都是些新生,而且个性也绵柔得很,经过此前王宣的事情,即便有什么,也晓得说出来没用。
于是六个人在学校又一番不要传播、不要妄言之类的警戒后,才终于放行。
按照学校的行事作风,这五个女孩子虽然只是大一,但为了堵住她们的嘴巴,保研显然是肯定的了,甚至自己指不定都会在列其中。
按照老师们的要求将人送到教职工宿舍楼,刘川航一个人往后走。
只是以一条人命的代价,未免也太昂贵了些。
想到这里刘川航忍不住又摸了摸背包。
那些符纸免费给她们,是刘川航自己的想法。
他也说不清到底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怜悯。
“嗡嗡嗡......”
因为刚才询问静音的手机振动不已,刘川航拿出来,是聂维新的来点。
“喂......”
“你在哪儿,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意料之外,电话彼端,响起的竟然是刘燚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
喉咙发痒,刘川航输出一口气,原本有些空荡的心突然就充满了安全感。
“我在学校,没出什么事儿啊,”
难得的温柔,刘川航轻声开口。
他说过,这件事,他不希望将刘燚牵扯进来,如果聂维新那个王八蛋透露了什么,他已经会把他嘴巴缝起来。
“我问你现在在哪儿!为什么不在宿舍!还有,为什么我给你的符坏了!”
红眼,刘燚拿着手机的手隐隐发抖。
天知道她电影看到一半感应到符纸的时候有多害怕,那时候根本想不起下午刘川航才那样说她,担心这家伙出什么意外,直接拉着聂维新就朝烧符的方向冲过来,只是到底晚了一步,警察已经先到,却是没看到刘川航的身影,于是又拉着聂维新满学校的找人。
也是因为太担心了,加上聂维新看电影手机关机,等终于想起来要打电话了,刘川航又已经进了警察局,手机设置了静音,于是就发生了失联四个小时的情况。
听得出那一头声音的颤抖,刘川航一愣,脸色古怪。
“你跟聂维新来我学校了?”
“那你还不赶快回来?!”
隐忍的怒气,刘川航头皮一麻,连忙快步往宿舍去,才到楼下,就看到一道小小的身影猛的冲上前来。
“你......”
“闭嘴!”
恶狠狠的呵斥,小丫头咬牙,张牙舞爪的围着刘川航转了一圈,终于停下来,刘川航才看到小姑娘眼眶泛红,眼睛瞪得鼓鼓的。
呃......像青蛙。
特别还有气鼓鼓的腮帮子......
“我给你的符呢?”
检查完刘川航确认无碍,刘燚心里的担心化为气恼,小拳头捏得紧紧。
暗戳戳咽一口口水,屁股上传来熟悉的痛意,刘川航脖子缩了缩,一时语塞。
“你,你怎么来了。”
根本不敢接话,刘川航原本只想着转移话题,等话出口,自己也才反应过来。
对啊,刘燚来这儿干嘛。
“我们看电影看到一半,小燚就不看了,非说你出事了,然后拉着我就急匆匆往学校赶,结果看到拉起了警戒线,你又不在宿舍,我们把学校都翻遍了,这才想起给你打电话,偏偏你又不接,她都急死了。”
接收到刘川航的求救眼神,聂维新连忙上前打圆场,然后趁刘燚不注意朝刘川航摇头。
二十多年的默契了,他当然晓得刘川航的意思。
那条短信刘燚并没有看到。
下午他才看到刘川航被收拾得一塌糊涂,指不定就被刘燚人畜无害的外表蒙骗感动了。
不过想起自己手机上那条短信,他还是很识相要不是的没有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