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朱艺璋这几天忙于帮助林楚凡发表小说《换亲》,今天早上一到单位,他又给林楚凡打电话,今天听口音还是前两天那个男人接的,“你等会儿,我叫她。”
但是过有几分钟他重新拿起话筒说:“林秘书,她不在。”
朱艺璋失望地放下话筒,其实,他很清楚林楚凡是不想接他电话的,故意让这个男的这样说的。
自从那天听了唐子豪的话,朱艺璋这几天夜夜都在做噩梦,他本来胆子就小,他真害怕蹲监狱。因此,他必须找到林楚凡谈谈,然而,林楚凡又不愿意见他,搞得他左右为难。他害怕的原因是那天用酒故意把她灌醉而占有她,往重的方面说就是强奸,朱艺璋的身子不有自主地在哆嗦着,如果,吴丹要是把这件丢人的事情给抖出去,或者让林楚凡到法院告他,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此时,朱艺璋的心在颤抖,正沉浸在悔恨和极度的虔诚中,可他现在又见不到林楚凡的面,他该怎么样去面对这个让他心烦的残局呢?他突然想到应该给林楚凡写封信,告诉她《换亲》小说今天就出版了,再讨好她,对她说为了出版这篇小说,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朱艺璋注意已定,便坐在办公室里的桌子前,从抽屉里拿出笔和纸,小心翼翼而谨慎地想着措词。当他把信写完放进信封里,这才显得轻松。
林楚凡知道朱艺璋在疯狂地寻找她,他的出现无疑再次给她那颗已经愈合的心理,又增添了许多痛苦,她不仅不去搭理他,还更加地恨他,要不是这个男人,她的婚姻也不可能遭受到如此的下场,引起导火线的根源就这是这个可恶的男人,他就是个罪魁祸首。
“他居然一点也不感到害臊,还有脸来找我,真不知道世上还有‘羞耻’二字。”林楚凡坐在办公桌前,心理在狠狠地骂着。
下午下班,林楚凡经过大门,门卫把一封信递给她,“林秘书,你的信。”
谢谢。“林楚凡接过信看了一眼,虽然有邮戳,但是没有写信人的地址。她走出大门,把车子扎在路边,迅速拆开信,这封信只写有一张纸,她还没有来得及看内容,当她看见署名是朱艺璋,她立即把信撕得粉碎狠狠扔在地上。
她骑上自行车便往家赶,生怕朱艺璋从某个角落里出来跟着她。
第二天早上,林楚凡正在办公室桌前写材料,马俊楠手里拿着一封信,送到林楚凡桌子上说:“林秘书,你的信。我刚才从门卫那里带来的。”
林楚凡没有看信,只是看着马俊楠说:“谢谢,你把它撕了吧!我不想看。”
马俊楠奇怪地望着她说:“你拆开看看再撕,万一是一封求爱信呢!”
“管它什么信我都不想看。”林楚凡固执地说,继续写她的材料。
“那我帮你拆开看看是什么内容。”马俊楠说。.
“随便你。”林楚凡连头也没抬。
马俊楠拿出信笺看了起来,他高兴地说:“林秘书,你的小说发表了,这是一张通知函,你看一下,好事啊!你应该高兴才对。”
林楚凡接过来看了一眼,她并没有高兴,“这有什么,就不是出版一篇小说吗?”
林楚凡的长篇小说《换亲》在省级出版社发表了,这个令人震撼的特大喜讯,惊动了陵山市区文艺界,人们奔走相告,传说着林楚凡的才华,为此不少人对她产生了敬佩和羡慕。和她有过节的人,片面地指责她不过是抄袭而已,并没有真才实学和艺术造诣。
林楚凡所在单位局长肖中生,对她在文学上的成功很高兴,他相信林楚凡的成功是与他精心的培养分不开的。
诗人李亚雯也肯定了林楚凡的才华,她承认林楚凡有文学天赋,她为陵山市又出现一位女才子而深感骄傲。
唐子豪更加倾注林楚凡文才和相貌,同时他也知道是朱艺璋帮的忙,还有与他那精心设计的封面是分不开的,不管怎么说他对她也帮了大忙。
作家朱艺璋,只是抱之于一阵冷笑,这深藏于心的冷笑,显然是讽刺讥笑的蔑视。如果,没有他细心的改动和推荐;没有他付出的汗水和心血。林楚凡这个长篇小说早就销声匿迹了。虽然,林楚凡这几天没有理他,也没有给他回信,但是,他觉得自己完完全全战胜一个如此强有力的倾向,当他知道林楚凡故意不理他,他也没有为此事而伤心,却依然徘徊在高傲的表情和那永远不愿离开一个作家脸上那些可笑的镇静之间。他同样觉得他很幸福,而林楚凡不再有爱情了,这是她极大的悲哀。
记者郑天雨得知林楚凡小说发表了,受伤的心灵陡然涌起不快和嫉妒,像她这种德道败坏如此风流人物,能出版小说,毫不夸张地说,是朱艺璋为她效力的,若不是她采取一种卑劣下流的手段,恬不知耻的出卖那肮脏的肉体所换来的可怜成就,朱艺璋怎么可能帮她出版小说呢!
唐子迈知道林楚凡发表了小说,他那成熟庄重的性格,虽然掺杂着有节制的自命不凡,但是他还是肯定林楚凡是个有才之人,他更加地想她。
江小燕得知林楚凡发表小说,她也赞叹几句。
林建飞得知林楚凡发表小说,他对她也赞赏的五体投地。由于林楚凡多次地回绝他的追求,再加上林立杰的竭力反对,林建飞不得不放手。
吴丹看了林楚凡的小说,心理涌动无限的惆怅,那天晚上和林楚凡吃过饭后分开五天了,林楚凡不仅没有去找她,连个电话也没有打来。可她依然坚持着被动的老习惯,但等了这么多天,林楚凡还是没有去找她。这个意外的发现使她乱了方寸,那敏感的疑心病又开始发作了,从某种迹象看,林楚凡是故意和她疏远,难道她已经知道是她向郑天雨告的密吗?难怪这几天总是做噩梦,她梦见林楚凡不仅骂她,还拿着三角刀向她扑来,她害怕极了,她曾经听人说过,梦,就是明天的现实。为了搞清楚什么原因,她今天必须找到林楚凡,专门为她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并恭贺她作品发表。
林楚凡对她的小说出版,很淡定,在这份成功的背后郁积着多少的辛酸泪水;在这人生的背后,她经历了不幸的屈辱;在人生的背后,她领略到人心的险恶和残忍;她被人欺骗和玩弄。她在痛苦中煎熬着,她的精力已经衰竭到了。
尽管,她收到一些读者来信,每封信里都温含着万分的崇拜;每个字里都体现诚挚的敬佩。可是,林楚凡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兴奋可言,因为,她清醒地看到,人生犹如风雨之舟在大海中沉浮;自己已经失去驶向幸福彼岸的信心和勇气了。
今天林楚凡一开开办公室的门,就听到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她急忙去接,“喂,哪里?”
“我是吴丹,祝贺你小说出版了。”吴丹温柔地说。
“谢谢你的好意。”林楚凡冷谈地说。
“怎么小说出版了,就变得傲慢,摆起架子了。”吴丹嘿嘿笑笑,她语气依然很温柔。
“认识你是我终身的遗憾,如果,你还有做人的尊严,我奉劝你好自为之。”林楚凡扒地把话筒重重地放下,她想起那个刻骨铭心的悲剧性夜晚,唐子豪的一番话,使她对吴丹产生极度强烈的憎恨。
“一颗娇柔的、迷惑人的、装腔作势的、假作慷慨的黑心,一只恶毒的母狗。”林楚凡在心理狂怒地骂道。
吴丹听见林楚凡冰冷的话,她敏感地觉察到,林楚凡已经知道她向郑天雨告的密。从林楚凡那语气和对她说话的态度中,她完全听出来那是对她压抑的憎恨和强烈的不满。这个该死的郑天雨一定出卖了她。一种自责的促使,她必须马上找到林楚凡向她表白一切、求得她的原谅、得到她的宽恕。
柳冰寒从外地演出回来,听说林楚凡小说发表了,她既羡慕又崇拜她,晚上便去林楚凡家登门拜访。
林楚凡送走两位来访者张小雷和马依青,她如释重负地坐到沙发上,疲乏使他非常困倦,这些天来她的确太累,拜访的人日益增多,有些记者到文化局采访她,门卫不让进,竟然找到家里来,林楚凡把他们拒之于门外,因为,她不想让那些记者无端地吹捧她,所以,她也没有精力去接待他们。
墙上的挂钟敲响七点,这时候不会再有人来打搅了,她起身到洗漱间,刷牙洗脸洗脚,便回到她的卧室,现在,她可以完全尽心地沉湎在习惯的孤独中,这种孤独对她来说就是幸福。在那飞快逝去的几天里发生的事情,哪怕是微不足道,对她来说,都具有一种不可抵抗的新鲜感。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部小说如此地吸引更多的读者。
这时客厅里的电话铃响了,她猜想一定是吴丹,她没有去接,这个女人把她坑害的够残的,她再也不想和她相处,她要从记忆中抹去这个人。可是电话铃声一个尽地想,林楚凡无奈地走进客厅拿起话筒。
“小凡,你怎么不接电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妈妈在电话那头说。
“妈,什么事啊!”林楚凡问。
“我在医院值夜班,天不早了,你早点睡觉,不要出去乱跑,把门插好了。”妈妈关心地说。
“知道了,没事我挂电话了。”林楚凡把话筒放下。
她准备往卧室走,门被轻轻地敲了几下。她问,“谁啊!”
“我是柳冰寒。”门外女人答道。
林楚凡打开门激动的一把拉住柳冰寒的手说:“多日不见,还真的想你,快,屋里坐。”
她们走进卧室,林楚凡热情的去拿水果又去倒茶。
柳冰寒坐到书桌前的一张椅子上赞赏地说:“你真不简单,还能写书。”
林楚凡把削好苹果递给柳冰寒说:“业余时间打发日子,要是和那些名作家比我可望尘莫及了。”
“谦虚,”柳冰寒玩笑地说:“过分的谦虚就等于骄傲。”
林楚凡看见她那个俏皮的样子,失声地笑着说:“这阵子你躲到哪里去了,总不见人影。”
“我去了外地演出,刚回来,”柳冰寒吃口苹果说:“我走了这么长时间,男朋友也该谈成了吧!”
“哪能那么快,你以为买萝卜青菜的。”林楚凡说
“像你这样漂亮的,追求你的男人一定多,你应该好好的选择一个理想的男士。”柳冰寒继续吃着苹果。
“因为,第一次的婚姻让我经受了许多的屈辱,所以,我不能容忍第二次的婚姻再遭受污辱。不满你说,我不想结婚,婚姻这个两个字真的让我很恐惧。”林楚凡几乎带着一种悲伤的语调说。
“就为了一个郑天雨而不再结婚值得吗?”柳冰寒望着她说。
林楚凡沉默有一分钟,她起身给柳冰寒的茶杯添满,又坐到床沿上说:“我真不该冒失地给你写那封信,毁了你的婚姻大事,我将为这件事抱恨终身。”
柳冰寒惊愕地把手里的茶杯放到床边的书桌上,发出轻轻的一响。她用一种激动天真的神态看着林楚凡那张白皙的脸,尽管,她心理产生强烈的不满,可是,她还是很有礼貌地照顾她的自尊心,同时依然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谈吐。因为,郑天雨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所以,她就没有必要来破坏这个和谐的夜晚。于是她说:“这么说你所对我透露的消息,全是凭空捏造的谎言吗?”
“那道不是,”林楚凡侧过脸看着柳冰寒,她的脸上挂满不安的内疚神情。她继续说:“我的心一直在受着良心的谴责,我对自己干出来这件无比荒唐的事而深深地后悔着,我是想真诚地得到你的谅解,”
“事情都过去那么长时间,还提它干什么啊!”柳冰寒温和地说。
“我必须向你说清楚,这一切罪魁祸首都是吴丹一手策划的,这个女人太令人可怕了,简直就是一条毒蛇。”
“吴丹,”柳冰寒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她问,“是不是在市人事局做局长的那个吴丹?”
“是的,”林楚凡惊异看着她说:“你认识她。”
“她的前夫是我们剧团里的一把手,他和吴丹离婚后曾经追求过我,被我拒绝了。”柳冰寒说:“我那时才二十三岁,怎么可能嫁给一个离婚男人,即便我同意,我爸妈也不会同意的。”
“你和吴丹熟悉吗?”林楚凡问。
“我和她见过几次面,但是没有说过话,那是她去剧团找她丈夫的时候,我见过的。”柳冰寒说:“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的动机是什么啊!”
“她想让我陪她一辈子。”林楚凡简短地回答。
“她是个女人,怎么有这种想法。”柳冰寒不解地问。
林楚凡拿起杯子喝口水说:“她是变态人,从她的骨骸里滋生出一种对女人的需要,这种需要不仅仅单纯为了友谊,其目的是为了性的欲求。”林楚凡说。
“她竟然有这种险恶的欲望,这简直是一件荒唐透顶的事。”柳冰寒不平地说:“当初你为什么要陷入她的圈套呢?”
“那时我刚从农村回城,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主动热心地为我找工作,为此,我很感激她,并且为自己相遇这样人而深感荣幸。可是谁又知道她是这种人呢?”林楚凡脸上出现难以言表的悔恨之情。
柳冰寒望着林楚凡漂亮的脸蛋,她觉得她的一双如此美丽的眼睛里,流露出最深沉的绝望,毫无夸张地说那是对认识吴丹而产生后悔的痛恨。
林楚凡看着没有说话的柳冰寒继续地说:“如果,你和郑天雨还有和好的余地,在和他好好地谈谈,他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
柳冰寒将茶杯送到嘴边,她的手在颤抖,想到当初对郑天雨最残酷诅咒和谩骂,说了那么多的绝情话,怎么好在去找他呢!在一阵激烈的感情波动中,柳冰寒用微弱的声音说:“因为,我过分地伤害了他,现在迫使我做出与他和好的努力是那么的艰难,再说我的自尊心很强,所以,没有必要为失去的东西再找回来,那需要一种超人的意志力。”
柳冰寒一番出人意料的话,使林楚凡大为惊讶,没想到她也是很有个性的女人,这一点与她很相似。
她们正谈的起劲,敲门声又传到屋里。
林楚凡看看床头柜上的小闹钟说:“九点多了,谁还会来呢?”
“那我走了。”柳冰寒站起身来说。
“你先坐坐,我去看看是谁。”林楚凡把柳冰寒按坐到椅子上。
林楚凡走进客厅问了半天,“谁。”没有人回答。她索性想走回卧室,可敲门声依然没停。
林楚凡不耐烦地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吴丹。
“是你。”林楚凡整个身子堵住门,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和轻蔑的表情。
吴丹没有介意林楚凡异常的冷酷表情,相反笑盈盈地说:“你要是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就让我进去把话说清楚。”
“有必要吗?”林楚凡微微一撇,强忍心中怒火。
“很有必要,你不能听信别人的挑拨离间。”吴丹的语气比一种粗暴的否认还要放肆。
林楚凡看待以前,吴丹对她好过的份上,再加上怕邻居听见她们的争吵而影响不好,她勉强地让开身子,吴丹随即走进屋里。
林楚凡没有表现出以往的那样热情,既没有为她沏茶、也没有拿水果、更没用让坐。
吴丹显得从没有过的尴尬和无地自容,自己好不知趣地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是不是郑天雨和你说了什么?”吴丹开门见山地问。
林楚凡想:“她简直就不打自招。”
于是林楚凡敌视望着她说:“郑天雨的为人,我很了解,他不可能像某些人阴险地去坏别人的事。”
“人们从来都不可能了解别人的全部。”吴丹依然镇静自如地说,可对她做过的事一点都不感到自愧和内疚。
林楚凡狂怒地瞪视着她,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来驯服这个顽固的无耻女人嘛?
“如果没有你的热心挑拨,我怎么回失去郑天雨呢!”林楚凡轻蔑地说。
“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你们分手与我有什么关系。”吴丹又恢复那副惯于高傲的神情。
“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就没有人会揭穿你,”林楚凡的脸在发烧,“虽然,你把我看成只是一个单纯而没有头脑的傻瓜,但是,你却忽略了我的人格和尊严。这些年来,我一直信赖你、依靠你、尊敬你、崇拜你,从不去防范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不择一切手段,无情无义地伤害我,你真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卑鄙小人。”
吴丹吃惊地看着她,林楚凡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对她讲话,她的自尊心严重地受到伤害。林楚凡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谈态度,额外的增加吴丹对她的仇恨,惯于专横,善于占上风的吴丹,怎么能受制于别人的盛气凌人之下呢?于是,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林楚凡,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为你安排工作,我图的是什么!你不要忘恩负义。”
吴丹的话并没有止住盛怒的林楚凡,她仍然反驳道,“我只是在你残酷的摧残下才得以反抗,我的做法并不过分,完全是为了自卫。”
“我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吴丹诡辩地说。
“你真会装腔作势,”林楚凡说:“我总算识破你的为人、看透你的嘴脸。”
“我就这么让你恨。”吴丹心虚地问。
“你在郑天雨面前羞辱我、诽谤我、居然说我和某某男人上床睡觉??????”林楚凡实在是难以启齿。
吴丹突然打断林楚凡的话,“你怎么可以去相信一个男人的鬼话。”
“这不是鬼话,是实话,有人亲口告诉我的,告诉我的还不是郑天雨,而是唐子豪。”林楚凡依然带着怒气说。
林楚凡说的那么肯定,以至吴丹不由愣住了,唐子豪会怎么知道这件事呢?一定是郑天雨告诉他的,这个该死的唐子豪,为了讨好林楚凡,竟然拿这个说事。为了能挽救她和林楚凡的关系,她转变口气说:“林楚凡,你听我说,我只是为了爱你才这样做的。”
“够了,我不需要你的爱,”林楚凡狂怒地紧握拳头,痛恨地说:“让你那种爱见鬼去吧!”
吴丹看着林楚凡那恼怒的样子,她卷缩在沙发中的身体不由一阵发颤,她缩成一团,神态颇有点惊慌失措的样子。突然,她感到非常的疲乏,曾经那么强烈想做狂妄自大的女强人,彻底的不复存在了,剩下的只是一个被擒获的可怜猎物罢了。
“你必须听我解释。”吴丹以干部的口气几乎是在下命令。
“我看没必要。”林楚凡固执地说。
她用一双燃烧的眼睛盯住吴丹,她的面颊火一样的红,她看上去更加漂亮。
吴丹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她心更加地软了,她说:“我求你听我说。”
林楚凡的嘴唇开始颤抖。“你为什么要来折磨我,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还不满足吗?你给我的痛苦还不够吗?”林楚凡控制不住地扑倒椅子上,用手捂住脸,“你完全欺骗了我。”
“小林。”吴丹轻声地叫道,她朝四周看了一眼,难道没有任何东西来援助她吗?
“小林!”吴丹又用一种恳求的声音叫道,“其实,郑天雨并没有真心的爱过你,强烈的爱情在活生生的现实中,都是虚伪的。如果,郑天雨要是真心的爱你,你不管做什么错事,他都应该原谅你,而不应该抛弃你。”
吴丹从沙发上移到椅子边,她用手去扶住林楚凡的肩膀。
林楚凡讨厌地拿开她的双手,抬起头来一丝冷笑扭曲了她的嘴巴,她双眼充满敌意地看着吴丹,心想:“这个女魔太会撒谎了,她所编织出来的这些谎言就像一个动人的故事。”
“其实,你一直嫉恨我和郑天雨在一起,这种嫉恨可以说渗透着你那强烈的报复欲望,虽然,你表面上讨好我,迫使我十分信任你对我的忠诚。但是,在背地里你却对我施展报复的念头,在我即将快结婚的时候,你竟不择一切手段地毁了我的爱情、毁了我的幸福!”林楚凡竭力控制自己的感情,没让泪水流出。
这些措辞争先恐后地从林楚凡嘴巴里挤出来,几乎要将吴丹窒息,她带着厌恶的神情打量着林楚凡那双如闪电般的眼神说:“这不是事实,我身为一个有地位的领导人,怎么会那么的无知呢!”
林楚凡深深地呼吸着,要想反抗是徒劳无益的,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救她。
“不过,你应该慎重考虑我对你的感情。”吴丹温情地说。
“留着你的感情吧!”林楚凡暴怒地说:“从这里出去,立刻出去,我卧室里还有客人呢,滚出去吧!”
吴丹欠着身子往卧室里看,她看见柳冰寒正坐在书桌前看书。这个偶然的发现,开始增添吴丹对林楚凡的仇恨,她敏感地意识到,林楚凡跟柳冰寒串通一气来合伙对付她,刚才她对林楚凡那番爱的表达,已经被柳冰寒听到,她的另一面的秘密也暴露无遗,她再也不想多说,悔恨而狼狈地逃了出去。
林楚凡愤愤地抛出最后一句话,“自找没趣。”而后重重地把门关上。
重重的关门声仿佛震动了吴丹的五脏六腑,陡然,她对林楚凡那种狂热的激情顿时化为乌有,她咬牙切齿地发誓:“林楚凡你等着瞧吧!我会把你逼入绝境的,让你在这个社会中没有任何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