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瞰千年 第84章 玉崇茸心中的黑暗

    和睦而温馨的焰火晚会结束后的第二天，今年的超世赛个人赛立刻拉开了序幕，彼此之间也许是在昨天才认识的新朋友，可是第二天就不得不再次成为了竞争对手，角逐今年超世赛团体赛之后最大的荣誉——超世赛个人冠军！

    “由于个人赛人数场次较多，所以一天下来一座赛场内进行的比赛会达到数十场之多，而就在今天上午结束的比赛中，虽然团体赛淘汰较早，却因此得到充分调整和休养的北岛队员们发挥得格外出色，纷纷用漂亮的连胜轻松锁定了自己进入下一轮的名额，他们分别是，虽然莽撞但是体能尤其优秀的莫凡！用一手隐身能力让对手晕头转向的温莱！还有，带着炙热高温而来，令所有人望而却步的宁水清！”

    “你说谁莽撞啊！魂淡！”莫凡气急败坏地吼道。然而一旁的温莱却很淡定地说，“除了你还能有谁啊。”宁水清，“0.0？”

    “此外，在团体赛中遭遇毒蛇之牙时选择弃权的狼王之森在今天的比赛中同样表现极佳，他们展现出的个人实力让人刮目相看，他们分别是狼魂雷诺，金发美女海宁，以及冷酷的银发少年玉崇茸！”

    听完解说员的发言雷诺和海宁将目光慢慢移向玉崇茸，异口同声地说着，“嗯，对，今天的玉崇茸也格外冷酷啊！”玉崇茸一时无言以对，只好向他们俩抛了个白眼。

    “以及，本届超世赛的团体赛优胜公会，夜月公会也是一马平川，队长叶炫棠和队员白幻寒也轻而易举的提前预定了晋级的名额，唯一可惜的是，曾在团体赛决赛中一鸣惊人扳倒女王的良，没有参加此次的个人赛，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们也很遗憾，但是仍然希望夜月剩下的队员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唉，良大哥......”叶炫棠顿时萎靡不振碎碎念。白幻寒无可奈何地安慰道，“打起精神来啦，炫棠......还有据我从断尘那里所知，良的真名叫做梁水间......”

    “同样遗憾的是，女王所在的毒蛇之牙公会也无人参加个人赛......”

    话音刚落，观众席上的不良情绪此起彼伏，或埋怨比赛无聊，或唉声叹气。然而就在观众席上的某一处，在前前后后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之中，斯邦特戴上黑色卫衣后的帽子，紫色刘海下的一双紫瞳像能够洞悉人的心灵一样充满着魔力。没有人发现她坐在这里，更加不会有人知道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见当斯邦特看到大屏幕上显示出的下一轮交战对手的名字的时候，她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与此同时，看到大屏幕上的两个名字的时候，狼王之森的雷诺和海宁，夜月公会的白幻寒，东方公会的夏树和艾音，在那一瞬间他们所有人的脸上几乎同时露出吃惊的表情，目光纷纷向那两个人投去......

    因为在大屏幕上所显示的正是，“玉崇茸 vs 归断尘”！

    雷诺将目光瞥向纹丝不动地站在前面，并背对着自己的玉崇茸，想道，“这场约定之战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白幻寒遥遥看了看归断尘和玉崇茸，想，“没想到会是他们俩，居然会有这种巧合，上天真是会捉弄人呢！”

    艾音看着归断尘坚毅的背影，回想起了玉崇茸曾来找归断尘并告诉参加个人赛的事情，“他们俩，是朋友吧......”

    夏树遥遥望着对面的玉崇茸，徐徐说道，“断尘，我和艾音都已经晋级下一轮比赛了，你可不准掉队哦！”

    归断尘听完嘿嘿一笑，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对面缓缓走来的玉崇茸，充满斗志地对夏树和艾音笑着说，“当然，我比任何人都想赢这场比赛！”

    斯邦特饶有兴致地看着场上的二人，浅浅的笑容里透着阴森的感觉，就像一个巨大的阴谋开始蠢蠢欲动！

    玉崇茸对着归断尘慵懒地冷笑道，“断尘，这场比赛来得比预想的要早很多，我只能说，很抱歉你晋级不了下一轮了。”

    归断尘听完不禁斗志昂扬，露出自信的笑容说，“话说这么早小心打脸哟，这场胜负，我早已求之不得！”

    “是吗？”玉崇茸歪着头露出既熟悉又冰冷的笑容，“你这个新人......”

    其实玉崇茸将归断尘称作新人是没有错的，在归断尘刚刚来到超越者世界中时，如果说夏树是他的引路人，那么玉崇茸则是告诉他超越者世界的残酷和规则的前辈，在玉崇茸丰富的经验和经历面前，归断尘确实是个新人。

    “战斗开始！”

    归断尘的目光中带着坚定，右眼的瞳孔逐渐变成红色，在其中流动的光辉就像日月星辰一样，给人一种身处在另一个茫茫宇宙之中的错觉。玉崇茸冷静地盯着归断尘，即使他没有归断尘那样奇特的眼睛，但依旧能感受到归断尘身上汇集的力源，“他的能力只擅长近身战，那么，我就在远处分出胜负！”玉崇茸脑中想罢，手掌做出了奇怪的手印，“封印术·困兽！”

    归断尘脚下原本结实的泥土突然间变得柔软无比，并延伸出无数爪子向归断尘的双腿抓去。归断尘目光轻轻向那些爪子一瞥，紧接着就甩开了那些爪子消失在了原地。

    玉崇茸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他的动作有这么快吗？”想罢立刻身出手掌牢牢抓住了近在咫尺的一拳。玉崇茸只见归断尘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目光炯炯地与自己对视着，接在在下一秒，收拳，一脚踢来！

    玉崇茸眼中露出一丝不屑，身体向后一倒躲过归断尘的一脚，然而归断尘就像是知道玉崇茸的行动一样，踢腿的动作立刻一顿，一脚朝下砸去。只听见“砰”的一声周围掀起了尘埃，观众席上的雷诺和海宁都露出奇怪的表情，心想，“那个叫归断尘的原来就有这么强吗？难道之前保留了实力？”

    等尘埃散去，玉崇茸此时倒在了地上，用双臂挡住归断尘的那一脚，观众看到后纷纷发出热烈的喝彩声。玉崇茸听了周围的反应险些大发雷霆，一想到自己被归断尘这个新人踩在脚下简直要暴跳如雷了！玉崇茸愤怒地一脚踢开归断尘的腿迅速起身，咬牙切齿地瞪着归断尘说道，“臭小子，你想死吗！”

    归断尘嘻嘻的笑了起来，说，“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只是条件反射做出动作，没想到让你这么没面子......”

    玉崇茸瞪着眼睛，脸色突然沉了下去，阴森地说道，“你是想说你能打赢我是吗？”

    “我可没这么说。”归断尘笑嘻嘻地挠了挠头，说道，“不过我倒是挺想打赢你的，嘿嘿！”归断尘笑着说完，却发现玉崇茸一脸冷漠地盯着自己，他的眼神阴寒无比，没有一丝的感情。归断尘被这双目光牢牢锁定，居然感到一股十分危险的气息，他越是盯着玉崇茸的眼睛看，那种感觉越强烈，他慢慢觉得眼前的玉崇茸好像变了一个人，于是身体紧张了起来，想，“他不会认真了吧？”

    玉崇茸的手掌忽然间做出没有见过的手印，归断尘脚下立刻发出一阵光，归断尘暗叫不好，反射性地跑出阵外，“结界？”正当归断尘这么想的时候，感觉到头顶一黑，玉崇茸出现在他的身后并拔出了长刀，朝归断尘斩去。归断尘没有回头看身后的玉崇茸，瞪着的右眼中的红芒闪过，身体随即做出反应用最小的动作避开那一刀，然后生气地瞪着玉崇茸并全力一脚踢去。谁料，被归断尘踢中的部位瞬间化作了黑色的砂子，归断尘暗道不妙，立刻后退，与玉崇茸拉开了距离。

    “那招是黑砂！”归断尘吃惊的想。

    玉崇茸站在那里，看了看肚子上的大洞，飘在空中的黑色砂子渐渐地集中过来将洞填满。归断尘一脸震惊地看着玉崇茸，说道，“你刚才那一刀是认真的吗？你也不必就为随口两句话当真吧！”玉崇茸双眼阴森地盯着归断尘，说，“谁会输给你这种杂鱼新人！连死亡都未曾经过的杂碎竟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你也太狂妄了！”归断尘沉着气回答道，“我知道你经历的多，我也知道以前的你有多么痛苦多么绝望，但不是都过去了么？你又何必那么在意，我只是嘴上说想赢你，我会把你当做对手不正是因为你很强么？这也是对你的肯定啊！”玉崇茸冷哼一声，露出了恐怖的笑容，“我，居然，要被，你这种杂鱼肯定！太可笑了吧！哈啊哈哈哈啊！”玉崇茸疯狂地笑了起来，指着归断尘说，“你叫我不要在意过去？哈哈哈哈......整整四年生不如死地恐惧着，逃避着，背叛了所有亲友才勉强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你，居然叫我，不在意？”

    归断尘看着眼前这个几乎疯狂的玉崇茸震惊无比，他从未见过玉崇茸这种模样，虽然有时候他会有些阴暗，但是总能在自己危险的时候帮助自己，同样在危险关头做出冷静的判断，然而今天，现在，此时此刻的玉崇茸已经变得无比的陌生了。就连远远站在观众席上的队友，雷诺和海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疯狂的玉崇茸他们也从未见过。海宁此时突然想起来最近几天雷诺说过的话，心中不安的想道，“最近雷诺都有说过，‘玉崇茸开始变得更加阴沉了’这样的话，我还毫不在意地说他就那样子......但是现在看来，玉崇茸他，搞不好是真的变了......”雷诺也是一脸焦躁不安，他盯着场上的玉崇茸看着，越发感到不解，“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明明一起来到这座岛上的时候他还是老样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改变了他？”海宁也担心地说道，“难道他还没有走出曾经的阴影？他又想起了过去的事吗？”

    “想起了过去的事？”雷诺念叨着海宁的话语，脸色渐渐地变得铁青，紧张而颤抖的瞳孔内映出了一个人影，“是她......是她......玉崇茸的内心，就是在那一晚发生改变的！！”

    “那一晚？”海宁一脸不解。

    雷诺回想起那个晚上不禁脸色铁青，呼吸急促地一字一顿道，“就是，我们三人，惨败给女王的那个夜晚！”

    雷诺话音刚落，海宁的脑中像是遭受了电击，那一晚惨烈的战斗浮现在了脑海之中，即使三人协力也无济于事的绝望感，重新席卷全身，女王的恐怖眼神依旧历历在目，她的话语仍在在耳边回荡......

    “排名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就毫无意义。”

    “优胜劣汰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终究是太弱小了啊！”

    “这么弱小的生命，想必白冥灭也不屑于亲自动手吧......”

    雷诺和海宁都因为回想起这几句话而呼吸困难的时候，遥遥坐在赛场另一边的女王斯邦特则盯着玉崇茸的身影，慢慢露出了阴谋得逞般的笑容，“他不愿面对的过去，正是他心中的黑暗！黑暗才是驱使着他不断前进的动力，哼哼哼哼......他需要的从来都不是朋友，而是力量啊！”

    归断尘眼睁睁地看着玉崇茸的身体内散发出黑暗气息，突然间从玉崇茸的身体内冲出数十个由黑砂组成的身影纷纷扑向了自己。归断尘红色右瞳隐隐发光，在他的视线中数十个从空中飞来的玉崇茸分身仿佛静止在了空中，归断尘观察着所有分身的动作后随即做出了反应，而在旁观者的眼中看来，归断尘就像是早已看穿敌人的动作一般，灵活的躲避开了所有攻击。

    玉崇茸的分身们不停歇地从归断尘身边飞过，长刀一次次地向归断尘砍去，但是全都被归断尘灵巧地闪躲掉。玉崇茸本尊冷静地看着归断尘的一举一动，手中暗自结印，在归断尘脚下布满一个个阵式，不断地干扰归断尘的行动，“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到几时！”

    在场外的艾音紧张地心想，“攻势太密集了，就算是断尘的体力也消耗不起啊！”

    “你跑不掉！”玉崇茸双手合十，眼中杀气腾腾，“超大封印阵·城门！”玉崇茸身上燃起大量的黑色力源，背后的长刀“嗖”的一声自己飞向了天空，并在空中出现了五把长刀的分身从天而降，插在了归断尘四面八方，转眼间长刀刀身上燃烧起了与玉崇茸身上一样的黑色力源，大地微微一震，六把长刀环绕的区域内的土地瞬间被染成了黑色，使身在其中的归断尘动弹不得。

    归断尘用尽全力挣扎着，想要从这篇黑色的土地上挪开脚步，却始终寸步难移，“我的腿......动不了！”归断尘拼尽全力尝试着，此时，空中的数十道玉崇茸的黑砂分身双目中发出幽光，朝归断尘砍去。

    “断尘！！！”

    “归断尘！”

    “断尘哥！！”

    观众席上传来一阵惊呼，雷诺和海宁脸色十分难看，莫凡、温莱和宁水清惊慌失措，叶炫棠和白幻寒纷纷花容失色，夏树和艾音失声大喊着归断尘的名字。

    归断尘被数十个分身包围着，他的血沿着刀身滴落在地上，他的眼中充满着愤怒和坚毅，睁着血红的双目死死瞪着玉崇茸，喘息中充斥着怒火的颤抖！归断尘赤手空拳用两只手掌紧紧抓住六把刀，但是仍然有四把刀砍在了他的腿和背上！

    “哼！”玉崇茸阴森森的一笑，眼睛如嗜血的蝙蝠一般，他冷酷地看着被分身砍中的归断尘，无情地冷笑着，“你这个不堪一击的新人，居然狂妄地想做我的对手！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下场！哈......哈哈哈！！！”

    “我......必须要裁判停止比赛！”艾音大声喊着，不管不顾地冲向场内，然而却被夏树紧紧抓住，夏树坚忍地说道，“你难道没看见吗，他的眼神，根本就没想过放弃比赛！”

    “可是！他被那么多刀子砍中了啊！！”艾音嘶哑地叫喊着，眼眶一红，忍住泪水心想，“都伤成那样了还怎么比赛啊！你这个笨蛋！”

    玉崇茸冷哼一声，手印微微一动，分身们手中的刀狠狠逼向归断尘，归断尘的背后和腿上流出更多的血，他忍不住惨叫一声。玉崇茸看到这一幕露出恐怖的笑容，“你是赢不了我的！连白冥灭都杀不了我！死神都抓不住我！你这种新人算什么东西！！哈哈哈哈！！”

    “夏树！你还要拦着我吗！”艾音用力甩开夏树的手，凶狠地瞪着她。夏树看见归断尘背上的刀镶进了他的肉里，也不忍再眼睁睁看下去了，于是说道，“也只能，要求裁判停止比赛了！”说完，夏树和艾音纷纷跳进场内，不顾观众们的目光朝归断尘冲过去，并大喊道，“断尘，不要再逞强了！我们现在就去要求裁判停止比赛！”

    “你们，都给我，回去！”

    归断尘一声低吼，夏树和艾音惊讶地停住了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

    归断尘愤怒地盯着玉崇茸，怒吼道，“这家伙，我一定要揍扁他！他根本就不是，玉...崇...茸！！”

    “断尘......可是你的身体！”听见归断尘的呵斥，艾音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但是仍然不肯放弃地嘶喊着，“为什么非要这么拼命？你就不能爱惜一下自己吗！就算你自己不关心，也好歹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

    艾音用尽全力地嘶喊着，第一次抛下了羞涩，忘记了他人的眼光，不顾一切地喊出了藏在心里多年的话语。此时此刻的艾音为归断尘的鲁莽而愤怒，为归断尘的伤势而担忧，为归断尘的呵斥而心痛不已，她能忍受着他长久以来在感情上的迟钝，能忍受他对夏树过多的关心，但是唯有一丝丝威胁到他的生命的可能性她无法忍受，即便是受伤她都紧张不已......正因为如此，此刻艾音的眼中只有归断尘，她所有都可以不顾，唯独归断尘的安危除外，也正因如此，艾音才会感到恐慌，慌张到她丢掉了羞涩，抛掉了少女的颜面，忘记了周围的十万道陌生且诧异的目光。

    归断尘安静地站在那里，像是呆了一样一动不动，抓住刀子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牙齿紧紧地咬住了下唇，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抱歉，艾音......”归断尘声音发着颤地说道，“我......还不能在这里求饶。”

    艾音听了归断尘的话，泪水更加不争气地涌了出来，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夏树立刻紧张地冲过去抱住她的身子。

    “对不起......艾音......”归断尘缓缓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接着他的头发轻轻拂动着，脚下的地面上出现一圈一圈的力源，像水面上的波纹一样一层一层地向四周传播开，“但我，绝不会死！”

    归断尘迅猛地抬头的那一刻，眼中的愤怒和坚定让玉崇茸感到一丝恐惧，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头苏醒来的远古荒兽，那股气魄竟然让身经百战的玉崇茸都心神胆怯！

    “那种眼神......怎么可能！我居然在......颤抖......”玉崇茸震惊地看着自己发着抖的手指，“开什么玩笑啊！”玉崇茸身上再次燃起黑色的力源，重新结印，准备让分身们给予归断尘最后一击。谁料，分身们的刀子竟然不进反退，慢慢被归断尘扳开。

    “这混蛋！”玉崇茸疯狂的怒吼着。

    这时，温莱遥遥看着归断尘脚下的力源波动，开始时还很疑惑，结果越来越熟悉，她瞪大了双眼吃惊地自言自语道，“这种感觉是......”

    “力源共鸣！”

    归断尘的身体内正发生着奇妙的变化，他的体内的力源原本都是平稳的流动着，忽然间，全身的力源开始振动了起来，一开始还是杂乱无章的振动，但是逐渐的全身的力源振动的频率变得同步，最后完全一致，完全共鸣！

    “力源......在振动......”归断尘眼中燃起了希望和斗志，“就跟我，在水间哥身上看到的一样！原来这就是共鸣！”

    夏树和艾音虽然还停留在场内，但尚且距离十分远，可依旧能感受到一阵阵力源的振动，从开始的杂乱无章到最终的完全同步，夏树感受到远远传来的力源波动中越来越强的能量，“这是......”

    玉崇茸同样惊讶地盯着归断尘，想道，“这股强大的力源是他的？不可能......他绝不可能拥有这种力源！”玉崇茸还在惊疑不定的时候，一眨眼的功夫，远处被困在封印阵内的归断尘已经不知了去向！下一秒，玉崇茸突然间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振动从耳边传开，犹如两股微弱的水波在一点产生了共振，却爆发出了难以置信的能量，这股能量瞬间穿透他的双耳，紧接着突然出现的归断尘一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玉崇茸竟然毫无反应，身体飞出数十米开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居然挣脱了我的封印阵！”玉崇茸咬紧牙关，擦掉嘴边留下的血，癫狂地拔出长刀，但却始终没有料到，数十米开外的归断尘犹如电光火石一般出现在他的眼前，用染着鲜血的拳头再一次狠狠打在玉崇茸的腹部，玉崇茸瞳孔骤缩，口吐鲜血，第二次飞出十米开外！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惊呆了！归断尘转眼之间的连续反击匪夷所思，原本都以为归断尘败局已定的观众们此刻都震惊地张大着嘴。

    “这真的是归断尘吗？”白幻寒也吃惊不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只有温莱能够明白一切的原因，“没错，这就是水间哥所说的‘力源共鸣’！就算是被水间哥亲授的我都没能学会的能力，躲在远处偷看的断尘哥......他居然学会了！”

    斯邦特一直默默观看着这两个人，当看到归断尘突然之间爆发的时候，也有些惊讶，还有更多的疑惑，“奇怪，这种爆发式的力量，怎么有些像若千一族......不，不会的，若千一族应该早就不存在了......”斯邦特看了看狼狈倒地的玉崇茸，笑着想道，“虽然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败北，但是如此更是正合我意了，哼哼......”

    尘埃散去，倒在地上的玉崇茸良久才动了动手指，吃力地爬了起来，凶神恶煞地瞪着归断尘，吼道，“臭小子！你以为这样能打败我吗！！我的身体早已身经百战，这种程度的伤根本......不起作用！”说着，玉崇茸忍不住再次吐出一口鲜血，“你不可能有这种力量，不可能！！！”

    面对玉崇茸的嘶吼，归断尘沉重地喘着气，可眼神依旧因为怒火而坚定不移，他嘶哑地回答道，“我认识的玉崇茸......也不可能真正的想要杀我......”

    “我所背负的黑暗，你又能懂得多少！”玉崇茸狰狞地吼道，“你这种安逸地生活在温室中的家伙，又怎会理解我！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同一类人，注定不可能成为朋友，因为我没有你那么幸运，没有力量的话就会死！会失去所有，一切，我不像你们那样被命运眷顾！我只有追逐力量才能活的下去！！！”

    斯邦特看到这，冷冷一笑，“说得对，玉崇茸......”

    “那么......”归断尘忍住伤口的疼痛，忍住开始模糊的意识，大声的吼道，“玉崇茸！既然你一定要坚持走上那种疯狂的道路，那么，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

    归断尘喊出这句话，场内一片肃静，良久才传来玉崇茸的嘲笑，“哈哈哈哈！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蠢货新人！”

    听到玉崇茸的回应，归断尘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的伤势让他再也撑不住了，接着他失望的闭上了眼睛，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断尘！！”

    “归断尘！！”

    “医生！医生在哪！”

    “快将伤员台上担架！快！”

    夏树、艾音还有叶炫棠等人焦急地跟随者医护人员护送归断尘离开赛场，温莱和宁水清等人也纷纷冲进场内，原本与叶炫棠在一起的白幻寒跑了两步后停住了脚步，她缓缓回过头看向玉崇茸，玉崇茸也察觉到了白幻寒的目光，并冷漠地瞪着她。白幻寒又想起了他们相遇时的情景，在拉面店里因为一句口角而不打不相识，而在战斗的最后，那个银发少年如阳光一般明朗的笑容一直被白幻寒记在了心里，但是此时此刻再看到玉崇茸那双充斥着愤怒与仇恨的眼睛后，白幻寒明白她认识的那个像阳光一般明朗的银发少年已经彻底不见了。

    良久，白幻寒缓缓地叹息了一声，喃喃道，“果然，归断尘说的没错，你已经不是玉崇茸了。”说罢，白幻寒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了。

    玉崇茸冷漠地看着归断尘被抬出场外，但是他的愤怒并没有减少半分，黑暗，已经彻底侵蚀了这个银发的少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