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扭过头,求证似的看向邢佑怡,邢佑怡点了点头:“的确啊,我们是朋友。”
楚苓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手机,想着宫黎川发过来的话,想着想着,有些不由自主的开口:“沈墨……你……”
“什么?”沈墨没听清楚。
楚苓舔了舔嘴唇:“哦,没事啊,没什么。”楚苓也不想说出来,毕竟,她那种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的毛病还是改不了,邢佑怡看出来了什么:“我先上去,你们两个先聊!”
沈墨张了张口,想挽留一下,但是邢佑怡已经奔上楼去了,沈墨还是转回了话题:“你刚刚到底想说什么?”
“为什么?”楚苓看着沈墨一脸没听懂的样子,“为什么调查我?”
沈墨皱了一下眉毛:“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楚苓没想到他会不否认:“纸包不知火,你不知道吗?我要是不说,你准备调查到什么时候?”
“你值得信任,我当然就不会调查你了,从舞会上那天,你告诉我,有哪一句话,你说的是真的?”沈墨冷着脸,像是要把楚苓看透一样。
楚苓淡淡的垂下眼帘:“你信不信就是你的事情了,当初,邢佑怡的原话,是让我‘看情况’,我真的不觉得应该在把这封信给你,如果给你了,你跟她复合了,你能确定,沈继言能放过她?当初沈继言把她折磨成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能保证,你能把邢佑怡保护的非常好?
你知不知道当初她有多伤心,一个女孩,自己的清白,被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给毁了,沈墨你不想想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你有没有考虑她一点的感受?你没有想想,她有多难受,她被沈继言强了之后u,你知道她回来的第一句跟我说的是什么‘楚苓,我害怕了,我害怕跟他在一起还会遭受到什么我还没有遭遇到的。’沈墨,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你不能太自私!”
沈墨站在楚苓面前,在楚苓话音落下的时候,沈墨陷在自己的沉思里面,这方面,他真的没有想过,邢佑怡的害怕,沈继言给她造成的威胁,这些东西,他有没有真的了解过?
“我,的确没想过,不过,我给不了她安全感,你能给她多少安全感?”沈墨还是愤怒,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他总觉得楚苓是在胡搅蛮缠,强词夺理。
楚苓觉得沈墨真的很可笑,都这样了,沈墨为什么还在逃避现实:“我告诉你,我不能给她安全感,但是,我不会给她伤害,你呢,你能保证吗?”
沈墨看着楚苓的眼神极其认真,邢佑怡就站在楼上听着,听得一清二楚,沈墨还是不愿意相信楚苓:“那你有那什么来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你是真的在替邢佑怡着想?”
“沈墨你很幼稚,什么年代了,你还要什么证明?你是不是有病啊!”楚苓真的觉得她已经被沈墨挑战到极限了,沈墨怎么就这么犟啊?
楚苓看着沈墨,沈墨的眼里还是只有一句话:你证明给我看啊!
楚苓真的觉得自己说了真么久说了一堆废话:“你要证明是吗?好!”楚苓顺手拿起手边的玻璃杯,‘砰’的一声摔在桌子上,玻璃杯瞬间四分五裂,玻璃片迸溅的四周都是,沈墨往后退了一步,楚苓拿起手上的碎片……
鲜红的颜色像花一样在白嫩的手腕上绽放开,颤抖的痛楚灼烧着楚苓的手,楚苓有些想流泪,但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流出来,眼前的一切,都变为了红色,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楚苓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红色,衬托着手腕的白色,玻璃尖的凉意还残留在手上,楚苓看不清面前沈墨的表情,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表情,绝望到了尽头。
最后,就是自己的双腿,慢慢的软下去,在感觉到自己的头触到了地摊上之后,就完全没有了知觉。
沈墨在她倒下去之后,才反应过来,站在楼上的邢佑怡本以为沈墨会阻止楚苓,但是没想到,沈墨不只是没缓过来,还是本来就无动于衷,她从楼上冲下来,却看见沈墨已经打横抱起了楚苓,往外走去,脸上的表情还是冰冷的,比刚才还要冰冷。
医院里,楚苓本来白暂的脸,在病床上显得有几分惨白,如果不是旁边的心跳仪还在跳动,沈墨会真的以为楚苓已经死去了,呼吸稀薄得几乎让沈墨感觉不到,沈墨靠在墙壁上,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看着楚苓,他有些在纠结,最后,还是没有再想下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却在呼出那口气的一瞬间,忽然想到一个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问题,从来都没有触碰过的问题:
他是在逃避邢佑怡,还是在逃避楚苓?借助邢佑怡的爱,去逃避曾经对楚苓的伤害,越爱楚苓,他就越会想起当初的一切,只有去伤害她,好像才能逃避最深层的责备。
再一次看向楚苓,沈墨心里泛起了害怕,如果有一天,楚苓因为他,躺在这里,永远醒不过来了,那他到底会是怎么样的感觉?害怕,伤心,还是绝望?
而楚苓,一个人顾忌了那么多,一边估计着他的感受,一边还要关心着邢佑怡,有时候,连自己的感情都顾不上,为了自己的朋友,放弃了对他的爱,现在想起来,他们之中,最难得,最伤心,受伤最多的,应该是楚苓才对。
邢佑怡轻手轻脚的打开了病房的门,看了看楚苓,转头看向了沈墨,把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沈墨:“我原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楚苓清醒一点,让她知道,你是在逃避,但是我没想到,我让她清醒了之后你能干得这么过分,沈墨你是怎么想的,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
沈墨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楚苓,眼神有些呆滞,初升的太阳映照在他们的脸上,这个屋子里的气氛十分的奇怪,总之都是冷冰冰的,邢佑怡再次提高了音调,但又怕吵到楚苓,不得不降低音量:“你为什么这么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