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灵子 第三章 前往异界

    说起来，比起常年不见人影的师父，长虞师兄在她生活中却是亦父亦兄的角色，长虞师兄和师父一样终年是一副模样，至少在她的记忆里。

    然而上次幽冥秘境之事后，师父一头墨发染雪却再没恢复。而长虞师兄，就直接抛下她长眠幽冥。

    该痛的早已痛过，本就从小淡漠的神灵子更添几分寒气，就像宝剑即将出鞘般锐利冰冷。

    端起酒杯将酒缓缓洒在地面，扬起脖颈咕咚几口烈酒下肚，溢出来的酒滴沿着雪白的细颈流进微微敞开的衣领，一点丹唇沾了酒水更显潋滟，束起的青丝垂下几缕。

    十二三岁的脸蛋玲珑精致，只眉形硬挺，带着些许英气，肌肤赛雪，秋瞳映水。只需神情微松，就是彼岸河的摄魄妖精们也比不过。微微歪了歪头，清脆的铃铛声在耳边响起。

    神灵子伸手抚了抚左耳边的铃铛，轻轻靠在冰冷的墓碑上，抱着小月牙和酒坛，缓缓阖上眼睛。

    日薄西山，火红的阳光映红了半边天，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在墓碑旁的女孩子脸上，仿佛光影跳跃，如梦如幻，令人分不清是人间亦或是仙境。

    三日一晃而过，九霄殿上下除去留守弟子已尽数下界除祸，更显得偌大的空中楼阁空寂非常。

    就连一贯乐观的小月牙也罕见的不说话，独自苦闷。

    神灵子上了九霄塔，直往九霄塔顶去。空旷的塔顶一抹白影异常显眼，神灵子垂眸行礼，道：“师父。”

    九霄殿主并未作法，而是眼眺远方，缓缓道：“神灵子，不管今后发生何事，你始终要记得，你是神灵子。”

    小月牙眨了眨眼，心道师尊这话可真奇怪，灵大人本来就是神灵子啊，难不成还能变成别的？

    神灵子神情未变，道了声是。

    “月牙，你上前来。”

    小月牙默默咽了口口水，从神灵子肩膀上跳下来，小跑至殿主身前。

    殿主抬起右掌抚上小月牙额头，薄唇微动，小月牙埋在毛茸茸毛发下短小的四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起来，连整个身子也长了数倍，大大的黑瞳闪耀着细碎的光芒，额头印记逐渐显现出来。

    形状类似于马，长一二丈，生着双麟脚，毛色乌黑。

    神灵子微微蹙眉，月牙……怎么好像提前长大了似得，而且，她清晰得感受到月牙此刻并不好受。

    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收紧，她极少有此刻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或者说，即使有，也大多是冰冷无情的模样，莫说担忧这种情绪。

    地面剧烈震动起来，以神灵子为中心浮现一个巨大的法阵，从她脚下发出一条光线连接周围各个节点，错综复杂的光线迅速连接，分散。殿主直视神灵子，手下动作不停，神灵子福至心灵，抬手结印和殿主动作一致，大段大段艰涩的咒文从她口中吐出，小月牙身影嗖的一声变小回到神灵子身边，就在此时，轰隆一声整个九霄塔顶炸开。

    从烟雾弥漫的九霄塔顶射出一道冲天光束，又瞬间消失。

    神灵子抱紧小月牙意识开始消散，模模糊糊中却听见师父冷寂的嗓音。

    “拦住他。”

    拦住他？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