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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不错,李晓禾心情也很好。
昨天“开播第一犁”顺利进行,意味着土地出租已经阶段圆满。在这之前,何家营、向阳两村与绿野公司签订了五年租赁协议,绿野公司也按约定一次性支付了前两个租赁年度的租金。这次土豆已经种到土里,今、明两天再一过,千亩土地就会全部种植完毕。接下来的管理、收获,主要是仓吉公司的事,乡里只需监督和维护租赁合同正常执行即可。
李晓禾心情不错的原因,还因为昨天与夏梦洁的接触,当然这并非是因为和美女累计相处了几个小时,而是缘于夏梦洁的一番表态。昨天坐在播种机械上的短暂时光里,夏梦洁就曾提醒,租赁地块收益有限,尤其乡里没有直接收益。在下午的欢庆晚宴上,夏梦洁又曾经单独问李晓禾,乡里有没有发展土豆食品产业的意向。听话听音,李晓禾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便继续盯问,可对方却适时笑而不答了。
现在想来,如果昨天夏梦洁并非妄言,那就是有投资建厂的意向。只是不知道夏梦洁是否随意而说,也不知她说话能否算数?想至此,李晓禾拉开抽屉,翻出仓吉绿野思源分公司的资料看了起来。
看到这份资料,李晓禾笑了。昨天在土豆播种机上,夏梦洁曾问自己为何认得她,当时自己胡侃了一通。其实是自己提前看过这份资料,通过营业执业复印件上面照片,认出了对方。虽然执照上小照片与本人有一定差距,但基本样貌还是一致的。
“笃笃”,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李晓禾的思绪。
收起资料,李晓禾说了声:“进来。”
屋门推开,秦明生走进屋子。
“老秦,什么事?”李晓禾直接问道。
秦明生坐到椅子上,轻叹一声:“好事,也是愁事。现在那几个村都编了好多筐,比预计进度快了很多,至少超出两成多。之前谈了不下十拨合作商,有的还说的言之凿凿,可是到现在为止,没有一家签订协议,更没有一家交订金或直接采购。村里打来电话,现在那些筐都放不下了。
刚开始的时候,那些筐都在各家放的,后来考虑到便于交付,就由村委会专门保管。可是那几个村村委会都不大,有的有一间闲房,平时不用,就是做库房,能存放一些;有的村没有闲房,就把另一间办公屋子临时腾出来,先暂时存放。按照一开始做的调查,包括与一些企业的洽谈,预计现在总能出售三到四成产品。可是现在不但没卖出一个,还多生产了这么多,各村根本放不下了。”
李晓禾道:“那还让各家各户把筐拿回去,收购的时候再拿出来,多花个一半天时间,也肯定能收起来,应该不耽误事。”
“可是,可是现在都不愿意往回拿,都说认不清哪个是自己编的。当初集中到村委会的时候,工作做的有些粗,只按大、中、小记了数,现在确实分不清。人们之所以不愿往回拿,‘认不清’只是个借口,其实人们是担心卖不出去,现在好多人已经动摇了。”秦明生语含歉意,“主要是我的工作做的不细,当初没对他们要求,都怪我。”
“村民担心卖不出去,村委会何尝不是呀?”李晓禾感叹着。
“是呀,要是总卖不出去,还生不生产?一旦要是停下来的话,怕是再想弄,就费周折了。其实近几天,好多家并没编,都忙着种地了,只有郝大柱、于宝几个种地少的家一直在编。还好听乡长的,采用这种家庭式生产,要是集中到一起,弄成厂子的话,怕是更麻烦了。”秦明生很显忧心。
沉吟了一下,李晓禾缓缓的说:“现在弄成这样,我也有问题,当初把问题考虑简单了。开始提出编筐这事,我是受于宝、郝大柱启发,他们都是种地不多,又有这门手艺的人。郝大柱倒还行,反正一个人生活,平时就住那个大院子,编筐顺便还看门。可是于宝没什么事的时候,就想耍钱,听说那次被抓以后还没改,不玩大的就玩小的。不过每天几十块钱的输,对于一个农民家庭也很够呛,赢了就都花到小卖部,买了吃喝。
全乡像他这种人很多,究其原因有好多种,其中劳动力富余是一个重要因素。而且好多人都是拉家拽口,又不愿意抛家舍业出去打工,在家就把钱挣了,他们也愿意。事实证明,他们还挺赞成这种方式,听说编筐、做鞋垫的事以后,人们都挺赞成。我之所以不主张办成工厂,主要是考虑成本,也是想先试试看。但从现在来看,固然成本减少,但在销售时遇到了问题,好几家企业都对这种家庭作坊持怀疑态度,不信任。
企业的这种态度,也是我们之前没有搜集到的,还是我们的市场调研不够细,不具备可操作性。这既由于你们不够专业,我的责任也是推不掉的,当初我得到的一些反馈也和现实有差别。不过现在还是不能盲目办工厂,而是要千方百计想着销售产品。只要卖出一件去,就不愁第二件。对了,我们的销售思路也要适当变一变,不能只想大单,小的销售单子也要做一做,蚂蚱小也是肉。”
秦明生点头称是:“乡长说的对,把东西卖出去才是最根本的。我也想了,不能只考虑自己卖,可以和那些中介联系一下。”
“这也是个办法,不过选的中介要能靠的上,现在有个别中介机构两边欺骗,不得不防。”李晓禾提醒着,“还有,要尽快考虑让农民也动起来,也要参与销售,不能让人们觉得销售只是乡里的事,觉得和他们无关,”
“好的。”点头应允后,秦明生又迟疑起来,“乡长,那眼下怎么办?”
李晓禾不解:“眼下?不是说了吗?尽快销售产品。”
“可那些村干部都诉苦,说是村委会根本放不下了,三间屋子放了两间半,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他们还说,现在编筐户天天往村委会跑,让给个准话,要不就来乡里问。关键是村委会确实放不下了,怎么也得让他们有办公的地方吧。”秦明生迟疑着,“要不乡里想想办法,找个地方?”
“乡里哪有地方?能揽这个事吗?”李晓禾皱起了眉头。
“那,那好吧。”秦明生很为难的样子,慢吞吞站起来,向外走去。
“等等。”李晓禾叫住对方,“乡里也没地方呀,总不能放我办公室吧?”
秦明生立即转忧为喜,返回身来:“乡长,一山公司租那院子现在不是回来了吗,那些旧厂房都空着呀。而且郝大柱又在那院住,他自己编的筐也得往那放。”
“那个院?”停了一会儿,李晓禾又说,“这么的,实在不行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但是有几个问题必须弄清楚,一、乡里只是帮他们提供一个存放场所,对于筐的数量及管理并不担责;二、存放时,互相之间记好数量,乡里不会给他们断糊涂案;三、库房都是通的,门也有限,门锁钥匙如何管理,他们自己弄清楚了;四……暂时我也想不起来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千万别揽上麻烦。”
“好的,我马上去办。”答应一声,秦明生出了屋子。
“哎,筐多难卖呀。”李晓禾轻叹一声,靠在椅背上,昨天好心情荡然无存。
……
下午五点多,李晓禾出现在那处离村一公里多的院子前。自动伸缩门已经打开,门旁墙上“一山深加工有限公司”的黄铜牌子早已摘掉,院里停着好几辆农用车,好多人正从车上卸下白条筐,向库房里搬运着。
“乡长来啦?快进来。”郝大柱热情的迎出门外。
答了声“好”,李晓禾跟着郝大柱进了院子,径直来在西排库房前。
秦明生快步迎上前来,一指身后:“乡长,现在各村都划了区域,各自的筐都存放在各自区域里。这些筐都用绳子串着,每十个一小串,每五小串一大串,这样便于存放,也便于管理,还便于搬运。”
李晓禾没有答话,而是直接向前走去,绕着整个库房转了转,还在那些放筐区域驻足看了看。库房确实够大,放进这么多筐来,还显得很是空旷。他转头问道:“现在放了多少,还有多少?”
“放了一多半,还有不到四成吧。”秦明生回答。
“乡长,这么大地方,就可劲放吧,编一年也能放里边。”郝大柱插了话。
“一年?一年要是还卖不出去……”停下话头,李晓禾变换了话题,“只是临时存放,也便于大货车运货,根本就没打算长放,到时还得空着。”
刚才回头张望的人们,听到乡长这番话,忽然精神头足了好多,又去搬运、码放了。
“是吗?这么回事呀,刚才好多人都说卖不出去,才存放的。”郝大柱恍然大悟,“我就说嘛,李乡长亲自抓的事,就没有不成的。”
李晓禾暗叹一声:借你吉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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