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不会的,我们行动算迅速的了,而且姐姐我大半夜的不睡美容觉,跑到街上抓人,老天爷总得给点面子。
风伯伯不是说我运气好么?
舒颜将莫名冒出的不祥预感,狠狠地踩进土里。
她是很愿意当吉祥物的!
江逸舟提马与舒颜并行,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柔声说道:“颜儿,辛苦你了,一会儿找到地方,我就让人先送你回去休息。”
舒颜笑道:“你当我是什么娇弱的温室花朵吗?熬一夜不睡都没事的。”
江逸舟轻轻一笑,揶揄道:“你不经常说,睡晚了会有黑眼圈吗?”
这是以前舒颜打发他早些回家,经常说的话,这会儿居然拿出来取笑她!
舒颜朝江逸舟皱皱小鼻子,凶巴巴地道:“大胆!居然敢说本姑娘有黑眼圈,回去跪搓衣板。”
江逸舟挑起一边眉,小声道:“我家没有搓衣板,等着你拿嫁妆过来呢。”
啧,居然被他调戏一把。
舒颜忙往两边的禁军瞧,好在这些人都十分紧张地注视着前方,没有人听到他俩说话,舒颜这才松了口气,娇瞪了他一眼。
江逸舟只是看着她微笑,就算被瞪了,也心情美妙。
舒颜瞧着江逸舟俊逸非凡的脸,突然好奇地问道:“江哥哥,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官帽巷那边有许多刺客,怎么办?”
她们带了一整队禁军,人数二百左右。
禁军士兵是从普通军队士兵中,挑选的尖子兵,相当于特种兵,能力自然比普通士兵强得多,但是跟武林高手比起来,一百也许都顶不上一个。
另有十名楚王府的亲卫,算是高手了,但尚且不知对方有多少高手,此去抓捕谋反案的嫌疑人,其实是很危险的。
江逸舟回了舒颜一个镇定的眼神,道:“不论多危险,我都会护你周全。”
呃……人家是问你怕不怕。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把蜜糖,舒颜心里甜得不行。
目光在四下睃了一圈,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便朝江逸舟啄了下嘴,虚吻一个。
江逸舟的眸光立时就幽深了,悄声道:“我要真的。”
舒颜傲娇地抬起小下巴,“看你表现。”
说话间到了官帽巷,舒颜轻轻地吹口哨,啾啾两声,侧耳细听一番,又换个地方啾啾,换到第三处时,一道极不易察觉的灰黑色细线扑入了舒颜的怀中。
舒颜低头一瞧,果然是小黑,她将竹筒打开,里面放着几瓣毒蘑菇,是小黑最爱的食品,立即就钻了进去。
舒颜将竹筒塞好盖子,将小黑收了起来。
寻着小黑飞来的方向,顺着空气中特殊的香味,舒颜带着众人来到一座比较大的府第外面。
小昆虫当然不会走正门,这儿靠近府第的后侧门,有一条极窄的甬道,左侧是府第,右侧是一排平房,一般是供府中下人居住的地方。
江逸舟一挥手,禁军士兵们十分迅速地、先将下人居住的平房,和府中的前、中、后、角门都包围了起来。
亲卫们亲自出动,一人冲入一间平房,趁下人们都还在家中甜睡,一举将所有下人都控制了起来。
这边控制好了,江逸舟和舒颜才带着人到前门敲门。
门匾上写着谭府二字。
江逸舟想了想,道:“应该是吏部郎中谭辉的府第,谭辉与户部李侍郎是表兄弟。”
户部李侍郎,就是李浩泽的父亲,因贪污案,从正一品的吏部尚书降为从二品的户部侍郎。
李侍郎在吏部尚书的位置上时,没少帮自家亲戚谋福利,这位谭辉郎中,就是他强行提升上来的。
以谭辉的资历和政绩,顶多官至从六品的吏部主事,硬生生被李侍郎提到了正五品的郎中。
李侍郎降职之后,接任的鄢尚书还在理清吏部事务,考核安排京城各部门、因贪污案撸下太多官员而产生的空缺,一时半会儿还没动到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
因此谭辉还在吏部郎中的位置上呆着,不过他也担心自己会被降职,一直在四处打点,想调到户部去,继续跟着表兄弟李侍郎混。
这些传闻,江逸舟都曾听闻过,不过传闻中,谭辉是一个尸位素餐的混吃等死派。
升为正五品后,大约知道自己斤两不够,就再没有表现出往上爬的野心,一心只想活到老、混到老,与同僚的关系处得都不错。
这样的人,居然参与谋反?
江逸舟总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要么是弄错了,要么是这人太会装了。
咚咚咚,连敲了三下门,门房早就睡熟了,听到动静,满嘴骂了一大串,才不甘不愿地爬起来。
他趴在窗口往外瞧了一眼,发现不对劲,立即悄悄地掩门出去,跑进后院给老爷报讯。
尽管门房的脚步声极轻,但夜深人静,江逸舟还是听到了,他将手一挥,禁军们立即抬着大木桩,将大门撞了开来。
江逸舟与舒颜带着一众亲卫,当先冲入了这处府中。
江逸舟与舒颜的速度极快,很快就赶上了门房,一脚将其踢倒,足尖一点,便飞进了后院。
正房里有一点点微弱的火光,江逸舟察觉不对,闪电一般冲过去,一脚踢开了房门。
只见一名五十来岁的男子,只穿了一身中衣,披头散发地在往火盆里丢东西。
男子发现进来了人,想也不想,将手中还没来得及烧毁的资料,一股脑丢进了火盆。
江逸舟掌风一扫,就将火盆打翻,反扣在地上,里面的火焰因缺氧,很快就熄灭了。
男子想要抢救,抢救不及,只得一咬牙,从墙壁上抽出长剑,横在自己脖子上,闭着眼睛一拉——拉出了一道极细极轻微的红线。
红线冒出了几颗血珠,根本连轻伤都算不上,他自个儿就痛得嗷嗷地哭了起来。
江逸舟轻叹一声,“谭大人,您这是何必呢?您又不是主谋,不见得会死,但你若是自尽了,旁人将所有事情都栽在你的头上,你已经无法开口,又如何自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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