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分离时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但是如今,马上就要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而沁心此时虽然很想起身告诉未冬宁自己没事,让他不要担心,但是没办法,她根本动不了,只能这样躺着。
她知道,这是樱黎的一番苦心,所以现在她竟然也有一丝丝期待,不知自己的冬宁哥哥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中了失魂草,已经无力回天了,冬宁哥,你在看她最后一眼吧,也不枉她千里迢迢来这里找你。”身后青木说完,还像模像样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亲自自是知道,这夺魂草和失魂草,一字之差,这效果可是天差地别,一个是给人将死的假象,一个则是真的会让人药石无医。
“一定有办法,你们一定有办法就她的,你告诉我,要怎么才能救他。”
未冬宁依然不肯相信眼前自己看到的一切。
青木只是假装犹豫了一下就说道,“除非换血,用一个人全身上下的血给沁心换血,这样她就能活下去,但是,换血的那个人……”
“我知道了。”青木的话还没有说完,冬宁就打断了他的话。
转身回到床边,冬宁紧紧握住了沁心的手,“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这是我欠你的。”
沁心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炽热的温度,感觉眼角仿佛有些湿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她只是没想到,冬宁哥哥竟然会愿意为了自己牺牲生命。
“冬宁哥,樱姐姐让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
就在未冬宁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的时候,身后的青木突然来了这样一句话,听了这话冬宁也是浑身一颤,他看了眼沁心紧抿的双唇,手上了力道变得更大。
“我要是早一点看清自己的心,该多好,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沁心,你可会恨我。”
身后的青木看着此时这连人的样子,只是会心一笑,终究是没有辜负自己姐姐的一番苦心,看来,这两人的幸福生活从此就要开始了。
浊水湾的事情很快就告一段落了,沁心药效一过醒来之后所有的事情都真相大白,结局也像樱黎预料中的一样。
所以当樱黎收到青木的来信的时候,只是佩服了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
既然一切都结束了,青木和未冬宁便回到了浮沉巷,萧远去接人的时候把近来发生的事都大概告诉了他们,嘱咐了一下,以免两人说错话。
“怎么只有东宁自己回来了?青木呢?沁心呢?”没有看到青木回来,樱黎还是很意外的。
“青木他说十三行那边有点急事等着解决,就先过去了,沁心回府拿点东西晚上就过来了。”未冬宁拿起桌上的苹果,边吃边回答到。
樱黎眉头微皱,什么重要的事竟然会让他连巷里都不回,心里升起了隐隐大不安。
而此时太子寝宫,皇甫晨兴致颇高的在逗着自己养的鸟,身后白战跪在地上刚刚禀报完事情。
“这次别再给我出差错了。”蒙上鸟笼,皇甫晨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就坐等好消息就好了。
夜色把整个皇城包裹的严严实实,樱黎不安的等着青木回来,可跟着青木回来的还有另一个人。
“娄宇?青木怎么了?”看着娄宇背上昏迷不醒的青木,樱黎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萧远,快去找罗素”。
“青木杀了人,朝廷监察大臣,还杀了几名禁军。”简单的说了事情的关键,娄宇小心的将青木放在了床上。
罗素很快到了,看到青木伤成这样也有些惊讶,以青木的身手,能把他伤成这样的人,必定是高手,还得是一群。
“阿黎,你先出去吧,我会让他没事的”,简单的安抚了一下樱黎,罗素便开始检查青木的伤势。
樱黎的理智还在,出了门便径直找到了娄宇。“怎么回事?”
“我安排在太子那的耳目来告诉我太子在十三行那边有行动,我就过去看看,到是时候青木正在和他们混战,对方明显想活捉,并没有下死手”。娄宇尽量说的简单,他知道屋里躺的人对她多重要,说的太多会影响她的判断。
“太子,很好,太子,呵呵,再等等,皇甫晨,再等等,我会让你跪在地上忏悔你做的所有错事,呵呵”,樱黎冷笑着,那声音像是从地狱里来的一样,穿透人心,让人疼痛。
“罗素,把恶魔岭上能调动的人都调到浮沉巷来,凡是宫里来人说是抓人的,别让他们给我活着回去,我忍让朝廷的已经太多了,是时候都拿回来了”。
“好”。简单的一个字,无论樱黎做了什么决定,对或错,他都会支持她吧,更何况,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还能像这样站在她身后多久。
就现在发生的事情来看,樱黎知道,可能就在今晚朝廷就会派人过来主人,刺杀朝廷命官的大罪,任谁都逃不了。
但是樱黎想不通的是,为何皇甫晨的行为突然变得这般阴狠,之前是因为娄宇在给他出谋划策,那这一次呢又是谁。
下意识的,樱黎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然后胸口一痛,樱黎只希望这一切是自己猜错了。
浮沉巷和朝廷从来都是暗斗,朝廷总是百般逼迫,只因樱黎不愿给自己找麻烦,也不愿让手下的兄弟受无畏的伤,很多事都暗中借用恶魔岭的势力解决了。
世人只知道浮沉巷和恶魔岭关系走的很近,没人知道恶魔岭真正的主人就是她樱黎,浊水湾和浮沉巷所有的账单和各方往来记录全都存放在恶魔岭上,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没人能查到浮沉巷和浊水湾账目的原因,如今已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她也不介意全力以赴的玩玩。
逍遥王府
“在担心她吗?”看着一直在发呆的无觞,皇甫凉忍不住开口说道。
“若是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她不配叫樱黎”。收回了缥缈的思绪,看了一眼手中的信,这一切都是自己设计的不是吗,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即便再在乎,还是把她放进了自己的算计之中,他能做的最后的事,就是保她平安。
他必须拿到他想要拿到的东西,这一步步的谋划都必须去实施,即便必须与那人为敌。
无觞知道,自己的父皇,自己的大哥,想尽办法的都是要怎么得到浮沉巷,那么既然这样,那个浮沉巷,他就要抢到手,作为自己的筹码,也作为交易的筹码。
“派人盯紧太子那边,虽然我们表面上是合作,但他绝对不是信得过的人,他也不会完全信我,别让他毁了我的计划才行。”
“放心,我知道”。
一个月前,太子寝宫
“二弟能来,本宫还真是略感诧异”,带着满眼的猜忌,皇甫晨依然虚伪的笑着。
“我今天来,是想跟太子您合作,不知太子殿下赏不赏脸”。没有客套,无觞开门见山的说道,因为跟这种人,多说一句无觞都不乐意。
“合作?跟我?”皇甫晨一点没有要相信的意思,这个十年未见的二弟,一朝回宫,是羔羊还是毒蛇,没人知道。
“我帮你谋划让你得到浮沉巷,待你登上皇位后让我母妃与父皇同葬皇陵,各取所需,做个交易”。
也许浮沉巷的承诺也不足以打消皇甫晨的疑虑,但皇位二字却足以让他放下短暂的猜疑。
“可以,这个交易不难。只是二弟的谋划可否告知本宫?”
皇甫晨眯了眯眼,他想从无觞的脸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判定他此时的话有几分诚意,但是无论皇甫晨怎么看都没看出来什么端倪,所以他只能先应下。
既然有人主动愿意帮自己夺皇位,他当然乐意接受,更何况在他眼里,就现在来看,自己这个二弟对自己还造不成威胁,与其放任他发展,不如把他控制在手里,可用时用,不可用时杀。
“太子殿下不需要急,时机一到我会通知你的,只要到时候你按我说的做,浮沉巷主会自己把浮沉巷交到你手里”。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刚刚差点叫出了樱黎的,差点温柔的叫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皇甫晨眉间一紧,眼前这个人的诚意有多少,还需要再看,即便说了合作,自己也没必要完全去信任他。
“好,若二弟真能助我得到浮沉巷,你的要求,我未尝不能满足”。都是虚情假意的应对,皇甫晨也要先看到成果才能给他回报。
所以此时皇甫晨已经收到了无觞的信,派了兵部在皇城五百禁军把浮沉巷给重重包围起来,为的就是捉到青木。
不知为何,无觞突然失眠了,怎么都无法入睡,因为他的耳边仿佛不停的传来厮杀的声音,可是他知道,浮沉巷里皇宫如此之远,那些声音怎会传到这里。
浮沉巷里,樱黎居高临下的看着外面的厮杀,看着那些鲜血将自己浮沉巷的大门和牌匾染成红色,眉头却没有皱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