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看,不止要编排课本,可能需要加基础练习题,才能让他们更好地掌握应用起基础知识。”宁云夕整理了下思路,和闵干事商量着。
看知识,老师教,不够,需要应用,实际练习,才能真正把知识变为自己的。否则一切为空谈。
闵干事没有想到她刚下来一看,马上抓住了重点,直点头夸赞道:“宁老师就是不一样,教育专家,来到现场立马发现问题所在。”
“没有没有,定下计划之前需要与你们多讨论。”宁云夕摆摆手。
由于担心工人都停下来听她讲课影响车间生产,闵干事起身先带宁云夕离开车间。
张师傅望着他们俩的背影,叹一声道:“这个宁老师确实厉害。知识有,方法也有。”
只有知识,那只能说是基础,真正有能力的人,是能活用知识的人。张师傅有经验的眼睛能看出来,宁云夕是后面一种。
听到人家夸自己的老师,孙二虎高兴地展开两排白牙直笑。
离开车间的闵干事,领着宁云夕先回办公室坐会儿,整理整理资料。两人在回去的路上走着。没过会儿,宁云夕看到了自己丈夫。
其实距离这么远,对面人的脸是看不清楚的,之所以能这么快认出是他,一方面是夫妻可能有心灵感应,另一方面他那像铁板一般硬直的身影实在是到哪儿都别想人家认不出来。站在他面前的人,哪怕个头比他高,都能被他的虎眼一看,整个人矮了下去。
除了站在他后面给他做笔记的小刘,站在前面的两个人看起来是车间的干部,冲着他吞着口水好像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一如她家里那群孩子对着他们大哥一样。
“我和你们说了几遍了。没得商量!”孟晨浩不需要做任何动作,只需要把声音发出来,都足够震摄四方了。
两个干部,一个开始摸自己口袋里的东西,摸来摸去只能摸出一支笔。另一个想了想,还是求了一声:“那不然这样,部长,把机器先挪一挪。”
“你挪它做什么。挪了不是一样占地方吗?搬出去。今天之内必须搬出去。”
“上哪儿找人,每个人都得干活。”
听见这人后面这句,本来迈开步子要走的孟晨浩,刹住脚一个回头:“你在说什么?谁让你找人搬机器了?你不会用叉车吗,同志?”
那人:——
“打个架子,放在机器下面,用叉车,想搬多远就搬多远。”
那个摸出笔的开始大笑起来,拍着自己被孟晨浩几句话:“你我没有脑子的。”
“部长有脑子。”
听着他们几个远远的对话,宁云夕想着:自己丈夫就是那种动手能力特别强的。说她丈夫的脑子在手上都没有错。要是她,可能第一时间想的也是拿绳子拖拉机器之类的。这又让她想到了那会儿在造船厂他指挥大家铲雪的事儿了。
闵干事一点都不奇怪,和她说:“厂里的事儿,只要是众人想不出来的法子,孟部长肯定能想到。下半年好像孟部长还要去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