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公国,南平城,一个中等的城市,朗宇换了容貌带着两人进入其中,找一家高等的酒楼,三个人大吃了一场。还差一个陆雪盈,一家人就凑齐了,值得庆祝一把。
甘十三老怀大慰,想不到十几年不见,当年的废体已经超过了自己的当年了。
地尊!哈哈哈哈……!兄弟总算不负所托,报仇有望了。
二十几年,险死还生,甘十三不由暗自里隐着老脸偷偷的哭了一回。
永春酒楼三层,三人围坐一桌,简单的几颗仙果,三杯清茶。朗宇挥手打出了一个淡红的光罩,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甘伯伯,我还是不太清楚你为什么凭那三个字,就找到了那个洞中?”
“哈哈哈哈,这事说起来话长,简单说吧,伯伯我当年也是占了一个山头的,后来遇到你爹,收到了他的麾下。这部法诀就是在占山之时抢来的,那个体修我看着很奇怪,本来想放他一马的,谁知他自己害怕了,交了这部法诀,我炼了三天,没什么结果,便搜了他的魂,结果就知道了大燕吴家和野人山了。”
朗宇听着一闭眼,不用说,把人给杀了。
“当年你进了荨阳镇,我就想去找野人山,可是才出大罗不远,就传出了你娘危险的信号,我又匆匆的返了回去,可是晚了。”甘十三说着翻手拿出一个玉瓶,向下一倒,倒出一根长头发。
“你娘给我时,它是一片树叶,后来术法消失,成了头发,我不得不回去看看。结果你们娘两个都失踪了,我在荨阳镇寻了数天毫无结果,便带走了月月,找到了朗家。安排好月丫头之后,按照三个字所说,在三年前找到了野人山。因为有那个吴家人的记忆,和这部功法,才被他们请到了野人洞,谁知人没找到却被一关三年。哈哈哈哈,原来那瞽目老人竟是让我来等你。”
“那个老者甘伯伯听说过?”
甘十三摇了摇头:“是你娘让古族把他带回去的,此意必然是你娘的吩咐了。”
恐怕不是这个意思吧,但是甘伯伯既然不认识,朗宇也就不得而知了。
“娘会去了哪里了呢?”月月看着朗宇问道。
“伯伯应该知道娘的一些消息吧?我父亲又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会失踪?”
甘十三欲言又止,沉默了很久。
“你爹他……恐怕是……不在了。呜——”一个老头子竟然痛哭失声,天下的友情莫过于知遇之恩,那是心服口服的过命交情,不然,朗天鹏如何会把一家的生死托付给他。
“不会,我爹他没死。”朗宇说着拿出了那面魂牌。“爷爷收着我爹的魂牌,此牌并未碎过。”
“啊!拿来我看!”甘十三一抬头,立刻两眼瞪圆,就要上手抢了。
朗宇递过去,老头儿把那玉牌翻复的转了两圈,又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哈哈哈哈,不错,是营长的魂牌。”说着两眼杀气喷出,咬牙恨恨的道:“逆贼,你的死期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爹遇害,伯伯并没在身边,是接到了你爹的传讯,让我通知朗家迅速逃走。但是去晚了一步,只带走了你们两个和你娘。而且还被那逆贼追杀。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却肯定是青龙所为。”
“青龙是谁?”
“血卫营五千战士,五个统领,伯伯是最小的五统领玄武。大统领就是青龙,二统领白虎,三统领麒麟,四统领朱雀,这是帝国四卫营的统一建制,分由四个皇子统治,镇守四疆。我们血卫营主要是防守神罚的妖族。你爹待青龙何止亲如手足,对他更有救命之恩的,没想到他狼心不改,竟要斩草除根。”
“啪”的一声,甘十三一掌拍在桌子上,果盘震落了一地。
“明日把月月送回朗家,我带你立刻去大宋,其他的统领莫非还蒙在鼓中!”
“甘伯伯,既然已经知道是何人所为,事情就好办了,也不必送走月月……”然后朗宇便把古族和朗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甘十三刚要坐下的身体又站了起来。“什么!朗家怎么会这样对月月?月月怎么不是你们朗家的人了?!”
“是,是,谁说不是了,那个……”
“你再说!”月月也站了起来。
“怎么……?”甘十三一头雾水。不过听到朗宇刀劈一个天尊,还是让他吓了一跳,拿过了朗宇的碧焰刀,不由啧啧的赞叹。
朗宇一甩手,三把刀扔在了桌上。
“伯伯看着哪个顺眼,挑一个吧,明日我给你祭炼一下。”
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呀,当年一飞冲天的小子,今日不得不刮目相看了。莫欺少年穷啊,后生可畏,最后归于一句话,虎父无犬子,人家种好哇。
朗宇没敢说他的仙门一行,怕把这老头儿吓着。
看着甘十三摸着哪个都不舍得放手,朗宇一笑:“如果都看中了,就都收起来吧。”
“呵呵,不用,不用。有一把足够了。”说着捡起一把长刀,收了起来。
第二天,出城,在洪谷山祭炼长刀,以半颗仙果,巩固甘十三的尊者修为,时隔二十年,老头一路奔波,至今丹田没有恢复,可见其伤之重,掉下一阶,不是一天半天能补上的。
如此五天之后,三人起身奔大宋。
魔风谷,神罚森林的北出口,血卫营五千将士守护在两万里的防线上,这是帝国卫营的最远一个,跨过了大宋的疆界。五位统领各守一路,相距数千里。
在南仓山下的血卫营总部,镇南将军殿。五百名三阶战士守护,七名尊级接应使拱卫。依在南仓山下,雄伟庄严。
此时在在殿中只有一人打坐在兽皮椅上,青袍金甲,英伟凛然,便是现任的血卫营营长韩启明,天尊中期的修为,二十年进了两步,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了。但是这把椅子他坐着却并不舒服,二十年来如坐针毡。
忽然间两眼一跳,噗的一声吐出口血丝,他又进入了那个梦靥之中,心神失守。
再次打坐,却无论如何也进不入状态了,心中一阵阵的发紧,无法平静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韩启明抬眼看向了殿门,一种冥冥的预感,似乎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来人。呈上五口战报。”
“是。”门外有人应道。
片刻,一个护卫报门而入。五个谷口,五块玉牌呈到了金案上。
“回将军,这是三天来五位统领的战报,神罚方向并无异常。”
“下去吧。”
“是。”
五块战报送来了,韩起明并没有看,数年来都是如此,若有异常早有急服传来。长长的吐了口气,依旧坐下,喉咙起伏了两下,仍然无法静下神来。
心中的警兆怎么会无端而生?可是又确实找不到出处。钦命镇南将军,统辖血卫营十七年,除非妖族,谁会威胁到他的生命?
起步下了石阶,来到殿门口。
“报将军,四统领求见。”正当他要打开殿门的时候,外面守卫一声回报。
韩启明一愣神,手又放下了。
“让她进来吧。”说完回到大殿的侧椅上坐了下来。
四统领白凤仙,不是别人,韩启明的道侣。只是自从坐上了这把将军的椅子,两人聚少离多,修者,对于儿女私情倒是看得淡了。不是韩启明另有别恋,而是白凤仙对他疑神疑鬼,他倒也巴不得清静。
殿门打开,一道清光射了进来,韩启明不由眯眼看了过去。在他的神识里,进来的是——两个人。
“嗯?”慢慢的站起身:“你,为什么带她进来?!”
“你怕了?”一个冰冷声音出自那个火红战甲的女人。
“哼!我怕?当今皇主正在揖拿她。你今天带她来,是何用意?”韩启明冷眼看着白凤仙身边的武素素。
“呵呵,当今皇主,那是你的皇主,血卫营永远是四皇子的。他算什么?!”
“你有何事?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本将军今天网开一面,赶紧带她走,否则……”
“跪下!”白凤仙怒吼,一张俏脸气得煞白。
“什么?!”韩启明立刻放下脸,盯着武素素。
“她已经不是皇妃,连四皇子都自身难保,还要本将军跪她么,血卫营是帝国的血卫营,不是他四皇子的!若不想走,本将军也只好拿人了。”
“你忘恩负义,背主求荣,你把营长怎么样了!?”白凤仙怒而拔剑。
韩启明退后了两步,也怒道:“朗天鹏畏罪而逃,与我何关。这些事情我已经早就和你说过了。”
“营长既然逃了,你的兵符从何而来?玄武呢?麒麟呢?我查了你十七年,一直不相信你会对营长出手,看来,我们都瞎了眼了。”白凤仙含泪摇头。
“把你的后山密室打开。”
“什么?”韩启明一惊。“那只是我修炼的地方,你也不是去过一回了,无理取闹!”
“你不敢!?”
“别忘了,这是镇南殿,不是你的统领营。”
白凤仙一转头,看向武素素道:“姐姐,把东西给他看看。韩启明,今天我才看清了你的狼心狗肺,血卫营不是你姓韩的!”
什么东西?韩启明心中一沉,冷眼盯向了武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