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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色彩如一道屏风遮挡在苏纤面前,这比方才那罗绫波纹还有奏效得多。四散激冲的元魄,被七块岩石状的元魄阻隔抵挡。
鲁笔案得以保全性命,当即凝神调息,梳理自己的真念,活络肉壳内的脏腑筋脉。
反观释裟,他跪伏在关磨身前,一时之间竟是没有再动用什么招式来抵挡狩势与三千无量冲击造成的余波。
他后背上的衣衫,立马被割得碎裂,一息之内,他脊背之上的血痕便多出了七八条来。“我单打独斗太久,竟然在这关键时刻忘记身后还有一人!该死!”释裟捶击地面,大地立时微微一震。
释裟肉壳之中轰鸣不断,一面抵御那些凝实沉重宛如锐端的元魄,一面自主再生,缓愈释裟体内的创伤。
并非是释裟无能为力,他须得立即探明关磨的状况,故而无暇顾及自己。
一探之下,释裟心惊肉跳。关磨此刻失血早已超出常理,通常来讲,修士虽异于凡人,但失血至一定数量之后,也会濒临险境。
而关磨身在都盘阶,失血量令人瞠目结舌,呼吸却还相当平顺!释裟想象中的出气多进气少等状况皆未出现,关磨这依然故我的状态,反而让他大吃一惊。
“看来,我还是低估三弟了。”释裟心中说不出的复杂,惊异之余带有欣喜,欣喜之余又带有一丝庆幸,庆幸之余……却又带着一丝疼痛。
释裟这才惊觉自己还在承受着伤痛,种种念头掠过心间,他再度施展苦驼山玄法大目碑咒。
九座大目碑此番则将他与关磨围在了中间,吹得人耳畔呼呼作响的声音终是停绝。
释裟则蹲下身去,开始一寸一寸地检查起关磨的肉壳来:“唔……这一根……真硬。”他摸着关磨的左臂,感叹了一句。
就在此时,狩势与三千无量的角力终于止息,先前两者不断互相冲击,流溢的元魄与乱荡开来的劲力已使得附近狼藉一片。
眼下,释裟只听一道炸裂声响起,犹似天雷劈下,霹雳之声经久不绝,传出去很远。但不远处似乎又有东西阻隔,那传出去的声音又被挡了回来,想必这就是布下的隔音阵法。
开玄境强者的狩势之威终于消泯,四人分在两侧,中间烟雾弥漫,数种珍惜元魄就此丧失于天地,遗留下来的色彩和光华与某些奇异的气味,在此游荡徘徊。
苏纤心底可惜,自己耗费了巨大心力搜集到的异种元魄,竟是为了对付一个还未踏足开玄境的修士而尽数浪费了。
烟雾散去,九座大目碑之上巨瞳凝视着前方,苏纤素手一翻,撤去自己周身的防御手段,鲁笔案哼哼嗤嗤地躺在地上,苟延残喘。
苏纤也不迟疑,都盘内的紫元虽已告罄,但余下还有种种手段,她自认确实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当下她心中还挂念着更重要的事。
“鲁笔案,我问你,你方才那些话是何意?”苏纤走到鲁笔案身旁,扔了一颗丹药在鲁笔案嘴中。
那丹丸立时化作一股清流,将鲁笔案即将崩溃的肉壳与真念稍稍稳固下来。
鲁笔案深知自己是因方才喜怒交加之时所胡乱说出的几个词语救了自己一命,他虽怨恨苏纤视自己性命如粪土,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当下便是忍者剧痛跪伏在地,说道:“谢苏长老救命之恩,小人没齿难忘。”
苏纤冷然道:“方才,你说什么?那少年究竟是谁?”
寒气凛然,鲁笔案对上苏纤的双目不禁打了个寒战,他知道自己若再有半句废话,怕是性命难保,于是诚惶诚恐地说道:“回禀长老,那少年曾在九曦村露过一面,还将小人一只手臂打断,当时炎梏宗的马无疆与我对峙,这小子的出现让得我们印象尤为深刻,不仅骄狂,实力还无比惊人,越阶杀敌,不在话下。”
“他身着朴素,不似任一宗门的袍服,九曦村中也没有这一号少年强者,所以我们猜测他便是那夺得了镇封秘境的神秘少年!之后,我们四处搜寻他的踪迹,却再无发现。”
“而刚刚,那少年露出的面庞,与我脑子当日伤我之人的面貌重合,这释裟拼着性命庇护的,想必就是那人人垂涎的神秘少年了!”
鲁笔案言毕,气喘吁吁,显而易见,他也对今日这般变故惊讶不已,那明明在战场上化为飞灰的少年,竟然又出现了!这消息若是传出,只怕八大宗门刚缔结的同盟之约,便会一瞬间支离破碎。
苏纤深吸了一口养气,面色平淡,但心中实则宛如一座闷响连连的火山,似有无尽熔岩滚浆即将喷薄而出,她深吸一口气,才堪堪没有喜形于色。
“如此说来,那少年便是身怀镇封秘境的那人了?”苏纤语气之中,隐藏着很深的颤抖之意。
“绝对没错!苏长老,你我二人,当真是福泽深厚啊!哈哈……”鲁笔案身体有伤,但却不顾伤势地大笑起来。
道炎王朝之中,那睥睨四野八方,屹立在巅峰的三大宗门,传承横贯古今的啼轩宗、后起而不落于后的铸剑山、追求长生之术神秘诡谲的缔元门,尽皆汇聚于这南方几近边陲之地,便是为了这流传已久、极富传奇色彩的镇封秘境。
而如今,无论是道炎王朝公认的巅峰三大宗门,或是王朝本身,抑或是那些深居不出的玄封地堡等深不可测的势力,都没有得到那镇封秘境。
反而,却是石麓山脉中一个名叫“玄伏门”的宗门即将将之囊获,苏纤想到此处,不免心中激悦万分。
在她看来,如今那镇封秘境,已是唾手可得,若是单斗释裟一人,释裟全力施为,结果或许还得两说,但若是释裟还须兼顾一人,那对她来说,便如探囊取物了。
九座大目碑抵御了一些冲击的元魄后,享受了片刻宁静,便也化作了一片虚无。释裟正在一寸一寸摸着关磨的身子,嘴中不住地感叹。
“初时将三弟抱在怀中还不觉得,此刻才惊觉,他竟如此沉重。这肉壳……难以置信!”释裟兀自想到,全然不顾自己二人已然暴露在了苏纤两人的眼里。
关磨自玄封地堡出来之后,先是真念被斩,而后又被秦释以通冥秘境“大罗算术”循循善诱着温养其真念,此后又遭到一系列奇遇。无论是上古遗种六王瞳参的涎水浸泡,或是花果山孙行以数种珍贵药材淬炼,这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际遇。
之后,他又从一只武甲背后窥得了一篇天地烙刻的“狩势”,战力足以越阶。九曦宫中种种遭遇,一次次化险为夷,无数已经断绝了传承的古丹宝药被他囫囵吞吃。最后,镇封秘境实实在在扎根在了他的胃袋之中,种种因缘,都让关磨达到如今这种超乎常理的层次。
释裟再度感叹:“这……简直就是一件神兵!”一向自诩心宁可媲美枯木的他,此刻也不禁心神恍惚。
“什么凝元宝器,只怕我三弟一拳之下,尽是废铁。难怪他能在炽犴元魄的肆虐之中存活下来,无论是他本身的肉壳,还是镇封秘境的加持,都足以让他这样无所顾忌了。”
眼见关磨鲜血淋漓,释裟却不再担心,那些伤口竟是已经开始慢慢结痂,想必关磨体内残存的海量药性蕴力,正在缓缓修补。
苏纤见释裟还一动不动地蹲坐在那,正想暗下杀手,来个出其不意,谁知鲁笔案竟然大笑一声:“释裟,吓傻了么?这镇封秘境原来最后落在了你的手里,今日遇到我们,真是算你倒了血霉了!”
苏纤此刻心中的狂怒与后悔已经无法形容,她很想抬起手掌,朝鲁笔案脑门上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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