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没有想到慕容丹砚竟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心中一怔,转头看了慕容丹砚一眼,微微一笑,口中说道:“厉某以为自己瞒过了叶逢春,没想到却被姑娘看透了心思,着实吓了一跳。笔神阁 bishenge.com”
厉秋风话音方落,慕容丹砚抢着说道:“我哪敢说看透了厉大哥的心思啊!只是方才姓叶的说完之后,厉大哥虽然点头称是,随声附和了几句,但是我看到厉大哥目光游移,对姓叶的那番说辞其实不置可否。我与厉大哥相识已有两年,曾经与厉大哥一起与余长远、唐赫、柳生宗岩等老奸巨滑之辈打交道,略略知晓一些厉大哥说话做事的法子,这才以为方才厉大哥只是在敷衍姓叶的,压根不相信这个家伙说的那些废话。”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姑娘说得不错,我对叶逢春的话并不相信。白眉金凋这种勐兽世间少见,既然它以漠北为栖息之地,必定不会在山野之地出现,否则只怕中土各地都会出现白眉金凋的影子,又怎么会在中土名声不显?咱们到了扶桑国之后,前后也走出了上千里,所到之处尽是山野,极少看到平地,白眉金凋怎压根不会在这里存活栖息,是以厉某以为那只白眉金凋绝非栖息在扶桑国的勐兽,而是有人将它带到扶桑国。另外只有鞑子懂得驾驭白眉金凋的本领,是以厉某以为这只白眉金凋的主人十有八九是一个鞑子。”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昔年鞑子入主中原,杀死杀伤汉人无数,将汉人压榨得甚是残酷。待到太祖皇帝崛起于江南,历尽艰辛,终于将鞑子逐回漠北,救千千万万的汉人于水火之中。鞑子痛失中原,自然心有不甘,时时有南下夺取中原的野心。只是大明一直对鞑子严防死守,屡次挫败鞑子的进攻,虽然有土木堡之战这等大败,但是并未让鞑子攻入中原。我在京城锦衣卫南镇抚司当差之时,曾经听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探子说过,鞑子屡次受挫之后,知道要想单独对付大明,重新入主中原,无异于痴人说梦,是以派出使者前往扶高丽和扶桑,要与这两国联手对付大明。到时高丽出兵侵扰辽东,扶桑国派出水师与倭寇勾结,袭扰东南沿海,大明不得不派出精锐兵马到辽东和东南一带抵御高丽和扶桑兵马,京畿之地必定因此而空虚。鞑子大军便可以趁机南进,一举攻破长城要塞,踏平宣府、大同等九边重镇,直扑京城,趁京城守军不足之机,一举夺下京城。到了那时,鞑子占据中枢要地,中原各地可以传檄而定。”
厉秋风说到这里,慕容丹砚心中一凛,忍不住开口说道:“厉大哥是说鞑子派了使者来到扶桑国,诱使扶桑国与鞑子联手对付大明,而咱们遇到的那只白眉金凋,便是鞑子使者带到扶桑国的勐兽?”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看了厉秋风一眼,这才接着说道:“先前厉大哥曾经说过,尊师讲述白眉金凋来历之时曾经说过,白眉金凋乃是上古神物,存活至今的白眉金凋极是少见,只有鞑子皇帝、重臣才能豢养此物。不过就算有鞑子使者来到扶桑国,想来也不会是位高权重的鞑子,又怎么能将白眉金凋带在身边?除非鞑子首领派出使者到扶桑国之时,以为约谈联手对付大明之事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大事,须得为扶桑国国王备足金银珠宝以及天下奇珍,才会将白眉金凋交给使者,让他带到扶桑国来献给扶桑国国王。”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就算鞑子使者真的带了白眉金凋要献给扶桑国国王,可是此地位于扶桑国西部偏僻之地,离着扶桑国京城不晓得有几千里,扶桑国使者又怎么会来到这里?”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姑娘说得极是,厉某也是深以为然。若说白眉金凋是被鞑子使者带到这里,着实让人无法相信,只怕白眉金凋的主人另有其人。只是这人到底是谁,眼下厉某还不敢断言。”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中一怔,不由开口说道:“不敢断言?厉大哥,难道你已经猜到了白眉金凋的主人是谁,只是不敢确认不成?”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不等厉秋风说话,便即接着说道:“难道厉大哥说的那人是柳生宗岩不成?这个老贼武功高强,又在中土经营多年,险些颠覆了大明江山,当其得势之时,天下几乎无人可敌,要从鞑子手中讨来白眉金凋,想来不是什么难事。难道这个老贼明面上说什么不再想着争夺天下,暗地里却驱使白眉金凋盯紧了咱们,一旦咱们露出了破绽,他便要对咱们下毒手不成?!”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声音已自有一些颤抖。厉秋风知道慕容丹砚在柳生宗岩手中吃过大亏,险些丧命,心中对柳生宗岩极为忌惮,才会吓成如此模样。念及此处,厉秋风急忙安抚她道:“姑娘不必太过焦虑。柳生宗岩虽然武功高强,野心勃勃,不过他在中土苦心经营了十余年,不只一事无成,最后众叛亲离,连唯一的女儿也死在中土,已经成了孤家寡人,早已没有了昔日的志气。依厉某看来,柳生宗岩绝对不是白眉金凋的主人,否则他在寒山渔村之时,便会利用白眉金凋来盯住咱们,伺机暗中对咱们下毒手,岂能任由咱们离开寒山渔村?而且咱们离开寒山渔村之后一路东行,到了这里之后,又折向北行。其时天地之间一片苍茫,若是柳生宗岩潜藏在左近,即便他轻功再高,也绝对逃不过咱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