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家的老祖,冥道也有所了解,其老祖天赋极高,在修炼万载岁月之时,便已达到如今层次,距离天蟒仅一线之差。
可是过去九万载,整整九万载岁月,老祖依旧停留于此,依旧是一个返虚妖仙,其底蕴之深,恐怕是无人能比,可是为何不渡天仙劫,因为不敢,因为没有把握。
血脉蜕变的道路太难了,不成功便成仁,无法成为天蟒,亦或真龙,度过天仙劫的可能性,低到令人发指。
可若不走血脉蜕变的道路,黑蟒一族度过天仙劫的可能性,依旧是低,每次有族人去渡天仙劫,毫无疑问,直接陨落。
而冥道的祖父,曾另有想法,彻底的将妖身退去,成为一个人族,想要以此增加突破天仙可能性。
为何这么说,并非是人族的天仙劫,比妖族弱,而是因为大秦的底蕴,大秦积累无数年的底蕴,其中功法,神通,秘术,异宝,数不胜数,可作为人族势力,虽不在意妖族,依旧委以重任,得以让黑蟒老祖,成为巡天殿殿主如此重要之位。
可其中,底蕴所针对的乃是人族,对于人族的裨益,远远的超过妖族,有了底蕴的相助,成为天仙的可能性自然更大。
不过成为人族,缺点自然也有,寿命骤减,可是为了多出那么一丝长生的机会,并不在乎,倘若是无法成为天仙,寿命再长,终归是会陨落的。
冥道的祖父,父亲,都走了这一条路,如今他也在也一条路上走,对于天仙的渴望,超乎所有。
巡天殿殿主,见到冥道的眼中的坚毅,也不再述说,只是有些可惜,如今黑蟒一族,除了他之外,依旧没有可以撑住场面之人。
无论是冥道的父亲,还是冥道,天赋都很高,虽及不上他,可是依旧有达到他这个层次的可能,有着他的支持,再走血脉蜕变的道路,数万载之后,达到他这个层次板上钉钉子的事情。
可无论是冥道和其父亲都死脑筋的很,一门心思想着天仙,并不愿意走血脉蜕变这条比较艰难的道路。
可是就算是蜕成人族,又岂是就看成为天仙,人族有多少的惊才绝艳之辈,又得大秦支持,可是依旧陨落在天仙劫下,更何况其妖转人,先天上的根基,就差了一丝,就算是凭借巡天殿的裨益,又能如何,渡过天仙劫的几率,不升反降。
冥道父亲,不听他的劝说,依旧坚信不疑的行走,可结果呢,还不是硬生生的陨落在天仙劫下。
他以此为例,告诫黑蟒一族的子孙,可绕以如此,冥道还是走上这一条路,他也劝说过好几次,可是皆无用处,冥道完全是和其父亲一样的死脑筋,走一条路,就绝对不会回头。
想都这里,巡天殿殿主,自嘲了一声,他何尝又不是,他曾经有机会转修,却不肯,发誓定要成为天蟒,那人成为了天仙,又为他寻得一次转修的机会,可他依旧不肯,那人离去,他不舍得子孙,可他还是说了,只要是他成为天蟒,便会去寻那人。
十万载了,秦王换了一代又一代,由秦国成为了大秦,由秦王变成了秦始皇,那人也离开了十万载,可他还是没有成为天蟒。
冥道见老祖脸上满是追忆,也不敢打扰,捧着盒子在一旁等候,
巡天殿殿主,从回忆中脱离出来,猛然睁开双瞳,冷漠而森然,还有无比的坚决,天地大变,是他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了,能否成为天蟒,便在此一举。
“老祖。”
冥道精美木盒交到巡天殿殿主的手中。
“齐王的礼物?”
巡天殿殿主,眼中有着一丝狐疑,齐王送礼,又是何故,难道想要博取其支持?
打开木盒,巡天殿殿主,竖瞳一凝,神识扫过其附带的书信,信内字迹秀娟,文中滴水不漏,定是出现心思细腻女子之手,他的脸色却越发的冰冷,怒极反笑,道,“好一个齐王,竟然敢反过来威胁本座。”
湖泊,水潭,沼泽,同一时间,此界一切尽皆为之沸腾,无数细小的水珠,化作小小的黑蟒,一时间整界黑蟒横行。
正在此界修炼的巡天使,被突然出现的黑蟒吓了一跳,朝外一看,黑蟒有大有小,纵横天地,万万千千,密密麻麻的,看的一眼,都头皮发麻,尽皆连连后退,退走不及的,直接被黑蟒所伤。
退出去的,都纷纷找上高层次的巡天使,禀告黑水界的异常。
而被关押的犯人,就更惨了,直接遭到万蟒撕咬,哀嚎不止,有不少撑不住的,直接就死了。
冥道看着眼前,湖泊沸腾,黑水化蟒,黑蟒吐着蛇信,择人而噬,看起来,森森然,有些可怕。
不过他的目光却落在黑袍男子身上,他知道,这些变化是巡天殿殿主引起,心中不禁暗自想象,齐王到底是送来了什么,竟然引起巡天殿主如此的变化。
巡天殿殿主,随手一抛手中木盒,掉入湖中,此黑水湖可沉万物,那是是一缕羽毛,也会在接触湖面上,立即是沉到湖底,不过从木盒显然非凡物,落在湖面,稳当当的浮在上面。
不过立即从湖中飞出数十条黑蟒,将木盒咬碎,连带木盒之内的东西,一并吞噬,仅一刹,木盒与其中之物,消失的干干净净,只不过巡天殿殿主的怒气,却未曾消逝半分,冷笑道,“齐王,当真是好胆气,多少年了,敢如此威胁本座,如此威胁巡天殿之人,都未曾见过了。”
他虽在笑,可是却又显得冰冷而森然,让人不寒而粟。
不过冥道神色也很是难看,刚刚木盒的消逝,仅仅只是一刹,可他还是看到木盒之中,为何物,乃是一颗人头,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
人头的长相,看不清,不过其气息,他却是知晓,此头颅是谁的,他也很清楚,十翼巡天使,在巡天殿都极少,连他都还只是九翼巡天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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