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肩并肩走了出去,东宫屛似又想起什么,皱眉问:“话说回来,你到时候问我索要这盒子的时候,我不给的话,你急了,硬是要抢夺怎么办?你可是本领大大的修真者,赫赫有名的半仙人,我不是你的对手,当然在那种时候没有办法阻拦你。一笔阁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嗯,真到了那种地步,说明我已经被贪婪的欲望控制住了。真遇到这种情况,对于来说,确实不好办。”夏鼎狮看看旁边的树木,本来距离比较近,走过去伸手拍了拍树干。
东宫屛试探着说:“我想不管什么人都有弱点,夏道爷你虽然厉害,多半也有控制自己的某种好办法吧?那时候,你未必愿意用这种办法制服自己,不妨告诉我,我在必要时可以……可以……”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太自在地胡乱比划几个姿态,“反正那时候,我可以让你安静下来,避免你做出抢夺木盒的不理智行为。”
听到这里,夏鼎狮乐了,手指着东宫屛的鼻子,笑着说:“小兄弟,你也蛮狡诈的啊,知道随机逮着机会发挥话题,现在还想从我这里套出降服我的手段?”
“啊,我实事求是地提出问题、分析问题,然后根据自己的理解提出解决问题的可能性,言行举止坦坦荡荡,怎么就变得狡诈了?”东宫屛脸色一变,真有些生气,“夏道爷,说实话,我是挺尊重你的。你如果要像河洛三英或者铁龙宫三位神官那样,非得以你这个修真道爷的小人之心度本小爷君子之腹,得了,先前的那些话,当我什么都没说,你老人家呢,什么也没听到,行不行?”
夏鼎狮看他满脸正经、略带愠怒的表情,微微错愕,才要说些什么,东宫屛甩开袖子,踏着大步法往前走。
夏鼎狮急忙跟上,一边走,一边思索什么,忽然咬了咬牙,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绸缎卷轴,递给东宫屛。东宫屛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看他,再瞅瞅那卷轴,没着急接过来,反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我若真起了贪念,想要打开木盒,单凭你的力量,硬碰硬是无法打赢我的,所以,在那种情况下,你如果想要阻拦我,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按照这上面的五音节奏吹奏乐曲。吹得好了,我自然就能心平气和地闭上眼睛睡觉,各种不良情绪和胡乱念想都能被清扫洗涤得干干净净。”
“不会吧,有这种事?”
“你爱信不信。贫道多大的年纪,和你开这种玩笑,有什么意思?”夏鼎狮翻了翻白眼,这一回轮到他摆出一副吹胡子瞪眼的不悦模样。
东宫屛半信半疑地接过绸缎卷轴,展开了看,上面宫商角徵羽五音整齐排列,不由暗暗称奇。
“这法子果然有效吗?”东宫屛低声问。
夏鼎狮点点头:“当然有用。这是我离开师门行走三界的时候,我师父送给我的礼物。他说我天资聪颖,学什么就会什么,他日就算运气不足难以修真成仙,起码也能在修真界闯荡出一番名堂,不至辱没师门。但是呢,我这人有时候脾气暴躁,发起火那是连天王老子都敢骂的性格,所以生气或者在别的种种难以控制自己情绪的情况下,就拿出这卷轴,按照上面的音律提示好好演奏一番,必定能够在瞬间获得情绪净化的好处。”
东宫屛乐了,说:“既然如此,你自己感到不对头了,自己依着音律吹一曲弹一曲就是,为什么要把它交给我?”
夏鼎狮咧嘴一笑:“一来是因为我信任你!你啊,虽然和孙高财勾结在一起不走正路,通过我的观察,想必是你受了他的蒙蔽所致,暂时鬼迷心窍。你的本质还是挺好的,应该及时浪子回头,贫道对你抱有足够的信心;二来呢?这么说有些尴尬啊,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大粗人一个,努力了多次,就是学不会任何乐器,甭管是箫笛还是竹筝古琴或者其他什么的。我师父给我这卷轴啊,其心大善,偏偏他就疏忽了这一点,忘记我就算拿着卷轴,那也是白拿着。这话不是糊弄你,打从我接过师父手里的这个卷轴,放在身上几十年了,从来没打开钻研观参过,只把它当作怀念昔日师门好时光的一个纪念品。”说到这里,想起什么,手指东宫屛,“我看你腰间挂着一根竹管,是笛子吧?想必你也是懂得吹笛子的人。”
东宫屛摸了摸笛子,本是从葫芦口地狱使者那儿得到的,不好意思地自嘲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会吹笛子不假,但是……但是吹得还不怎么能上台面。”
“哈,能吹就行,又不是让你吹出天籁之音,欲与天公试比高什么的。”
两人继续前行,又走了几步,东宫屛突然说:“等等,我还想到一件事。”
夏鼎狮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叹口气,似乎感慨这小伙子怎么有这么多磨叽事。
东宫屛笑着说:“夏道爷,你还真别嫌弃我啰嗦,我呢,原本不是啰嗦的人。只是你想想啊,如果你出于正当理由,需要从我这里拿回木盒子,我呢,却以为你是在故意演戏、找着各种借口想要索回木盒觊觎里面魔玺虫的法力,坚决不肯把盒子给你,你说那怎么办?”
夏鼎狮愣了愣,还别说,这真是一个问题。
他迟疑片刻,沉声说:“我起出这个盒子,本意是想把它带到某个地方,让某人好好处理它。”
“什么地方,给什么人?”东宫屛打破砂锅问到底。
夏鼎狮摇摇头。
“怎么,不方便说出来吗?”东宫屛抱着胳膊,眼睛紧紧盯着道人,“不信任我吗?就……就因为那个啥的,你以为我和长颍川的狗官孙高财沆瀣一气?”
夏鼎狮摇了摇头:“你别多想,不是这个原因,只是我提前告诉你的话,对你来说,实在没什么好处。”
东宫屛听他这么说,自己不好再纠缠,遂不说话了。
“总之,到了那个地方,我会让你把东西交给那人。这木盒不经过我的手也就行了。”夏鼎狮淡淡说。这一次,他率先甩开袖子往前走。东宫屛跟在后面,嘻嘻哈哈说了几句话,很快活跃了气氛,夏鼎狮本来绷着脸,慢慢变得轻松起来。
两人走出院墙,夏鼎狮忽然低声说了一声:“看不出她身为女子,性格胆色倒是比男子更加壮烈。”
东宫屛愕然,然后方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先前栽种着奇怪植物的那进庭院,院中站着河洛三英,他们没有急着离开,手里握着武器,围着一位女子。月光之下,那女子面容姣美,身段婀娜,只是手里握着长剑,眉色之中除了几分杀气,还有稍许惶恐不安。
东宫屛认出女子的身份,忍不住高声叫嚷:“红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一声惊动了四人,纷纷把眼朝这边看。
夏鼎狮摇头晃脑,说:“哎呀呀,你太鲁莽了,对方三人都是江湖中有名的大恶人,性格凶残,武功却极高,你如果想要救你的小情人,很应该悄悄走到某个人的后面,拿起木棍砸他一闷棍才是,那样就能减少一个劲敌。哪里能这么咋咋呼呼的呢?”
红花雨看见东宫屛,又惊又喜,清声问:“你没事吧?”又看看他身边的夏鼎狮。
“我没事啊,和夏道爷在一起吹吹牛聊聊天挺好的。不瞒你说,我和他年纪相隔几十岁,真没什么代沟,说起话蛮有共同话题的。”东宫屛一边说着话,一边借着弯腰挼裤腿的机会,悄悄捏起旁边一块小石头,给红花雨使个眼色。
这大晚上的,隔得稍稍远了些,其实很难看清彼此的眼神,但说来红花雨和他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竟然就捕捉到了他的眼色,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从边上绕开,想要跑至东宫屛和夏鼎狮的身边。
叶成名叫了一声“小娘子哪里跑,我们还没亲热亲热”,横开手中大刀阻拦。
红花雨又羞又气骂了一声,脚下不停,手中长剑径直指向叶成名的胸口。
叶成名武功不弱,看她剑法虽然不错,但火候不够,所以漫不经心横刀阻拦,觉得一定能把她逼退回原地。孰料他手中大刀才刚挥出,耳边风声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飞来,暗呼不好,就要躲避。
迟了些,东宫屛扔出的石头准头拿捏极好,力量足,速度快,那打在叶成名的脸上,真是一个痛痛快快的酸爽。叶成名哎呀一声,弯腰捂脸躲开。
红花雨趁此机会,快速跑到东宫屛身边。她明明知道东宫屛不会什么武功,不知为什么,偏偏站在他身边,心里觉得安全踏实了好多。
叶成名吃了亏,不仅脸上疼,更觉得在两位义兄跟前丢了脸,气得转过身,举起手里的双刀对准东宫屛,厉声喝骂:“臭小子,你是什么人,敢来坏我好事?”
东宫屛揉揉鼻子,笑着说:“哎呀呀,分明是你对我媳妇勾勾搭搭的,好意思说这种话?我听说河洛三英都是了不起的人才,现在看起来啊,老大高远,老二鲁信东还真有些枭雄气势,就算是大恶人,那也是行为坦荡的大恶人,唯独你老三叶成名不成气候啊,本事差,脾气大,还特别好色,简直扯了河洛三英名号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