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白接受完了剧情,那些在地窖里苟延残喘的记忆,直叫她心有余悸的眼皮直跳,心中的恨意更是深恶痛绝到了极点。
既然自己重生在了白霜儿的身上,想来,所谓的任务,就是要让那些残害原主的家伙,一个个都体会一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替原主报仇。
除此之外,小小白也注意到白霜儿最后被引入的那片虚无,和自己之前所待的,应该是同一处地方,至于那个光团,必定是一个关键之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说到这会儿的剧情,才刚刚进行到白霜儿去白秀秀屋里伺候的路上,等她到了厢房门口时,便会偷听到白秀秀与苏巧玉之间的对话,从而谋生出“替嫁”的决定。
小小白心中不由浅笑,一切都还未开始,难怪任务难度才1级。
“嘶——”正在这时,小小白忽觉手指上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疼痛,背上的汗毛就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的竖起。她赫然瞪大了眼睛,而那肆无忌惮踩在手指上的,竟是一只穿着荷花小鞋的脚。
“哟,这不是白霜儿吗,怎么坐在地上了?倒也不是我眼拙,怪只怪你穿的这身衣裳,无论是谁,都会以为这里不过是放着一堆破布,这才一不小心,将你给踩着了。”荷花小鞋的主人慢悠悠的收回了脚,面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反而掩不住的窃笑着。而她,正是苏巧玉。
在白霜儿的记忆中,苏巧玉是白府中的一个家生子,她的父亲是白府的大管事,母亲又是白母身边最为得力的贴身嬷嬷,有了这般得势的背景,府里的下人们都管她叫一声“苏姑娘”,再加上她从小就请了女先生学字作诗,弹琴抚曲,渐渐的,心性便比普通丫鬟高上了许多,就再也不甘心为奴为婢了。
她也曾向父母提出替她赎身,清除奴籍的想法,可她的父母却以“没有白府,我们早就饿死街头,我们应当为白府尽忠”为由,直接回拒了她。她心中纵有千百万个不愿意,却也只得认命,伺候在白秀秀的身侧。
可她心中亦是怨气难平的,尤其是看到这个向来恪守本分,愚忠不二的白霜儿时,就更是来气,好像是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自己与这个丑陋的丫鬟,永远都是同一种人似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像今日这种踩手指的小把戏,就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了。
白霜儿生性软弱,面对苏巧玉隔三差五的欺压,往往都选择了沉默,不去争执。可尽管如此,苏巧玉还是因着一句看不惯而起了杀心,活生生的将白霜儿往李元富那一处的火坑中推去,更是为此感到异常的兴奋与爽快。
白霜儿的死,苏巧玉绝对是凶手之一。
“错了错了,怎么能怪这身衣服呢?一个人若是长成了一副癞蛤蟆的模样,不管穿什么样式的衣服,只怕都会成为一堆不入眼的破布。白霜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苏巧玉自傲的扬起了脑袋,就好像眼睛长在了下巴上一样。
小小白心中掐着一口火气,杵着膝盖站起了身子,而下一刻,那满是黄茧的手掌,竟重重的落在了苏巧玉的脸上。
啪——
“你,竟敢打我!我跟你拼了!”苏巧玉不敢相信的怒瞪着眼前这个好似突然转了性子的白霜儿,她的脸因愤怒涨得通红,施了眉粉的两道弯眉,扭曲的拧作一团。她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扬起手就要将这一巴掌加倍还回去。
可苏巧玉的巴掌才刚抬过肩头,小小白就已经猛然朝着她的胸前使劲一推,直叫她仰面倒地。接着,小小白更是骑在了她的身上,挽起袖口,左右开弓,啪啪啪的就抡起了巴掌,原主的一身筋肉,在这里发挥得淋漓精致。
“你这个下/作的贱蹄子!就算被卖进了窑/子里,也没人肯碰……唔……唔……”苏巧玉一开始还能啧嘴咒骂上几句,可到了后来,竟是连呜咽声都容不得她呻唤半句了。她哪里料到,向来对自己唯唯诺诺,不敢反抗的白霜儿,若是逼急了,竟会是这般彪悍的模样。
直到小小白打得掌心都有些发麻了,她才甩了甩发软的手腕,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而此时的苏巧玉,早已是泪流满面,唇边还渗着一道血迹,那原本透着几分灵气的脸颊,肿得像是在嘴巴里含着一整个大肉包子,红得发青的巴掌印,更是一道道的清晰可见。
“哟,这不是苏姑娘吗,怎么躺地上了?那可就怪不得我了,怪只怪你一直嗡嗡嗡的在耳边念叨,我还以为是一只烦人的苍蝇,这才一不小心,出手打着你了。”小小白学着苏巧玉方才说话的调调,拍着手起了身,面上堆起了一抹歉意,却更是让人觉得讽刺得很。
苏巧玉顿时如获重释,连滚带爬的跑开了几步。她极其怨恨的死盯着白霜儿,心中的火气让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又因脸颊的红肿而有些含糊不清,“你……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
语罢,狠狠的一跺脚,只顾着逃回自己的厢房中。如今她这一副又肿又窝囊的样子,说什么也不愿让旁人看见,那么原剧情中,白秀秀与苏巧玉商量替嫁的事,也就得往后延上一些时日了,而这也成了小小白改变原剧情的第一个转折点。
小小白亦是知道,苏巧玉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无非是要像原剧情那样,将自己推到替嫁的风口浪尖上去。不过这一次,替嫁的人可就不见得还会是白霜儿了。
如果说白霜儿对白秀秀愚忠不二的话,那么苏巧玉的父母,又何尝不是对白府倾尽了忠心,哪怕是叫他们将唯一的女儿代替白秀秀出嫁,恐怕也不过是皱一皱眉头的事。
既然这主意是苏巧玉自己提出来的,如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简直就是再适合不过了。
小小白勾起了唇角,在颧骨上高高的堆起了一对小肉团,几粒不大好看的黄麻子显得异常明显,再加上一双一笑就看不见的小眼睛,整张脸看去,只会让人觉得憨态难看,与那些所谓的阴谋阳谋,统统都搭不上边。
接着,她迈开了步子,往白秀秀所住的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