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回去吧,按照借条约定条件履行义务,这是法律对公民的要求,相信你们不希望自己违法吧。”
看着对面犹豫不退的几个人,何先生说话声音温和,却有着无法抵抗的威势。
“小恒刚才答应把钱全分给我们的!”牵涉到巨大利益,吴婶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
“小张生,她说的是实情?”何先生愣了下,回首深深看着张恒。
“是的!”张恒点头,朝他们大声道,“你们先回去,不出意外,最迟明天我就会开始分钱,到时李叔会通知大家,一分钱都不会少了你们的。”
“妈,走吧,你没看见有便衣在嘛。”作为字头小弟,吴运福自然是认识马警员的,他拉着吴婶退去,几个人在几十号人鄙视的目光中狼狈退去。
“这是观塘地区高级do,何鸿銮,何先生。”老刘给张恒介绍。
“何先生,你好。”张恒诚恳道,“感谢你刚才为我说话,否则还真劝不回心急的林老板。”
“不客气,举手之劳罢了。”何鸿銮摆摆手,“小张生,我有个疑问,不知你为何要答应所有利润全部分出去?”
“只是不想欠下口舌罢了。”张恒苦笑,“再说他们是我的乡邻,让他们富裕些,我也不算亏。”
“早上刚听说小张生少年英才,方才又见到你义薄云天,鸿銮实在有幸。”何鸿銮动容道,目光扫过站在张恒背后的乡邻们,“就看这些乡亲们,我送小张生一句话‘千金散尽还复来’,相信也为时不远。”
“何先生谬赞,张恒受之有愧。”张恒谦虚道。
“怎么不请何先生去屋里坐下?”老刘忽然说道。
“抱歉,何先生,老刘,今天家里有事,实在是不适合招待宾客,请下次再来。”张恒歉意道。
“你,你!”老刘嘴都气歪了。
“好,既然主家有事,我们自当客随主便,今日就先告辞。”何鸿銮面色如初,笑着朝张恒还有诺顿夫人点点头,“我的办公室在观塘行政楼上,民政事务处,请小张生有空来坐坐,我很想多和你聊聊。”
“好的,有空我一定会来,何先生,老刘,再见。”张恒客气道,目送他们离开,马警员悄悄回过头来竖起大拇指。
“这帮不要脸的,把远字号楼的脸都丢光了!”楼道里剩下几十号人,一个大婶朝楼下还未全部散去的人群远远啐了一口,很不理解地问道,“小恒啊,你为啥要答应这帮白眼狼呢?”
“这么做其实也好,省得以后我赚了大钱,还被人说上一辈子。”张恒笑笑,“大家放心,你们的钱我也会这么分!”
“我们只要拿20利息就好了!”大婶连连摆手,其他人同声附和。
“真心帮助我们的人,我张恒是不会让他吃亏的,这事就这么定了。”张恒坚决道,“今天多谢各位,你们也请回去吧,我这正好要出去呢。”
在李叔和夏荻的劝说下,乡亲们议论纷纷走了。
“最后决定了?”诺顿夫人深深看着他。
“嗯。”
“你有信心?”
“嗯。”张恒微笑点头,要是早知道可以通过她做孖展,他连集资都不需要,最多第一票少买些数量而已。
“你知道刚才那位何先生是谁吗?”
“是民政事务处的高官吧,do是民政主任的意思吧。”
“是的,他的行政级别是d4,也就是首长级乙级政务官,署理职务是sdo,也就是资深民政主任,在香江也算是高级公务员了。”诺顿夫人详细解释道。
“哦。”张恒随口应道,最后一次检查皮箱。
“你可别不以为然,他可是何爵士的嫡亲侄孙。”诺顿夫人加重语气。
“嗯,何鸿銮,何东爵士的嫡亲侄孙,香江高级公务员,我记住了,谢谢你。”张恒微笑着看看她,又看看泪痕未干的夏荻,然后是李叔父子,拎起皮箱大步出门,“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接何婶回家。”
“小心些,我们等你回来。”诺顿夫人远远叫了声,回头问夏荻,“他那个师父家在哪里,快带我去!”
“对啊,我们去找陈伯,他一定有办法!”夏荻眼睛一亮,拔腿就跑,诺顿夫人小跑跟上,李叔父子走在最后。
......
“何先生,张恒年纪小,不知礼数,您别往心里去。”回去屋宇处的路上,老刘替张恒打圆场。
“小张生可能真的有要事吧,我看他神色焦急。”何鸿銮微笑道,跟在后面的马警员微微点头。
“您好像很看重他?”老刘试探道。
“你不是也听到了,他借钱炒股赚了大钱,说好只给20的,现在却愿意全部分出去。这样的人,你说我该不该看重?”今天受到强烈的震动,何鸿銮没有平时那般内敛,说话也有些激动。
“或许他真的看不上那些钱吧。”老刘沉吟道,“可是他家也穷了好多年了,两个老的死了,他又卧病在床5年,全靠他那个童养媳一个人养家。我有些想不通?”
“老刘啊,你知道他这次赚了多少钱吗?”何鸿銮笑眯眯看着他。
“我是和您一起过去才听说他赚了大钱,之前有听说过他当众高息集资,具体金额我还真不知道。”老刘想了想答道,“十几万?”
何鸿銮摇头。
“几十万?”老刘眼睛开始变大。
还是摇头。
“不会有百万吧!”老刘眼睛睁得滚圆。
“整整180万!”何鸿銮淡淡说道,转身继续走起,留下老刘呆呆站在原地,嘴唇抖动着,“180万,180万,我的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太上老君孙悟空大大啊!”
片刻后,恢复过来的老刘追上何鸿銮,表情复杂地叹道:“我终于明白,何先生您为何这么欣赏看重他了,好一个小张生,财运亨通,义薄云天!”
何鸿銮笑而不语,微微点头。
“没想到他躺床上5年,下地后竟然像变了个人。”老刘絮叨道,“当年他没得病前,可是远字号三栋楼都有名的,话不多,歪歪肠子多,每天都要闯祸,他那个童养媳一天到晚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后面,他老爸张国栋也没少揍断过扫帚柄。”
“真是这样?”何鸿銮来了兴趣。
“真是这样,那几栋楼里很多人都知道。”老刘郑重点头,“对了,我想起来了,难怪上次我听人说,张恒这次醒来是神迹,当时我还不以为然呢。”
“老刘,劳驾你再多说点小张生的事情。”
“好,我从他老爸张国栋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