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吗,应该是从草垛里捡回来的吧。
看书否 m.kanshufou.com”“滚滚滚,我才生不出你这样贱的种.”
徐氏厉声骂了一句,柔美的脸蛋扭曲起来。
现在的徐氏,大抵是宁宴见过的最为丑陋的人,宁宴抱着自己的双臂,往外走去。
如果冻死了,那就死了算了。
活着太艰难了。
宁宴想不透若是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见宁宴走出去,徐氏咬牙把家门给关上了。
嘴里还低声骂咧几句话。
宁婉儿没有好戏看,回头看向大李氏:“娘,我要泡脚,我要洗澡,贱丫头滚出去了,没人给我烧洗澡水了.”
“婉儿不要着急,这不是有你大嫂吗?”大李氏话落,视线落在徐氏身上。
“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婉儿烧水去,外头这么冷,你不烧水,打算把婉儿给冻死.”
“我……”徐氏愣了一下,没想到家里的活儿怎么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想要把这活儿给推出去。
看一眼小李氏,小李氏立马站起来:“艾呀,我去照顾我们欢儿了.”
小李氏跑走了。
徐氏是万万不敢让大李氏做事儿的。
磨磨唧唧的往灶房走去。
这才发现,水缸已经没水了。
水桶那些凉水,被宁欢儿用了一半,被她自己倒了半桶,现在家里没水了。
挑水这种事儿,徐氏自认为是做不了的。
家里的男人有谁呢?自然是宁朝晖了。
敲开宁朝晖房间的门,看一眼里面已经上床了的宁朝晖,徐氏脸都红了,小声说道:“二叔可以去提点水去吗?”“徐氏你干嘛,大晚上的发什么骚,发骚去外面去,找俺男人干什么,不要脸的骚扫货,男人刚去就这么的不守妇道.”
“我,我没有.”
徐氏手忙脚乱的反驳。
然而……回应徐氏的是‘咣当’关门的声音。
那边儿宁婉儿还等着用水。
徐氏委屈巴巴的挑着水桶往外头走去。
徐氏身量很好,腰肢盈盈一握,长得很好但是并没有什么力气。
从水井里提了两桶的水。
回到家里,就只剩桶地儿了。
这么跑来跑去,好几趟下来,夜色深沉,水够用了,然而烧好水了,宁婉儿已经睡着了,瞧着一锅的热水,徐氏差点儿哭了。
徐氏歇气了,揉揉被勒红的肩膀,拖着疲累的步子往卧房走去。
,。
宁宴走到大街上。
越来越冷。
从一些养着狗的人家门前经过,还会惊动别人家的狗。
宁宴走的摇摇晃晃的。
最后,也不知道走到哪儿了,直接给晕了过去。
,。
房间氤氲着药草香味儿,宁宴睁开眼睛。
身子下的床板不是硬邦邦的,而是……跟云朵一样,躺在上面软绵绵的。
也很暖和。
若不是眼前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她都要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甚至……觉得这是仙境、各地的神仙不忍她受苦,这才接引她。
然而……对上温言的目光,宁宴闭上眼睛。
不想醒来。
糟心的一家人,她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了。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将这一身的血肉骨头还回去。
省的这么疲累。
“醒了就不要装睡了,快点儿把药给喝了.”
温言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宁宴睫毛颤抖一下。
“还不醒吗?再不醒就把这药给扔了,好贵的说.”
“……”宁宴眉头皱起,悄悄的把眼睛给眯成一道缝、温言依旧是一身白色的衣服,脸上带着温煦的笑,站在向阳的地方,阳光给这个人度了一层金色的光。
怎么看这人都好看的很。
大抵这就是所谓的治愈光芒。
宁宴不喜欢吃苦的。
但是很喜欢喝药。
倒不是脑子有病,而是她自从爹爹去了之后,就没有吃过药了。
生命了才能吃药。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儿,但是对于宁宴来说,吃药确是一件好事。
幸运的事儿。
因为她在宁家,生了病是没有权利吃药的。
她在宁家,生了病只能熬过来。
她挺羡慕宁欢儿跟宁婉儿的,这两个人,只要有个不舒服,就会有人给抓药。
换成她,就是浪费钱。
甚至……“我喝药,你别到了.”
话落,对上温言的笑。
“你笑什么?”“笑你真乖.”
温言伸腿,把一个圆凳子踢到床边。
坐在宁宴对策,拿着勺子一勺子一勺子的给宁宴喂药。
黑色的药汤入口,宁宴的眉头皱了起来,原来药真的那么苦啊。
好苦好苦啊!“慢慢来.”
温言说道,顺便又淘了一勺子的汤药,往宁宴的嘴里倒去。
对于温言来说,他挺喜欢这总养成的快乐的。
“不用了,我自己来.”
有药吃,就不要矫情了。
宁宴从温言手里把碗给接过来,一口气干了。
碗里干干净净的。
温言恍惚一下,甚至都要觉得这碗里的药不是苦的,而是甜的。
“好喝吗?”温言问出一句智商不在线的话。
宁宴笑着说道:“很好喝.”
“……”温言伸手在碗底摸了一下,放在嘴里,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喉咙里爆发开来。
温言看向宁宴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
温热的大手落在宁宴的额头。
“不热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宁宴觉得她一不小心似乎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话了。
“这里有梅子,你尝尝,很甜的.”
温言说着,捏了一个话梅塞到宁宴嘴里。
宁宴舌尖不小心碰到温言的手指上,脸嗖的变成红色的。
温言……温言也觉得这一瞬间头皮发麻。
对上宁宴如春水一样的眼睛,转身离开,顺手还把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宁宴捏着手里的话梅,吃了一个又一个,再吃一个,再吃一个……真好吃啊!大概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只是……她怎么醒来就在温言这里呢。
孤男寡女的……宁宴心里有些不安。
她对自己太了解了,除了力气大了一点儿,除了稍稍好看一些,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温言这等人,她是万万不能肖想的。
若是传出去流言了,怕是不好了。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还有什么好计较呢。
大抵这辈子都没有亲人的缘分。
倒不如早早离开。
省的平白的招惹事端。
宁宴从床上站起来……身上是白色的中衣,白色很白,摸着也很舒服,她什么时候换上这么好的衣服了。
袖子捋起来,手臂是干干净净的一点儿的皴也没有,这是什么情况。
脑袋晕乎乎,宁宴再次躺在床上。
她是不是已经被人看光了……那要怎么办呢?思来想去的,一点儿的办法都没有。
抬眼看向大门,还是一走了之比较好。
宁宴再次站起来,走到院子里。
她的衣服已经被洗干净了。
晾晒在院子里。
伸手摸了一下还没有干。
……“想走了?”站在树下的温言一直都有注意这里。
昨晚上本就是随便走走,前世能够活那么久,大概就是因为良好的习惯,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这一世,连带着上辈子的习惯都给带了回来。
走路的时候,瞧见摇摇晃晃栽倒地上的身影。
就把人给扛回家了。
……至于衣服,自然是他给换的,不仅衣服是他给换的,就连身子也是他洗的。
原本他以为自己会脸红一下。
但是……少年时候的女人,有些过分的消瘦了,前面后面一个样子,一点儿女人儿也没有。
除非他是变态,才能对着这么一句身体有什么感觉。
老实的把女人给养好再吃吧。
温言如此想着。
然而……方才喂药的时候,手指上酥酥麻麻的感觉,温言又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变态了。
不过,就算是变态了也能够理解。
毕竟素了一辈子呢。
温言给自己找好了理由于是就开是正大光明的变态了。
“嗯,谢谢你救了我,但是我不能在你这里呆下去了,孤男寡女的……”“孤男寡女的,对你名声不好.”
淳朴的小农女,十分诚恳的说道。
温言嗤嗤笑了起来。
“为什么对我名声不好,难不成你这小丫头对我有什么想法?”“……”宁宴猛地抬头,她似乎被调戏了。
抬眼看向温言,对上一双好看的眼睛。
宁宴又觉得自己感觉错了,若是说好看,这个温言公子才是最好看的呢,其他人,怕是看不上呢,毕竟调戏别人还不如调戏自己有成就感呢。
“公子,我对你没有想法的.”
宁宴认真说着。
温言……温言捂住自己的心脏。
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为什么没有想法,他要的是有想法啊!“既然没想法,着急离开做甚,清者自清.”
“温言说完,看向宁宴身上的衣服说道。
“你吃了我的药,穿了我的衣服,就留下来抵债吧.”
“啊……”宁宴脸又变成红色的了。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白吃白拿还打算跑走。
如果真的走了。
做人不能这样呀!“我知道了,我会做事儿的.”
“嗯那现在就去睡觉,把身子养好了,这样才能做事儿.”
“嗯!”宁宴点头,往房间走去。
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