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听闻此言,跟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堵的自己半天不想说话。
许久,才又问温伯:“再过两日就是十五了,咱们也去一趟风仙庵。”
温伯:“……”
说好的低调呢?说好的在京城中不露脸呢?
十五是什么日子,风仙庵里人满为患,而且本身那里就有藏着一些,可能会认出温青身份的人。
温伯仔细想想,还是得劝他,于是开口道:“先生,您要是想见米小姐,我回头找人把她找来就是,咱风仙庵就不去了吧?”
温青立刻乍毛:“谁想见她了,你看她笨那样,再说了,我们的关系这么复杂,我也不想惹事。”
温伯问:“那你到底是因为她笨,所以不喜欢,还是因为你们之间的关系复杂,所以要克制?”
温青被他带进沟里,都开始认真想这个问题了,却突然暴跳起来:“温伯,我说你平时不是看大门的吧,像做媒拉纤的吧,还在这里搓合起我们来了。”
温伯听着车子里面年轻人的暴躁声,也是摇了摇头,有些东西现在不承认,到承认的时候可能就晚了,不要总是像前次一样就好了。
马车轮“咕噜咕噜”地穿过京城的大街,往温宅而去。
米月清也回到家里,可是心却留在了外面,还在一遍遍想她跟温青的相遇。
有点巧命啊,他平时都是不出门的,今天怎么出去了呢?而且看他的样子跟那两个绣娘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最最悔恨的就是自己竟然没问他的伤是否好了,虽然米月清离开温宅的时候,温青基本已经没事了,但那伤毕竟是因自己面造成的,现在两人重新相见,自己却只顾着紧张,连问都没问一句他,是不是太忘恩负义了?
想完这个,又想温青为她挑布料的一瞬间。
他的眼睛从自己的身上掠过,漫不经心地扫到了自己的脸,那一瞬间,米月清觉得如果时间能就此停留好了。
他们永远站在那个衣服铺子里,而他也可以永远站在她面前,像无数的男女那般,自然地相处,自然地做一切他们能做的事。
她发愣的时间太久,连庄思颜起来都没注意,直到听见她说要出门,才忙着出来说:“姐姐,东西我一早出去都备好了。”
庄思颜点头,转身看她时说:“你一大早就去了吧?眼圈都黑了,快去补一觉吧,哦对了,叫府里的大夫给你看看,脸上有些红,别是感冒了。”
米月清用手抚了一下自己的面颊,却是烫的厉害。
庄思颜忙着出门,也只是提醒她一句,就登马而去。
凌天成已经派了禁卫军的头领去拿荣吉,她也是刚得到消息,所以要过去看看情况。
荣府里已经乱成一乱,大人孩子乱窜,还有女人的哭叫声,整的半条街都是乱哄哄的。
庄思颜的马在街口就停了下来,她跟青然一起穿过人群往荣宅里去。
因为是便装,倒没有几人注意到他们,还在积极地讨论荣吉家里出的事。
当然老百姓猜不到他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么一位权倾京城的在人,又要落难了。
可庄思颜心里却清楚的很,贾佑善的奏折她早递上去了,凌天成能等到这个时候抓他,应该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荣吉落网不过是早晚的事,一点也不意外。
她现在过来也是看个热闹而已,另外以防荣吉像骆柯一样,再活活的遁走。
不过到了荣府,她才发现荣吉根本就不在府里,禁卫军来,也不过是把他的家抄了,家眷圈起来,而荣吉在早朝上没有下来就被凌天成扣了下来。
那批被他盗用的官银找到了,重新补入库中。
而贾佑善也全盘接了户部。
凌天成给他下旨的当天,庄思颜也去找了他一趟,没有别的事,就是让他查这些年,有没有从户库制银庄里逃出去的人,而那个人又叫什么名字,现在在什么地方。
贾佑善很是不解地问:“司大人,下官记得您以前好像查过这个事情。”
庄思颜毫不隐瞒:“是查过,但没有结果,当时荣吉不配合,所以这个事情我也只能搁下来,现在你管着户部,那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一定要帮我找到这些人。”
贾佑善能走到今天这个样子,说有一半是庄思颜的原因,他都不敢否认的。
其实他心里也有矛盾,当年跟庄家闹成那样,还把他的儿子给害了。他不是不恨庄昌远,还有这个庄四小姐,可时过境迁,庄昌远进了大牢,而他们父子却在她的帮忙下,一路升迁,当年的那些气也慢慢消散了一些。
查人这件事,本来就是户部义不容辞的,就算是庄思颜不查,他接了这一盘帐,该知道的事还是得弄清楚,毕竟这里是大盛朝的钱袋子。
所以贾佑善也很快地答应了下来。
事情很多,但发展的很快,到贾佑善正式接管户部的一切,也只不过过了两天而已。
庄思颜还在外面查找到护城河的事,时不常的会跟贾明渊和徐宁碰个面,但大家都是各忙各的连一起吃个饭,喝个酒都不能。
这日晌午,正好庄思颜在刑部,徐宁也在。
看着到了午时徐宁就过来敲诈贾明渊,非说他升职了,没有请他吃饭,不够哥们儿意气,今日就是择日不如撞日,一块请了,刚好庄思颜也在,大家一块去吃一顿。
对于这种事贾明渊一向从善入流,反正他也不缺一顿饭的钱,反而是徐宁,现下手里虽然有些碎银子花,但终归日子过的不算好,所以请他吃饭贾明渊是愿意的。
但是带上庄思颜,他就有些紧张了,赶紧抬头去看她。
庄思颜正认真地看手里的卷宗,听到他们这么说,立刻就回绝了:“你们去吧,我把这些翻完还得回一趟宫里,今日时间不多了,就不一起吃了,下次。”
贾明渊就把脸转到徐宁这边:“那咱们也下次吧,先帮司兄把事情做完?”
徐宁:“……”
他不想下次的,而且是想跟庄思颜一起去,于是发挥了自己嘴里开花的毛病:“司兄,我们帮你快点做完,然后大家再一起去。
咱们也一起忙了这么多天,现在虽事情没有进展,但也有很大突破,总得庆祝一下,提提信心。
再说了怎么着午饭还是要吃的,你就算是回了宫,不一样要吃饭吗?”
被他这么一说,好像庄思颜很不通情理一样。
她倒是没多想,笑了一下说:“好,就一起吃饭,不过酒还是要少喝,午后各位还有事情要忙呢。”
徐宁马上保证:“放心司兄,我们有分寸。”
大家很快说定,把手头的事情忙完,就出去在刑部外面找了个酒楼。
庄思颜还惦记着自己午后要做的事,所以有些心不在焉,贾明渊的目光一直跟着她转,也没在吃饭上面,可让徐宁发挥了最大的作用。
一个人点了饭菜酒水,然后又主动挑起话头,立争让两个人都随着他的话题说下去。
“司兄,我听说荣吉的府里,除了搜出来现有的官银,还找到许多连宫里都没有找东西,是不是真的?”徐宁问。
庄思颜摇头说:“我不太清楚,清单现在还有禁卫军那里,这事后面皇上应该会转到刑部来负责,你们两个也提前有个准备,到时候接了这个案子,一定要查办清楚。”
贾明渊赶紧点头:“一定会的。”
徐宁却说:“案子转到刑部不是应该的吧?不过这案子从一开始就是司兄再查,为何这会儿反而不让你插手了呢?”
庄思颜往窗外看了一眼,嘴角不自觉地带了一丝笑:“我只负责查就好了,后续的事情都应该是你们去做,这很合理啊,再说了,我现在手上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也没有空处理他。”
徐宁跟一个好奇宝宝一样,一个问题结束,他又来了新的:“司兄,我还听说那位荣大人还有一个女儿,就是皇上的宠妃,您说他家里出了这种事,那位妃子会不会受到影响?”
庄思颜抬头看了他好一会儿,刚才脸上的笑就变成了似笑非笑:“要不我午后进宫时,把你也带上,你亲口问问皇上?”
“啊?那不用,不用,我只是打听一下,跟案子无关,我们不必要知道,吃饭吧,来来吃饭。”
话题总算是终结了,庄思颜清静地吃完一顿饭,没跟他们两个久坐就离开了,直往宫里而去。
徐宁从楼上看着她下去,又从窗口看着她走远,这才转过头来对贾明渊说:“也不知道当初你是怎么想的,要是我现在真的后悔死。”
贾明渊:“……”
无论他怎么想,结果都是一样,上面那位是皇上,就算是他不肯,他后悔,也只能这样,他能怎样?
他现在连说都不敢说,能像现在一样跟她一起做事,偶尔看她一眼,其实对贾明渊已经算是好的了。
但是他自己也很清楚,见的越多,就越觉得庄思颜与众不同,也就越被他吸引。
贾明渊有时候自己也在克制,但是感情这种事,好像从来都是事与愿违的,他越是想不想这个人,反而越是想她想的厉害。
厉害徐宁也是看出了他的这份心,才会安排这个饭局。
只是庄思颜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他,一直在想自己的事情,饭毕也早早离席,回宫去见那个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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