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
牛魔王脸色一下变得肃穆。
“老七与我们相识虽短,却一见如故,情深谊后,你给我记忆,我们此番全是为了救老七!”
“呃……是俺说错话了。”
狮驼王微微一愣,旋便反应了过来。能够修行到这等境界,又有谁会是真蠢,狮驼王只是平日里不欲去考虑那许多罢了,此刻真个细想,又怎能还不明白。
此番天庭以炼丹为幌子,他们又何尝不需要一个幌子,不需要多么严谨,只需要能掩人耳目便足够了。
“天地之间,万物流转,此乃是大道所趋,天道所定,任谁也无法违反,故而才会有星辰陨落沧、海桑田之事,万事万物都不恒定,只要时光流逝的够久,便什么都能够发生,杨戬的神眼玄妙,但这么多年过去,已经有些难以为继了,更何况,他毕竟是玉帝的外甥,一身法力也多在这眉心竖眼,玉帝也希望能剩下一点威能够他自己使用。”
牛魔王道。
“孙悟空天生地长,但出世之机却已非天地开辟之时,半天半地,黑白无常又曾勾其魂魄,虽然最终还阳,鬼却也已沾的上边了,“天地鬼”,这便集齐三样了。”
“天庭招安于他,他也受了,便是接了天旨,却又反叛,这便再结了因果,杨戬以天眼拿他,这是承接,如此一环一环,丝丝入扣。”
“至于他所偷吃的那些蟠桃仙丹……也是为了能让火眼金睛再成就之后,能够威力很大,可以使用的更久,如今所有的铺垫都已经完了,只待‘太上老君’以八卦炉催化,待到开炉之日,他的眼睛就可以承接杨戬的神目镇压封神榜。
“而且这一次是一双!”
“这一次轮换,于那另外两位,于天庭而言,可保以后千万年无忧,且因为镇压的神目多了一只,封神榜的制约之力会更强,甚至能达到勉强驱使金仙以上存在的程度!”
牛魔王眼神阴翳,但说着说着,他忽然又笑了起来。
“但于我们而言,却也是一次机会,轮换之时也是封神榜最虚弱的时刻,只要我等能闯入南天门突入‘斗牛宫’顶,便能毁了封神榜,让榜中禁锢的那一众我截教师姐弟们,重得自由!”
“所以,大哥我们……”
鹏魔王道。
……
天庭。
第二重天界。
别院的地下密室里,敖睺盘膝而坐,丝丝缕缕的青色雾气,在他身畔萦绕,因是在天庭,故而他极其小心,身畔的雾气也只有这一点。
面前的地上,一圈的宝药灵丹围绕着,更远处是已经被吃过的,零星的空瓶子滚落在角落。
时间流逝……
……
二十天后。
终于,最后一瓶灵丹也被吞入腹中了,十几丈见方的储物芥子被清空了,地下,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歪歪斜斜的瓶子,和一些无用的根茎渣滓,乱糟糟的堆满了地面。
敖睺屏息端坐。
身体四周围那盘绕着的极少的妖气,忽的倒卷往肉躯中涌去。
骤然间,四下里便为之一清。
敖睺猛地睁眼,两道有形,实在可见的神光,自他双目中飞出。
虚室生电。
“吁!”
敖睺张口,一道匹练般的青气喷出,径打在对面相距还有七八丈的石壁上,融化了石面,一个不大的凹痕显现了出来。
而在同一刹,那一直收敛的好好的气机终于还是波动了一瞬。
像是浩瀚,有雄浑的法力之基,但境界却又偏偏奇低,只是可怜的区区真仙。
极其古怪。
只一闪,
“嗯?”
第二成天界内,镇守的天将又换了,半月一轮,而此次轮值到的天将,赫然便是
一闪。
这气机旋便收敛。
刷!
敖睺的身子却忽的掠起,掌中青光一闪,禁制玉牌便已握在了手中,再到下一瞬,便已冲破屋顶,直掠向半空,在屋顶破的那一瞬,禁制刚好洞开,完美掩饰了屋顶被撞破的声音。
身形径向东掠去。
东面。
在整个第二层天界略微靠中间的位置,一处三进的院落中,数百名金甲天兵肃立着,往里的前厅中两名金甲天将,一人三节,一人五节正相对而坐,中央摆放着一具棋盘,再往里便是正堂,两名元神巅峰的天兵守门,正堂里,一员白甲上将正盘膝坐在安神花根茎编织成的蒲团上闭目修行。
蓦地,这员白甲上将的眼神猛地一凝,自修炼中回过神来,那双眸子倏的睁开,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但当灵觉放开再仔细勘察的时候,又什么都发现不了了。
错觉?
他略略思索了一下,眸子慢慢眯起。
不是。
是真的感应到了。
方才那一下感应到的是——
妖气?
不会错。
妖气!
刷!
身子猛地自蒲团上站了起来,此刻再细细回想,那感应到的气机极为古怪,境界不高,但法力却似乎又极为浩瀚……
不管怎样,还是先上报!
主意一定,掌心法力一转,传讯玉简已在了手中。
“果然……是被发现了啊!”
突兀的忽然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
极近。
白甲上将倏的抬头,眼睛中的惊骇犹在,法力便下意识的要往传信玉简中注去,而就在这时——
视野中,忽然青光一片,全部被青色占据了。
危险!
一个念头在脑中浮现,还未来的及反应,下一刻,锋锐的感觉便已临身到了近前。
怎么会……
“乒……噗!”
清脆的破裂声后,跟着一声闷响,先是白甲天将掌中握着的那枚玉简破碎,长枪如龙,却将寒意深深内敛,只发挥出锋利,跟着便贯穿了手臂,又一下洞穿心房。
透胸而过!
这么快……
方才未及转完的念头涌上,眼前的青色退却了,却忽然有无尽的黑暗涌了上来。
意识溃散了。
迟却的寒意爆发,将啊那一具鲜活的连同着铠甲一并冻住,敖睺平挥出一张,这冰雕便无声无息的碎了,落满一地……
“呼!”
敖睺长舒了一口气,单手又一挥,掌中的冰枪散去,复归成了水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