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空心的?”城里的几个孩子就惊诧了,看着炕琢磨。书神屋 m.shushenwu.com
“那不是空心的怎么烧热?火不得在下面走吗?你给蹦塌了,人就掉火坑里去了。”大爷笑着吓唬他们。
火炕是真不能蹦,何况还是这么一群,那是真能蹦塌,到不是故意吓唬人。
主要是过去的火炕工艺上比较简陋,不像现在都是水泥预制的炕面了,别说蹦,开台小车上去也差不多能托住。
“行啦,咱们回咱们自己睡觉的地方去,让哥哥休息。”张彦明把两个小丫头抱起来去那屋。
邹春,艾冬华,黄平三家一间屋,张相武和魏至昌一间屋,张彦明带着自家三个崽子一间,大爷大娘自己住最里面的小间。
和孙红叶聊了一会儿电话,两个小丫头也跟着凑热闹说了一会儿,大家上炕休息。
农村安静,灯一关,月影从窗户照进来,一切都变得飘邈起来。
张彦明靠在墙上给三个小家伙讲故事,哄着她们进入梦乡,自己这才睡下。
第二天,声声鸡鸣把山村唤醒,薄雾还未退散,整个堡子笼罩在朦朦雾气中,发出淡淡的青色,院子里的栅栏和草木叶子上露珠在晨曦当中泛着点点星光。
鸡鸣狗叫炊烟起,听着山上脆生婉转的鸟啼,连空气也感觉特别的轻爽透亮。
一排小家伙蹲在房檐下刷牙,互相之间挤眉弄眼的嘻笑着,给整个院子里添上了无限的活力。
大娘去谷场了,大爷把家里的鸡鸭放出来,喂几把苞谷,把大娘熬好的猪食提过去倒进猪食槽,引得两口小猪幸福的吭哧起来。
栓子家的狗寄养在大爷家里,这下见着了小主人,兴奋的不得了,一整夜就守在门前台阶上窝都没回,这会儿正围着栓子转,尾巴都要摇掉了。
大爷自己家的狗明显有点看不上这个舔狗,前爪扒在栅栏上看着外面静静的发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外面路上已经有人在走动,扛着锄头带着镰刀,对于农村人来说,吃过早饭一天的活计就算开始了。
“哞~~”一声老牛的叫声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
等几个小家伙都洗漱好了,一行人从院子里出来下坡去谷场吃早饭。
从半坡上就能看到河对面谷场里已经热闹起来了,大锅冒着白汽儿,人们三俩一伙的在谷场上散步走动。
“好香啊,有好吃的。”小丫头吸了吸鼻子来了一句。
“搞怪,离着这么远你能闻到?你确定你闻的不是它的味儿?”张彦明指了指路中间的牛屎。新鲜的。
“啊?哼哼,坏爸爸。”小丫头绕到爸爸身后用脑袋顶了他一下:“我是大牛牛,顶你。”
一群小家伙看着张彦明,都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
“你看着大牛牛这么顶人啦?”
“没看到过。它怎么顶?”
张彦明把小丫头抓起来举到头上,把额头顶到她的小肚子上面转动:“这么顶,哞------”
啊哈哈哈,哈哈哈……
小丫头的笑声随着山风远远的飘了出去。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仰着小脸的唐豆豆:“你也想来?”
“不,我不要。”唐豆豆捂着肚子退了两步,跑到大爷身边去了。
“大清早的,别让孩了岔了气。放下来。”大爷有点看不惯了。他们这一辈人就不会和孩子近便,说句好话都没有好声那种。
小丫头喜欢,扒着爸爸的脑袋:“又来,又来一下。”
“不来了,马上要吃饭了。你还想不想吃好吃的?”张彦明把小丫头抱在胳膊上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把她放到地上。
“难受不?”唐豆豆扯着张小悦的手问。
“痒痒,咯咯,他头发扎人。”
“我爸也能举我,举那么老高。”栓子在一边有点眼气了,比划着强调了一下。
过小河,来到谷场上。
这边已经开始吃上了,大馒头冒着热气从锅里拿出来,猪油炒的咸菜丝,热磋腾的甩秀汤,咸鸭蛋咸鸡蛋切成两半随便拿。
“孩子来了。”大娘擦了擦手:“你们来这边,特意给你们蒸的糖三角,放了芝麻的。”
堡里的孩子来了没几个,都是在这忙活早饭的人家家里的,其他的估计是不好意思。
张彦明给大爷端了汤拿了馒头咸菜,然后去照顾几个孩子。
“你去吃吧,我看着他们。”大娘推了张彦明一下:“我们吃完了的。”
“爸爸这是什么?”张小悦没见过这种农村家常蒸的糖三角,感觉很新奇。
“糖三角,里面有糖,吃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哦,吹凉了再咬,小口小口的,糖会流出来,有些烫。”
“我帮她们弄,烫不着,去吃吧。”大娘拿了几个碗过来摆到孩子们面前,把糖三角撕开个口子放到里面放热气:“来,先喝点汤暖暖胃口。”
小丫头小口尝了一下甩秀汤,巴嗒巴嗒嘴,满意的晃了晃小身子:“好喝的。”
张彦明自己去拿了馒头咸菜吃,他不习惯一边吃一边喝汤,等最后一起喝。
“嗯,这馒头香,满口香。这是新面?”
“头你们回来磨的,家里去年种了点麦子,没多少。”大爷看张彦明喜欢就高兴起来,脸上的褶子都深了。
“爸爸,这个咸菜丝丝是什么做的?”
“这个?这里什么都有,萝卜豇豆黄瓜,我看看,还有苤蓝,这是大家伙给凑的吧?”
大爷点点头:“谁家也没多少,一家凑点,也都留点,现腌也来不及。能吃惯不?”
“能,好吃。”
“好吃。”小丫头也跟着点头。
关外农村的咸菜是真-咸菜,不是拌的,是把菜洗干净晒干了扔到酱缸里腌出来的,有些都能腌上一年大半年,味道有点特殊。
“好吃也不能多吃哦,这个是真咸。多吃馒头,喝汤。”
“这个是怎么腌出来的?”魏老师问。
“洗干净扔酱缸里,我们这边人家年年都要自己下酱,黄豆酱,就腌在里面。”
“哎哟,这个学不来。我还感觉挺好吃的。”
大爷说:“等明天给你们炒黄瓜干,那才好吃。把黄瓜腌了用豆石压,把水压干,再腌再压,最后切成片炒,又有嚼头又有滋味儿。”
张彦明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点点头:“我小时候吃过,确实好吃。是用罢园的黄瓜崽子是吧?”
“也没有规定,就是小黄瓜就行,我前儿个就让人压上了,明天晚上能吃。现在这个月份啊,不太是时候,也就是地里这点东西。
要是等上了秋或者进了冬那吃的花样就多了,山上都下来了,干菜也有,酸菜也有,昨晚那酸菜感觉肉都白瞎了,味不正。”
夏天卖的酸菜都是卷心菜腌制的,还会放醋,所以味道确实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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