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山骑着汗血宝马一口气跑了四百余里,马已经通体变色,化作殷红神驹。汗血马嘴边已经隐隐有了白沫,易山轻提缰绳止住马儿,下马来到直道边的驿站让马儿饮水,吃些草料。
直道与驰道略有不同。秦始皇修驰道是为了加强统治各郡,方便政令传达,而直道的修筑是与长城配套的。“长城似弓,直到似箭”这是史家记载的凭证,秦始皇连接的长城就好比一把弓,而直道就似一支箭从长安直射北方匈奴。直道比驰道修的更为宽阔,就是为了有效抵御和打击匈奴。
不久姜灿等四骑人马也已赶到,刚下马那三人就忙议论着,好马好马,真是神驹神速,快得让人都有点不敢相信!而姜灿没心思讨论这些,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驿站来到易山身旁。
“王上你真不该跑那么快,太危险了!”姜灿担心的说道。
“你怀疑寡人的骑术?”易山道。
“那倒不是,万一有人行刺王上,身边没有护卫就不妙了!王上你得体谅末将一下吧”姜灿恳求着易山道。
“汗血马跑的这么快,想行刺寡人怕是也追不上了吧!”易山喝了口水哈哈一笑,豪不在意。
“王上忘了长城大河边,籍抗一行四人么?他们若真是刺客以籍抗的身手武艺,谁人可挡?”姜灿义正词严。
易山一想确实如姜灿所说,当时籍抗真有心行刺,当时偷袭就可以要了自己的性命。后来若不是凭借着血剑锋利,快速折了藉万等三人兵器,又兼籍抗得掩护他几位折了兵器的几位兄弟,怕是籍抗在兵阵之中也是可以取自己首级的。
一时易山无言相对,只得听姜灿絮叨了。姜灿见易山没话可说,乘机让易山答应下次出发至少要和他们几人一起走,易山无奈只好答应。
易山和姜灿跪坐一会儿,喝水歇息片刻后就起身去马厩看汗血宝马了。易山摸着皮薄毛细的马肚子,湿润的汗液渐渐干了,似血的毛皮也逐渐恢复平常毛色的外表。一匹银白、一匹纯黑、一匹枣红、一匹淡金和一匹灰褐色。
“这汗血马肌肉发达体格健壮,皮毛却薄细,难怪奔跑过后外表似流血一般,这就和人奔跑过后薄而细腻的脸会显出红色一样”易山说完拿开抚摸汗血马毛皮的手。
“哪有?我们作战时那些步兵斥候,翻山越岭打探敌军消息回来,我怎么没见什么脸色红晕”姜灿说道。
“你们那些斥候都是些军旅之人都是皮糙肉厚的黑脸汉,哪里红的起来,红了也看不见,呵呵呵呵呵……”易山笑个不停。
姜灿懒得和他扯这些,转身进去问驿丞:“驿官此处到长安还有有多远路程?”
驿丞看了看他们几人答道:“此处到长安北郊尚有六十里,西北而来的的官传都从此过,现在天色已晚几位在此住一晚明早再走吧”
易山过来问驿丞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驿官?”
“现在是申正,难道这位贵人今晚就要赶去长安?”驿丞说道“怕是来不急呢,长安酉正就关城门,还是明早再走吧”。
易山一笑没有理会 ,转头喊道:“姜灿,上马走了,不然真赶不到关城门之前了!”易山显然低估了好血宝马的耐力和速度。
一行五骑人马,沿着直道一路向南赶去,终于在酉时一刻抵达长安北郊泾渭交汇处。在昏黄的暮色中依然能看见泾水汇入渭水,渭水在流入黄河那深黄色的泾水和清澈的渭水一浊一清,一直保持着两种颜色久久不交融。
“还真是泾渭分明呢,在长安待了这么久都没想到来看看!”易山拉住缰下马说道。
“是啊,越容易得到东西越是容易让人无视和忽略!”姜灿也下了马。
二人沿着渭水走着,看着这两色不同的水源,就算流到一个河床也一样分明。
“你怎么神神道道的,你怎么了姜灿?”易山听了他那句没头没尾的话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想起姜鸿了。以前我们兄妹相依为命,我还总是嫌她一个女孩累赘。现在她嫁出去了,一年都难得见一回,想想从前还真不知道珍惜呢!”姜灿真有些想念他那个妹妹。
想起流落江湖的日子,兄妹相依为命。为了不受欺负,为了保护妹妹,他受过不少伤。也正因如此才成就今日的一身精湛的武艺。
“走了,在不走就真进不了城了!”易山跃身上马“等回了长安放你个长假,让你去樊城易康那里见见姜鸿!”姜灿耳朵都竖了起来,听了能去见妹妹眼睛都冒金光于是也跟着上马向城门赶去。
很快他们一行人就进了城,一进城就直入王宫。就带这么三四个人护卫,着实让王后周菊吃了一惊,还埋怨了姜灿一通。
周菊都三十岁的人了,已经有了一个九岁的儿子和一六岁的女儿。但是易山一见到她仍然爱意不减,患难中一路走来的夫妻感情深厚,非外人可以了解的。堂堂一个王连个侧妃都没有,难免会有人议论。所以上次易山的一个玩笑口谕,让周菊都信以为真了,她还顶着那么多言语议论的压力。
易山上次的玩笑口谕多多少少表达了易山的某种欲望,年轻漂亮的女人男人都是会喜欢的。周菊终于做了一个决定,她把选中唐瑜儿安置寝宫,自己却躲到偏殿去了。她抱着一双儿女偷偷抹泪,这一夜她彻夜未眠。
第二天易山出现在朝堂之上,着实让大家吃惊不小,做出的事情更是吃惊。朝会上易山把设西域都护府的事情布告群臣。各边塞驻军轮换得立下替换时限,以便有据可依。军粮配送不得迟缓,关系到边关安宁。
易山又传大司农入朝,将秦柯在西域带回的几袋种子交与他,命他一年内将各种子试种出来,另外推广至整个中山国。
还有一直以来整个中山国就雍州和凉州,而山口关以东的汉西郡和丘陵郡并没有所属之州府,久不归制州府怕是要被他国觊觎!但是易山又明谕设州的名称不能和他国有重复,以免结怨他国,所以这个州名的想个好的妥当名称。
“对了,还有我带回了五匹……”易山突然想到这是国家机密不可在朝堂上说出。于是就散朝,只等分轻重缓急一件件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