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不告诉你了嘛”。
“说是说了,我还真没明白你啥意思,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现在不和你说了,明天见了李书记咱们在直接商量”。
“那好吧,四叔,你看我也就不留你了,我们这也没准备你的饭,明天我跟你去,你看你是不是该走了”。
刘福亮被刘传耀气的笑出来了,说“行,你小子行,这是撵我呢。好,我走,我不和你计较,明早我再来找你”。说着,刘福亮还真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刘蕾开车带着刘福亮和刘传耀两人早早的到了镇上。镇政府大院,门前是两棵合抱粗的大垂柳,进了大院,分东西两边各是一排平房,前后又各是三排。房子外边是水刷石的,看上去,盖得年头已经不短了,青白相间的水刷石已经泛黄了。每排房子又都带着前出厦,走廊的地面是水磨石的,倒是拖的干干净净的。从布局来看,这几排房子连带办公、宿舍、食堂都有了。
房子的前边是很大的一块空地,被收拾的井井有条的,没有种花草,而是收拾成了菜地,在东侧靠近墙根处,有个蔬菜大棚。看样子这里的蔬菜有点自给自足的意思。紧靠着前排房子有一小块地算是停车场了,有两辆古老的桑塔纳,还有一辆福田皮卡,外加两辆小解放。估计这就是镇政府所有的车辆了。
没用多说,刘蕾直接将车停在了这个小停车场。下来车后,刘蕾说了句“看来这镇政府也够寒酸的了”。
刘传耀则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镇并不富裕。在刘福亮的带领下,三人直接进了李书记的办公室。进了门,刘传耀再打量一下,这是两间屋,里边是套间,房门没关,能看到里面是一张单人床,看来也就是休息的地方,外边这一间是办公的地方。地面铺的是瓷砖,一进门,两边各是两个单人的真皮沙发,看样式也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古董了。不过擦得很干净,除了靠里的一个多少有点破损,露出了海绵,其余的三个还算是完整。
再往里看,靠东面墙是一张老板桌,上边摆的满满当当的。也不知者李书记什么品位,桌上摆着一盆仙人球。墙的北面是一个窗户,西边靠墙放着一个书橱,上面摆着一些书籍还有文件。
三人进来的时候,李书记正在低头写着什么,见三人间来,赶紧站起来,客气的说“老刘来了,来来来,快坐”。说着快步迎上来。他这一走出来,刘传耀再打量一下他,只见他也就三十来岁,近一米八的大个,身材有些消瘦,一张长脸,理个小平头,浓眉大眼,鼻梁高挑,尤其是这双眼睛透着精明,让人感觉也很精神。穿戴可就不行了,白衬衣,外罩一个鸡心领的羊毛衫,一件灰色茄克衫,下身一条青色的牛仔裤,一双白色的高帮旅游鞋。看他这身打扮,刘传耀有点乐,怎么感觉这人和自己似的有点不靠谱。
刘传耀正打量着,李书记走过来冲刘传耀伸出了手说“这位想必就是刘总吧”。
刘传耀坐在轮椅上探探身,一副吊儿郎当赖兮兮的样子,嗯了一声,也伸出手与李书记握了一下,松开手,还是赖兮兮的模样说“想必你就是李书记了”。说完,指指推着自己的刘蕾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三夫人,兼贴身保镖,刘蕾”。
李书记没管刘传耀说的这些,同样是满脸的笑容冲刘蕾伸出手说“你好”。
刘蕾也伸手与李书记握了一下,大大方方的说了声“你好”。
李书记招呼大家落座后,泡上茶。转身出门,站在走廊里喊“马镇长,马镇长”。
旁边一间屋里有人答应了一声,李书记接着喊“刘总过来了,你也过来吧”。说完话又转回身来坐下,等马镇长进来,刘传耀再打量一下,他有一米七多的个头,胖胖的,但很敦实,厚重的眉毛,眼睛有点小,嘴唇特别的厚。一身黑西装,配一双黑皮鞋。也是平头,人也显得挺精神。
马镇长进来后,没用介绍,刘传耀还是那副吊儿郎当赖兮兮的样子自我介绍一番。等马镇长坐下后,刘传耀端起李书记倒得那杯茶,在手里端了一会儿,吹了几口,然后饮牲口似的一口干掉,然后随手往桌上一放说“咱们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吧,用不着那么客套,那样反而没意思了”。
李书记和马镇长交换了一下眼光,两人对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刘传耀还真是摸不准。李书记就试探着说“刘总,不知道老刘和你怎么说的”。
“噢,我四叔呀,他说了,因为我说要带领村里老少爷们奔小康,所以你们愿意让我干这个村主任。也说了,想让我投资咱们镇上的镇医院”。刘传耀赖兮兮的说着,笑了笑,突然说“以此类推,我要是为咱们镇上做点贡献,那是不是给我个镇长当当啊”。
刘传耀这句话,让李书记和马镇长一时没能说上话来。刘传耀再笑笑说“哈哈,我是说着玩的”。然后继续说“我四叔说了,你们想让现在在县医院闹红红火火的燕妮妮,来镇医院工作是吧”。
李书记和马镇长立即想到,当初是刘福亮把这事儿提出来的,现在看来这个刘传耀有点不着调,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略微一顿,马镇长说“是呀,我们是有这种想法。想让燕医生回来,带动一下咱们镇医院的工作”。
刘传耀没说话,兜里掏出烟来,给众人散了一圈,然后掏出火机自顾自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仰着头连续吐了几个眼圈,这才说“这也未尝不可”,后面没再说什么,而是继续抽烟,没什么话了。
马镇长看看李书记,两人再交换一下眼色。这次由李书记说“就像刚才刘总说的那样,咱们有什么话直接说,刘总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提出来,咱们商量着来”。
刘传耀没说话,直到把手中的烟抽完了,再点上一颗,这才说“就我所知,咱们镇医院,现在简直就是个大药铺。三十几号人就在里面吃闲饭,一年到头没几个人去看病。偶尔逮着一个去看病的,就可劲儿的宰人家。所以如此恶性循环,根本就没人去看病了。再说,里面也没什么正儿八经的医生,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