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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橙空的追击气势极其凶悍,大有一股不撕裂叶梓萧不罢休的样子,然而,就在他血气成爪在叶梓萧身上撕出一道又一道口子时,突然身体一僵,捂住嘴哇得吐出一大口黑血。
景橙空一擦嘴,本想硬压住喉间的腥意追击,但没走两步突然一软,双膝坠地,哇哇得吐出一口又一口黑血,连眼睛的毛细血管都开始爆裂,眼角溢出了汩汩血流。
叶梓萧气喘吁吁地站定,眉头紧皱地说:“你若只是血修也就罢了,可你既修景家功法,又习血修,两者本就相克,又在同一场战斗中先后使用,没冲垮你的筋脉已经是天大的好运。”
景橙空过于年轻,战斗经验不足,又想保全颜面,一开始想用景家功法名正言顺战胜叶梓萧,却是久久拿不下,再加上情绪被激怒,一怒之下使用血修邪法,结果体内阴阳气劲相撞,筋脉哪里承受得住这一顺一逆的瞬间转变,身体顿时就垮了。
如果景橙空一开始就丢下家族颜面,使用血修邪法,或者压制住愤怒,用景家功法耗到底,情况都有可能大不一样,但就现在来说,他已经失去了胜利的机会。
“磨磨唧唧,磨磨唧唧,你他妈是不是男人。”景橙空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爪尖的血气愈发汹涌,但脸上却是一片惨白,显然是血修耗了太多精血,又筋脉受损,声音变得极为嘶哑,只吐出两个字,“再来!”
“想死是吧?老子成全你!”叶梓萧轻而易举就避过了摇摇晃晃的爪击,腿一绕破坏下盘平衡,二人一上一下滚倒在地,随即一击黑虎掏心袭向景橙空胸口,誓要给他打个心肌梗塞。
叶梓萧大力袭中景橙空胸口时,突然一愣,随即神色大惊,整个人手忙脚乱爬起,连连后退五步,僵在了原地。
叶梓萧睁大眼睛盯着倒在地上的景橙空,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说出三个字:“我认输。”
死斗,不降不休,不死不休,叶梓萧投降,死斗自然也就结束了。
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在墨骨预料中,唯独这结局不是,她疑惑地走了上来,问道:“怎么回事?”
叶梓萧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压低声音对墨骨说:“女的。”
墨骨秀眉紧皱:“你怎么知道?”
叶梓萧的表情更尴尬了,他伸出手,做了一个揉捏状。
墨骨这才想起刚才的袭胸,她带着叶梓萧走上前,盯着血泊中挣扎的景橙空,嘀咕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不是自称景家三公子吗?”
景橙空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极其虚弱地说:“小爷景家三公子景橙空”
墨骨抓了抓后脑勺,疑惑地说:“不对啊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景家男儿在崩坏元年就死绝了,哪来的什么公子?”
墨骨的事务官反应很快,早早就去调集情报了,不多时就跑了过来,在墨骨耳边小声汇报:“这人假冒的,不是景家三公子,三公子景橙空元年就战死了,尸体被人找到的时候,还从他怀里发现一个两岁的女娃。”
墨骨在脑海中构思了一会,点了点头,对景橙空说:“景家三公子景橙空是你哥哥吧,你是借兄之名前来挑战?你自己叫什么名字?”
“小爷景家三公子!景橙空!”景橙空步履踉跄地捡起不远处的死字旗,对叶梓萧的方向一插,嘶声道,“江南猛虎再来!”
事务官的情报是不会出错的,景家三公子景橙空死了就是死了,不会有什么掉下悬崖大难不死之类的剧情,更何况尸体都找到了。
眼前这个人自称景橙空,那只有一种可能,她就是当年那个被景橙空死死护在身下的女娃,后来继承兄长的意志长大,舍弃红妆女扮男装,连自己真实的名字都抛弃了,借用兄长之名存活于世,让“景家三公子”的名号重新复活,并以女儿身兼修景家功法与血修邪法,扛起景家后裔唯一的大旗。
一介柔弱女儿身,却习得以阳刚闻名的景家功法,又能同时掌握属性完全不同的血修邪法,这其中有多少血与泪,恐怕只有她本人才知道。
若放在和平盛世,这便是掌上明珠,天纵奇才,但在这金戈铁马的乱世,一个连自己名字都没有的女孩成为了景家三公子,以别人的名义活着,家族的所有命运都压在一人身上,这其中的苍凉与孤独又有几人能尝?
叶梓萧倒不是那种所谓不打女孩的绅士,只是他想到刚才打架的时候自己使用了一招袭裆,还把对方踢出了血,他不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干巴巴地说:“不是,我都认输了,你已经赢了,还打什么?”
“我呸小爷不需要你的施舍!”景橙空,姑且称她为景橙空吧,这个女孩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紧握斗旗喝道,“再来,江南猛虎,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叶梓萧的表情比窦娥还冤:“你要打江南猛虎,关我叶梓萧什么事?!”
墨骨也出面说了一句:“真找错人了。”
景橙空愣住了,叶梓萧说谎可以理解,但墨骨军衔少将,一位少将军总没理由说谎。
景橙空沉默了许久,将斗旗收了回来,冷漠地说:“真的江南猛虎在哪?”
“小姑娘好好好你别这么看我,叫你公子行了吧?我说三公子,真的江南猛虎你就真的别去惹了,你连我都打得这么吃力”眼看景橙空怒目圆瞪,叶梓萧急躁地抓着头,“哎我不是看不起你,我的意思是啧,我怎么就解释不清了呢”
叶梓萧焦头烂额时,墨骨走了上来,握住了景橙空的手,将其从斗旗上移开,默默地说:“先养伤吧,你要是死了,可就再也没人记得景家三公子了。”
景橙空眼中神色变幻,许久的沉默后归于沉寂,她眼睛一闭,再也撑不住疲惫的身躯,顿时垮了下去。
墨骨顺势接住景橙空,将她抱起放到了叶梓萧怀里。
叶梓萧一脸懵逼:“不是,几个意思?”
“下面也踢了,胸也摸了,自己惹的人,自己负责到底。”墨骨拍了拍叶梓萧的胳膊,打趣道,“记得请我喝喜酒。”
叶梓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