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不知道你的敌人想要什么,因为你从不会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去看待他们的问题出在那里。
对于~番禺来说,他就不了解马月为什么要这么做。前一秒中还说只会爱你的人,不过短短时日不见,便在他的面前嫁给了别人。
也许不是他不懂,而是不想懂得!因为不爱,连懂得的都显得可有可无的。可在乎和懂得又如此的接近,他不想懂对方在想什么,却又该死的在乎她楼抱着别的男人的手臂。在内心深处,那个能搂抱搂抱她的男人只有哥哥,可哥哥不在了,他却连借口去怀念都不能有了。
父亲说他疯了,他们番家只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他番禺,可他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纵使在胡闹,他也知道记忆中那些刻骨铭心的快乐,不是梦,不是幻觉。
可为什么?那个老狐狸又改变主意打算告诉他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了呢?
有人喜欢爱恨分明,有人喜欢权谋不明。对于番禺的父亲来说,他的一生一世只爱过那么一个女人,可也就是因为这份沉痛的爱,告诉他~真诚有时候并不能让你有求必得。
对于被他所爱的那个女人来说~是痛还是恨!原本是朋友的人,因为个人的私欲得不到满足,所以:她们连朋友都不是了吗?
人的一生最可悲的不是无法满足,而是你明明已经拥有了更好的东西,却还总是怀念得不到的东西。
这种无法满足总是像自己的倒影一样,虽不是分分秒秒,可也逃不过时时刻刻的纠缠不休。
‘’告诉我,你只爱我一个人,告诉我,你后悔了‘’他的眼神说这话的时候,阴沉的让李三洋忍不住颤抖着**的身体。怎么了,曾经那个就算面对死亡!也依旧淡定像木偶一样毫无感情的人。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做了一场有关与另一个女人的梦而已。
此时的她到多了几分多愁善感与迟疑了。这样的认知,让她忍不住的下意识的咬住娇唇。
可她的這一反映让安牧阳忍不住的加大了紧握着她脖子的手掌力道。为什么?为什么宁愿承受,也不愿意求饶。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明明活的那么认真,却又不惧死亡。这样的她总是像迷一样令他忍不住的想多知道一些她的事情,可一旦知道,结果却是那样的令人隐痛。看着对方略微痛苦的模样,原本的怒火冲天此时此刻却略微有些迟疑了。真的要这样吗?他们之间真的要这样才能让对方妥协吗?
不~不应该这样的!这些年里他总在想一个问题,若是一切在重来的话,他希望她能真正的爱上自己,而不是她一味的妥协,一味的毫无生命可言的把他当做小琥的替代品。
她冷漠的看着面前的安牧阳,嘴角略微嘲讽的看着对方,像是再说~你永远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一如当初答应他离开时一样。他们那么相同,看起来热爱生命,热爱自己,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她们只是太寂寞,寂寞总是伴随着太多得不到的东西,她得不到水霖,他得不到安琥扬拥有的关爱。她们一样矛盾的活着,即爱又恨的活着。
记得当时他说的也是這句話,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不同的只是他们早已不再年少无知,不再随心而欲。
这仿佛是岁月给人带来的一种悲哀,一种要命的迟疑与坚持。
她冷淡的眼神一如从前一样略带讽刺的嘲弄看着他,却又像是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一样。她说;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其实安牧阳不懂,她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在说给自己听罢了。就像时刻警告自己不要痴心妄想一样,她已经脏了,这样她又有什么资格去爱水霖。
他的爱纯洁的一如不爱红尘繁华的冰莲,宁可忍受常年漫无天际的孤寂,也不愿在温暖繁华世界留恋片刻。
可她不同,她天生害怕孤独,天生害怕冰冷。所以~总是不安定的想要寻求爱的根源。他总是说爱这个东西她不懂,所以才会整天把爱放在嘴边,可她也知道他比他更不懂爱,三叔说:她与他太像了,固执偏见的犹如断了线的木偶,她说三叔不懂爱,所以才对爱有所偏见,三叔却会略带鄙夷的反问她爱是什么?
是呀!爱是什么?她整天对着水霖说爱他,却总是因为得不到回应而略微失落,却依旧想要对他说。好像若是不好好传达,爱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爱他,可这种微妙的感觉无法解释,说它像是冬眠狂躁的风雪,却又如三月里的春风化雨。微微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抓住,又忍不住抗拒。
师傅说她执念太深,要送她回来的地方。
她哭着说一定会想办法让水霖躲过厄运。他的眼神一片阴寒。
他说:你怎么知道厄运的事情?
她便把那日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阐述出来。师傅的眼神总是淡淡的,像是没有感情的木乃伊。可那一刻她深刻的感受到师傅身上散发着浓重的恶恼,狂笑中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好‘’字。
她始终忘不了师傅笑着让她喝那碗淡如桃花的粉红药水时的表情,是何等的复杂多变。
隐约中总有一个人声音在重复着一句问候:睡吧!醒来后,你便不想要你得不到的东西了。
再后来~她真的不记得那些即爱又恨的感觉,每天犹如行尸走肉般为了生活而生存。
她吃着百家饭,却也知道百家饭并不是都像电视剧中演的那样如此温馨,就像是大人们总是喜欢告诉孩子们,有些事情长大了就知道了,但她们长大的时候却还是不知道。
这也许不是最可悲的事情,最可悲的事情是他们长大了依旧被大人们半真半假的忽悠说,等你们老人便知道了。
人就是这样,看起来总是一副满足的表情,可一遇到与自己切身利益有关的事情,马上就会变得无法满足。
胡伯说~这孩子这么早就不上学,挺可惜的,那么聪明的孩子,应该学习才有好的未来,胡婶便会骂骂咧咧的说他老糊涂,连自己孩子都养活不起的男人,少去多管闲事。而她能做的不过是低头继续洗那永远也做不做的衣物与碗筷。
再后来~也许是良心发现,也许是对她表现还算满意,那些所谓的博爱援助,让她即感激又不免有些痛恨。
‘’你这个坏东西,我爸妈就是为了你的事情整天吵架,你要是不听我的话,你就别想在上学了。她记得那是胡伯的儿子胡心,书上总是告诉我们,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
可老师却告诉她,受人点滴之恩,不但要记于心中,更应该学会看人脸色,在哪个时代~那种人穷志不穷的至理名言,永远赶不上金钱权利的诱惑。
老师说:你家里人都不要你了,凭什么还要一副满足的笑脸,胡心说:你爸妈都不要你了,看书与不看也不会死人,同桌说;桌子那么小,我凭什么要与你对半使用。
她一直以为知道,书上的文字总是再说,做人要谦虚有礼,待物要诚恳如初。
可时间像狂风暴雨一样,她们如透明薄弱像玻璃不经吹打成碎片,凌乱中~谁又能不受伤害。大人们总有说不完的大道理,做不完的小人事。
是因为她们无法满足自己所拥有的东西,记得老师说过:迟到的孩子,就应该得到惩罚。
可惩罚总是那么毫无理由的碰触她那少的可怜的自尊心。她告诉自己,要珍惜,要坚强,要努力,要活着等抛弃过自己的人。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这让原本一心想要她认错的安牧阳错楞的松开了手掌,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此时的陌生抹模样。
安牧阳总以为李三洋是个没有心的女人,所以:才会活的如此随意而安,可是那个没有心的女人,可以哭的如此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他一直觉得她的美太过缥缈,像是浮尘里的薄纱。看得到,却抓不住。他总觉得,她的笑淡然的太过敷衍,像是细雨朦胧的午夜,嘀嗒嘀嗒却依旧赶不走夜魔的侵扰。他一直因为她的泪如干枯的泉涌,看似源源不断,却总是隐瞒着某些焦躁不安。
他因为,这些年他现在她最近的距离,可以了解她的怨恨与洒脱,可一个带久了伪装,便不会把脆弱释放。
她总是这样,说些不爱不伤,却总是会努力的不让别人受伤。有时~他愤恨着她的那份淡然与冷漠,疏远与坚强,有时他怨恨她的多情与善良,艳丽与敷衍。有时他痛恨着她的轻易改变,又痛恨着她的一尘不变。
她总说不爱不伤,她便祈祷有个人会像她伤害自己一样伤害她,可那个人出现了,她明明不爱,却依旧不离不弃的受了伤。
他早就知道杨七鹏那个男人对她有多么的宠溺,却依旧相信她不可能就比沉沦,他一直知道她不安于现状,却总是会迟疑她习惯于现状。
他的生份敏感而特别,爷爷总是告诉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要等对方说愿意才可以,可父亲说,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要看争夺才能守住。
他们是不同观念的人,却成为了最亲的人,因为只有最亲的人才会伤自己最深,父亲被母亲伤的如此之深,他爱着母亲,却不得不娶母亲最亲近的人。
这是一个悲哀的事实,每个人都因为他与小琥是一卵同胞,可真正知道事实的人不过寥寥无几。
父亲总是在醉酒朦胧的时候,才会哭着喊着的说爱他。却又在醒来之后怨恨的看着他。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总是努力的做到父亲想要的样子,却还是得不到父亲的认可。这是一种无奈的挫折,就像是他恨着那个夺走了他应该拥有一切关爱的弟弟一样。
可他纯洁依旧的神情中,那总是一脸满足的表情,让他忍不住颤抖。自己的怨恨来的那样毫无人性可言。
就像一首歌里写的那样,最无情的人被最天真的爱所伤,不过是因为寂寞得到了安详。
他的笑总是苍白脆弱的毫无生机,他的笑却总是别有深意的生气勃勃。他总以为努力就会得到回报的时候,被他毫无心机的关怀所抹去。
父亲说:你和你母亲一样下贱,只配做个傀儡,而傀儡是不配拥有私欲的!和一个低贱的人私奔,你便因为那样很伟大吗?若是这样的话,我让你看看那个女人是怎样的背叛你的爱。
承欢膝下的不是爱情,是刻骨铭心的背叛。他知道她不爱自己,可是却没有想到她连自己都那么不自爱。她说:我可以跟你走,就算一无所有,只有爱我一个人,给我一个家便可以,当他费劲心思给她一个家,爱她一个人的时候,得到的确实血淋淋的背叛。
父亲嘲笑的接受着他的跪拜,一如初见时他与母亲跪在他面前一样。一如最终母亲半跪着死在他怀里一样。
他说:这是你应得的!那字字如冰,寒粟狂笑!泪流不止的模样,如此时的他一样,只是他却知字未语。
也许父亲是爱他的,就算爱他如傀儡一样的利用着他人。這一点少的可怜的认知,却伴随着他刻骨铭心的疼痛让他变得一日比一日更加的心无所畏。
‘’你变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有丝喜悦,这样的认知,竟然会让他感到喜悦,也许他她终究要妥协了。
‘’嗯~是的!我变了?‘’她看着他的眼睛,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着狼狈的自己,语气缥缈的接着道;‘’安牧阳~谁~又能一尘不变呢?‘’
她的语气不加修饰,曾经的她明明都已经如此谨慎的活着,为什么要那么直白的反问与他。
她明知道在他这里已经得不到答案,却还是依旧认真的等待他的回答。
也许是被她突然认真的表情看烦了,原本一心想要让对方屈服的信念也有些淡了,利落的穿着,让他有种与一样不同的干练与疏远。
不用回答的答案,其实便是一些无声的小细节。她懂~虽是不情愿,可悲的她敏感依旧。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所以李三洋之所以卑微的活着,也不愿草草的了结自己的生命,她已经脏了,在世人的眼中,她傲慢,冷血,无情,神秘,却又不是特别诚恳的活着,可依旧会努力的让时光留着痕迹。
她总是毫无理由的去帮助一些不认识的陌生人,却害怕那些陌生人变成熟悉的人。
她知道那种一旦熟悉便会无法预防的在意。那种时时刻刻的情感,她一直要不得,可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
她总说不爱杨七鹏,却因为对方的爱而愤怒不平。他凭什么说爱自己,凭什么用着说爱别人的嘴角说只爱自己。
她想起与杨七鹏的最后一次谈话,他说:真想看看你爱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值得你这样作贱自己。
那时候她表情前所未有的愤怒吼道: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你那下贱肮脏的爱,少给我说三道四。
他总因为他会如往上一样狠狠的羞辱自己。可破天荒的沉默不语的他却淡然的离去。
那一夜~她第一次如此凌乱,比时刻让自己记恨一个人时,凌乱了许多。
这种陌生的作祟随着杨七鹏的死讯彻底崩溃了。她总告诉自己不爱不伤,不殇不爱,可陪伴是习惯中最可怕的伤害。
像是师傅说的那样:防范于未然是减少伤痛最有效的办法。她却总是不以为然。也许~像是三叔说的那样,他总是看不惯她一副无法满足的模样,想要更多糖果的孩子,终究要为馋嘴而付出代价。可她的代价是什么?那个时候,她不懂!
因为得到的永远比失去的多,所以失去便也无需惋惜。
可当事情天翻地覆的转变时,原来世界令人如此伤感。
‘’安牧阳~你要的不是我。‘’她的话语坚定的悠悠荡荡的他的耳边回转。他的思绪有些烦躁,面对于平日里最能让他激情澎湃的争斗,此时却犹如令人厌烦的琐事。
‘’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了‘被’拍到肩膀的安式企业副总裁的损友冷寒锋简直要想用他冰冷的眼神冻死对方,他可是好不容易在这个寂静的人生路上找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怎么可能有那个美国时间来处理这些无聊的事情,当初可是说好了,让他做个挂名的副总裁就好了,早知道这家伙如此阴晴不定,就让死对头的木偶来做了。
美男子冷寒锋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并未进的了安牧阳的眼中,他此时一心想快些回到家中。手机里的画面让他不安的加快了脚步。
他说过的,不准她在接近小琥,可她却当成耳边风一样的与他有说有笑,他说过他安牧阳得不到的东西她李三洋也别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