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
蓟城。
作为燕国的国都,这里在辽东之地已经算是极为的繁华了,只是相比于楚国的风景如画,秦国的铁血霸气,这里相对苦寒一些。
这也造就了一个传说,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只是一直作为周室正统的燕国,早已经在坚持周礼之中腐朽了。
当大秦册封嬴高为储君,并且来年东出的消息,让整个燕国为之躁动起来,特别是国都蓟城。
太子府。
燕国很早就册封的太子,但是这位太子却一度质赵,两度质秦,前半生的经历,可以说是极为的坎坷。
“太子,大秦东出在即,一旦秦军灭韩,只怕是其余诸国都将会在秦军铁骑之下瑟瑟发抖“
看了一眼心腹谋士,燕太子丹眼中浮现一抹冷冽,语气冰冷,道:“秦王政与大秦储君,孤都了解,这两个人都是虎狼之辈,他们的眼中便是要吞噬整个天下。”
“一旦秦军决定东出,必然是席卷整个山东庄诸国,韩国一旦被灭,我燕国迟早都会被波及。”
“诸位以为,目下我等当如何?”
太尉鞠武沉吟了一会儿,道:“太子,目下之局,只有我六国合纵才有可能挫败秦军东出,光靠一个韩国根本无能为力。”
“以韩国当下的局势,一旦秦军东出,势必会被一一歼灭,到时候,六国实力再一次减弱,而且士气,民心都会被一一削弱,这对于我们更为不利。”
“臣以为只有合纵”
闻言,太子丹摇了摇头,道:“合纵是一条路,但是再也没有了悬挂六国相印的苏季子了,纵然是大军聚集,也是空有其势,根本做不到对于大秦的威胁。”
“为今之计,也许只有嬴高死了,亦或者秦王政死了,才是上上之策。”
刺秦!
这是太子丹逃离秦国之后越发明确的目的,在他看来,想要遏制秦国东出,就必须要让秦国内部混乱,而唯一的办法便是杀了嬴政。
只是这个计划,在他的心中只是一个雏形,想要实施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秦王政的周围到底有多么的守卫森严,燕丹心知肚明。
“太子,秦王政作为当世第一强国的君王,其周身的防卫必然是一等一的,想要刺杀秦王政的难度,不下于六国合纵。”
鞠武眼中浮现一抹肃然,朝着燕太子丹,道:“同样的,大秦储君身边一直带着两千铁鹰锐士,而且他大多时候都在军中。”
“刺杀嬴高的效果必然是不如刺杀秦王政,而且刺杀的难度一点也不逊色咸阳宫中的秦王政。”
说到这里,鞠武长叹一声,道:“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若是刺杀得手,自然是一件喜事,但若是没有得手,必然会惹怒秦国,进而让秦国直接对于我燕国动兵。”
鞠武早已经不再年轻,对于一些事情了解很深,在他看来,刺杀秦王政根本就是给自己招祸,从长远来说,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此事还是要三思!”
“嗯!”
对于鞠武的意见,燕太子丹没有反对,但是他的心里也没有接受,在他看来,鞠武等人已经老了,燕国必将属于年轻的一辈。
而且这是唯一对抗大秦的方式,两度质秦,燕太子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秦国的强大与秦王政的恐怖。
“既然如此,刺秦一事由孤负责,合纵一事由太尉负责,面对暴秦,我们必须要做好两手准备,唯有如此,才能以防万一。”
燕丹终究是放弃不了刺杀,虽然言及合纵一事,但是鞠武清楚,合纵一事,只是燕丹对于燕王喜以及他们这些老臣的交代。
而最重要的是一点便是,燕丹此刻依旧是认为只有刺杀刺杀才能救燕。
当鞠武等人离去,燕太子丹望着茫茫大雪,眼中浮现一抹肃然,他心里清楚,想要刺秦,必需要有一个绝世刺客。
一如当初的要离,专诸等人。
只是目下他没有碰到这样的人,刺秦,不光是要刺杀之术天下无双,更需要有坚定的心志,才能闯过重重壁垒。
这样的绝世刺客难寻,甚至于远比一些绝世名将更难以发掘,必将这些人都是生活在市井之中,而且想要请他们出手,需要以侠义之心
齐国。
临淄。
齐国王都临淄,姚贾抬起头看了一看这繁华的城池,这是整个中原大地之上,唯一可以比肩咸阳的城池。
甚至于在繁华程度之上,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去向齐相后胜投上拜帖,本使要见他!”打量了一眼临淄的繁华,这一刻,姚贾朝着副使开口,道。
“诺。”
姚贾心里清楚,这一次出使齐国,齐相后胜才是关键,只有说服齐相后胜,这一次出使齐国的任务基本上就可以达到。
至于齐王,姚贾不由得莞尔一笑,这个天下,很少有一如秦王政那样强势霸道的君王了,这个天下,也将会属于大秦。
属于咸阳宫的那位。
同样的大秦立储以及大秦即将要发兵韩国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齐国,但是齐国上下,对于此没有太大的反应。
在他们看来,韩国距离齐国太远了,秦国与韩国的战争经常爆发,至少秦齐乃邦交之国,而且乃姻亲之国。
“丞相,秦国使者姚贾已经到了临淄,送来了拜帖!”家老将消息转告给后胜,眼中浮现一抹喜色。
一直以来,只要是他国使者前来拜访,后胜必然会对于他们赐下钱粮,这对于他们而言,每一次见到他国使者送来的拜帖,都会极为的欢喜。
后胜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却极为的大方,每一次的赏赐,都堪称是厚赐。
“通知下去,准备酒宴,本相要款待秦使!”后胜心里清楚,当世秦国为天下第一强国,他可是慢待其他诸国的使臣,但是不能慢待秦国的使臣。
“诺。”
点头答应一声,家老转身离去。
望着家老离去,后胜眼底深处浮现一抹喜色,他可是清楚,秦使姚贾向来最为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