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朝廷一直都在准备,以至于各方面的进展都很迅速,只不过由于一部分原因,大秦朝廷封锁了一部分消息,却又将一部分消息大肆宣扬。
以至于天下人身上都背负着极致的压力,他们都清楚,当大秦储君册封大典结束,当大秦储君加冠之后,大秦将会没有丝毫顾忌的东出。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当大秦储君册封之后,整个大秦仿佛一下子停止了行动,甚至于连一些关隘的阻止都进一步开放。
除了大秦朝野上下,一如既往地紧张之外,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又是一个月过去,冬天的气息已经开始消失,春天逐渐降临。
只是冬季过去,韩国的抗秦气息逐渐随着冰雪流逝了。
曾经的慷慨激昂,曾经的死战之心,再一次在漫长的岁月中被宣泄的干净,很显然,人就是有这样的侥幸心理。
除非是刀剑加身,让对方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否则都会逐渐的松懈。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一支韩国仓促之间成立的新军,成分太过于纷杂,在国灭人亡之际,新郑国人百姓属于退无可退,自然会听从朝廷诏令组建新军。
但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支仓促之间成立的大军,士气回落,开始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以至于军心有些不稳。
新郑。
“王上,使者传回消息,魏王表示不会忘记三晋一家,在该出兵的时候一定会出兵,绝不会让韩国失望。”
张平眼中浮现一抹凝重,但是更多的则是无奈,他心里清楚,六国人心不齐,这一次韩国只怕是凶险万分。
“赵王表示李牧大军被北地秦军牵制,短时间之内脱不开身,若是秦韩开战,我韩国守得三月,赵国大军必将赶到。”
“燕王表示韩国大胜秦国一战,燕国必至,而齐王与太后都表示,中原之事不关齐国之事!”
说到这里,张平苦笑连连:“楚王虽然有兴趣,表示可以派遣大军在背后偷袭,但是却有两个条件!”
闻言,韩王安暗淡的双眸骤然大亮,仿佛溺水得的人抓住了稻草,连忙朝着张平,道:“张相,楚王的条件是?”
看到韩王安一脸激动,张平苦涩,道:“储王要求,韩国至少守城三月拖住秦军,否则楚国无法出兵偷袭,一是,战胜之后,南阳地区,颍川地区全部割让于楚国!”
“楚人可恨,楚王更是狼子野心!”
韩王安大怒,在朝堂之上咆哮:“秦国也只是要我南阳,他楚国要我韩国全疆,如此盟约,孤何需与秦一战,直接投降便是了!”
“王上,这一道消息不能泄露出去,一旦传出去,军心士气都将一落千丈,到时候,我韩国就连最后一点的希望都没有了。”
这一刻,张良也是脸色凝重,他也是意识到了局势的严重性。
新军骚动,求援无望,再加上韩地之上,粮草飞涨,早已经人心惶惶,在这样下去,就算是秦军不来,韩地也会大乱。
沉默了半响,韩王安朝着张平,道:“张相说的有道理,严格把控新郑四门,如今的韩国不能在出事了!”
“特别是叮嘱国内的贵族大臣。”
“诺。”
点头答应一声,张平转身离去,他心里清楚,如今的韩国本身就像是一个破漏斗,哪里都是破的,想要堵住也来不及。
望着张平离开宫殿,韩王安再一次躲进了宗庙之中
这个年关过的很是平常,嬴高除了待在章台宫便是在府中,天下的各大消息,源源不断的涌入,经过整理呈在他的案头。
这一日,嬴高与铁鹰等人在教坊司听曲,司马师匆匆赶来,朝着嬴高低声,道:“储君,靖夜司传来消息段氏,公厘氏,侠氏等贵族连夜逃出新郑,躲回了自己的封地。”
“韩国之中,贵胄逃亡接二连三,韩王安躲进了宗庙,韩熙卧病不起,整个韩国朝堂只剩下了韩非与张平维持运转”
闻言,嬴高将酒盅里面的酒一口喝尽,轻笑一声,语气幽幽,道:“冬天已经过去了,春天也到来了,也是时候风起了。”
“大秦风起!”
说到这里,嬴高转头朝着司马师,道:“回去准备一下,我们也该前往三川郡了,孤先去咸阳宫,然后再行与诸位会合。”
“诺。”
见到司马师离去,嬴高朝着铁鹰吩咐,道:“备车,前往咸阳宫,将钱给了。”
“诺。”
“隆隆隆”
轺车在街巷上隆隆而行,嬴高望着咸阳城中的气象,眼中浮现一抹笑意,春天到了,天地之间的苦寒仿佛一夜退去,就连这风都变得柔和了。
咸阳城中,国人百姓形色匆匆,但是却只有紧张,却没有慌乱,这让嬴高心中满是感触,在这个乱世生活久了,他心里清楚,只有咸阳这座自从建立便没有受到战火的城池,国人百姓才会如此的淡然。
他们相信朝廷,相信秦王,相信大秦锐士。
他们相信,只要是大秦锐士尚未死绝,敌人就不可能践踏这座王城。
“储君,咸阳宫到了。”当轺车停在咸阳宫车马场之上,铁鹰朝着嬴高,道。
“嗯。”
从轺车之上下来,嬴高朝着咸阳宫书房走去,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嬴高终于是再一次走进了咸阳宫书房。
“儿臣嬴高拜见父王,父王万年,大秦万年!”走进咸阳宫书房,嬴高朝着正在批阅奏报的嬴政肃然一躬,道。
自打嬴高可以进出咸阳宫开始,他见到的嬴政一直都是如此的忙碌,这让嬴高心中很是感触,想要作为一个明君绝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付出的代价与牺牲,是任何人都无法了解的。
“长生你来了!”
将手中的奏报方才,嬴政抬头看着嬴高,道:“这里只有你我父子,就不必如此多礼了。”
“诺。”
长身而起,嬴高朝着嬴政再一次拱手,道:“父王,儿臣认为东出灭韩的时机已经成熟,儿臣特来向父王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