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蔓顿时慌张起来,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喃喃道“楚郎他身受重伤能去哪里呢?”
兀的,她眸光一冷“是季妩,一定是季妩派人抓走了楚郎。书神屋 www.shushenwu.com”
季蔓疯了一样冲了出去。
“娇娇……”阿瑶与阿乔追着她身后,
她直奔季妩的荷香院。
此时红梅已开败,一阵风吹过落英缤纷,可季蔓根本无心赏着美景。
季妩还在榻上养伤。
季蔓上前她十分粗鲁的推开了季妩的房门。
一见季蔓气势冲冲的来了,麻姑与赵婆子瞬间迎了上来。
“娇娇这是做什么?”麻姑面带怒气的看着季蔓。
季蔓理都不理麻姑与赵婆子,她径直进了内室。
季妩看着她勾唇一笑“姐姐这是发的什么疯?”
季蔓大步走到季妩榻前,她面色阴沉,双目几乎喷出火来一字一句的说道“说你把楚郎弄到哪里了?”
她丝毫不知她才踏进荷香院,季伯言便下朝回来了。
季妩微微一怔,她眉头一皱沉声说道“姐姐若是还没睡醒就请回去吧!”
季蔓根本不信季妩的话,她认定了是季妩派人掳走了楚辞,她死死的盯着季妩问道“当真不随你派人将楚郎掳走的?”
季妩勾唇一笑“姐姐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下一次我便试试派人将姐姐掳走。”
她说着笑的越发灿烂看着季蔓接着说道“这一定有趣极了。”
季蔓目赤欲裂的看着季妩,她声音恁的阴森“当真不是你?”
季妩还未开口。
“阿妩!”季伯言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一回到家便直奔荷香院。
季蔓瞬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她笑盈盈的看着季妩假惺惺的说道“妹妹昨晚可休息好了?我昨晚给妹妹买了一盏花灯,来的匆忙落在房中了,一会我便命人给妹妹送来。”
她的声音格外温婉。
“阿蔓也在吗?”她声音才落,季伯言便走了进来,他一身官服连常服都没有换。
“父亲。”季妩抬头朝季伯言看去。
“阿蔓给父亲请安。”季蔓对着季伯言盈盈一福。
季伯言见她们两个人脸上都含着笑,一脸的欣慰,他缓步走到季妩榻前面带关切的问道“阿妩,你身子可好些了?”
“是父亲,我身子已经好多了。”季妩说着做出一副要下榻给季伯言请安的模样。
季伯言及时制止了她,他一脸慈爱的看着季妩说道“你好生躺着养伤,今日早朝大王说了燕国公子姬行已经出发了,用不了几日就会到临淄城,你可得把身子养好才是。”
“嗯。”季妩一脸乖巧的点头说道。
季伯言的目光落在季妩的双手上,他脸上带着一丝焦灼说道“手上的伤如何了?”
由于季妩的手包扎着,季伯言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季妩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她含笑看着季伯言说道“回父亲的话指尖上的伤也好多了。”
季伯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朗朗一笑“这就好。”
季蔓听着这些话,她心中嫉妒的要死,她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
“家主。”忽的吴生大步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看着季伯言拱手说道“门口有一个年轻男子非要求见家主,说是有很重要的事。”
季伯言面带疑惑的说道“是谁?”
吴生摇头说道“回家主的话属下也不知,家主也应该从未见过他。”
季伯言背着手,他扭头看着季妩说道“阿妩你好生歇息。”
说着他目光落在季蔓身上说道“阿蔓你做的甚好,闲来无事你便来多陪陪阿妩。”
他哪里知道季蔓是来找季妩的事。
“是父亲。”季妩与季蔓同时说道。
季伯言转身大步离开。
他一走,季蔓便变了脸色,她面容狰狞的看着季妩一字一沉的说道“季妩,我没时间给你绕弯子,你究竟把楚郎弄到哪里去了?”
她还是咬着季妩不放。
在她看来除了季妩根本不会有人对楚辞动手,如今她心急如焚只想快些知道楚辞的下落。
季妩眼波一沉“姐姐是耳朵不好使吗?我说了不是我,再说了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对他动手?”
季妩的话音一落,季蔓双眸血红,她眼中几乎溢出血来,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扭断季妩脖子的冲动,冷若冰霜的说道“楚郎便是被你所伤,你还说与他无冤无仇。”
季妩定睛看着季蔓她扬眉一笑“他是为了救你才会被伤,看吧!你果然是邪祟,谁与你亲近便会有血光之灾。”
季蔓怒极,她上前就要去拽季妩的衣领。
“啪!”季妩抬手一扇,她重重的拍开季蔓的手,她眼中尽是寒意慢悠悠的说道“我若是你就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万一你的楚郎出些什么意外,只怕你会追悔莫及。”
季蔓怒不可遏的看着季妩,季妩说着一顿,她漫不经心的看着季蔓含笑说道“我这个人向来敢作敢当,若是我做的我自会承认。”
“最好不是你,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季蔓心中记挂楚辞,她冷冷瞪了季妩一眼转身就走。
“娇娇……”季蔓一走,麻姑与赵婆子面带疑惑的看着季妩。
季妩勾唇一笑“一会就有好戏看了。”
麻姑与赵婆子两个人双眸微睁凝神看着季妩,季妩并没有多言。
她深知季蔓的性子,对楚辞更是了如指掌。
一个初尝情爱,一个急功近利,这两个人在一起能擦出什么样的火化她心知肚明的很。
楚辞无父无母,初来临淄城更无半点家业,纵然季蔓已被逐出季家,纵然她身负邪祟之名,可对楚辞来说季蔓亦是高不可攀。
季妩知道他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季伯言让吴生将人带到前厅,他回院子换了一身常服。
他一进前厅便见厅中站在一个一袭青衫的少年,少年眉目俊朗,举手投足间温和有礼,看上去气度不凡的很,只是面色有些不佳,唇上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带着一股病弱。
季伯言从未见过他,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等他开口。
“楚辞见过季大人”楚辞上前对着他拱手一礼,他这么一动扯动了伤口,令得他面色一白额上出了一层的冷汗。
季伯言一撩衣袍坐在圈椅上,他淡淡的看着楚辞说道“你与我未曾谋面,你求见我有何事?”
楚辞缓缓抬起头来,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季伯言诚恳的说道“回季大人的话,实不相瞒我今日上门是为求娶季大人家的娇娇而来的。”
季伯言一听便怒了,他冷眼看着楚辞说道“我有好几个女儿不知你是来求娶谁的?”
楚辞神色格外温柔,他拱手看着季伯言说道“我是来求娶季蔓娇娇的。”
季伯言骤然站了起来,他看着楚辞厉声呵斥道“放肆。”
他甚少发这么大的火气,吓得前厅中的仆从皆是一怔。
不等楚辞开口,季伯言满目怒火的看着楚辞大声说道“先不说你是何方人士家世如何,自古婚姻大事需得父母之命,你这般上门实属无礼,此事无须在意,你回去吧!以后再不准踏进我季家大门一步。”
他的反应全然在楚辞的意料之中,季伯言说的这些他都知道,可他无父无母,又身无长物如何请得起媒婆,便是他请得起媒婆,只怕季伯言也不会轻易把季蔓嫁给他的。
来季家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语罢,季伯言再不看楚辞一眼,他提步就走。
楚辞大步挡住季伯言的去路,他拱手一礼说道“请季大人听我一言,虽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此番前是带我的真心还有诚意而来的。”
季伯言冷眼看着他大声说道“来人啊!把他给我打出去。”
“是。”他声音一落,立刻进来几个护院,他们手中皆拿着木棍。
粗壮的木棍落在楚辞身上,楚辞不躲不闪,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满目乞求的看着季伯言说道“大人,求你让我见阿蔓一面吧!”
季伯言看着楚辞棍棒加身,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想都不要想,你若不想死在这里我劝你还是识相的好。”
语罢,季伯言再不看楚辞一眼,他拂袖而去。
楚辞才受了伤几棍子下去,他腹部溢出血来。
眼看季伯言就要踏出前厅,楚辞腿一软跪在地上,他看着季伯言的背影大声说道“大人,我此番上门求娶是阿蔓应允的。”
季伯言脚下一顿,他骤然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楚辞说道“你说什么?”
手拿木棍的仆从顿时停了下来。
楚辞声音沙哑他看着季伯言说道“阿蔓已经应允嫁给我了,若是不然我也不会贸然上门求娶的。”
季伯言脸上的怒意更甚,他扭头看着吴生说道“去把阿蔓给我叫过来。”
季妩与李铁牛的事已经令得季家成了临淄城的笑柄,若是不把阿蔓叫过来说清楚,难保他不会出去乱说,季家可再丢不起这个人了。
“是家主。”吴生拱手大步走了出去。
数十棍下去楚辞满身狼狈,他摇摇欲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季伯言转身回到前厅,他坐在圈椅上冷眼看着楚辞。
一旁的婢女上前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他接过茶饮了一口,他凝神看着楚辞问道“这么说你已经见过阿蔓了?且不止一次见过阿蔓?”
楚辞拱手说道“回大人的话是,我与阿蔓娇娇偶然间相识,但请大人放心我与阿蔓娇娇从未做过任何逾距之事。”
季伯言稍稍松了一口气,可他还是一脸怒火。
前有阿妩的事,如今连阿蔓也闹出与人私定终身的事来,他季家怎就生养出这样的女儿来。
季家已经闹出许多笑话,这次的事说什么也得妥善处置,阿蔓就该议亲了,说什么都不能再传出一点流言蜚语。
楚辞看似一副深情的模样,可他若真心在意季蔓,又怎会说出早已与季蔓私定终身的话来,这要将季蔓至于何地?
季蔓又派人出去打探楚辞的消息了,她心急如焚面色难看的厉害,不停的在房中走来走去,自然毫不关心季伯言在前厅会客的事。
阿乔看着她劝道“娇娇,你就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楚家郎君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自从亲眼看着楚辞为季蔓挡下那一剑,阿瑶与阿乔对楚辞大为改观,深觉一个女子若能嫁得这样的郎君也算此生无憾了。
“娇娇。”正当季蔓忧心忡忡的时候,吴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季蔓看了阿乔一眼。
阿乔上前推开了门,吴生大步走了进去,他看了季蔓一眼拱手说道“家主请娇娇去前厅一趟。”
季蔓下意识问道“父亲找我什么事?”
吴生自然不敢多言,他拱手看着季妩说道“娇娇去了便知道了。”
季蔓微微颔首,阿乔赶紧上前搀扶着她,她一脸柔软施施然然的出了房门。
吴生跟在季蔓身后。
季蔓无心前厅的事,可季妩却派赵婆子时时刻刻注意着前厅的一举一动。
“娇娇!”季妩正在榻上躺着赵婆子匆匆走了进来,她抬头朝赵婆子看了过去。
在她与麻姑的注视下,赵婆子一脸难掩的兴奋,她对着季妩盈盈一福压低声音说道“娇娇你可知晓那个年轻男子竟然来求娶季蔓的。”
麻姑瞬间愣在原地。
季妩并无半分意外,她看着赵婆子问道“父亲可应允了?”
赵婆子摇头说道“家主勃然大怒,那年轻男子说季蔓已经同意嫁给他了,家主命吴生去请季蔓了。”
季妩勾唇一笑,楚辞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赵婆子面带疑惑的问道“他便是季蔓口中的楚郎吗?”
季妩微微颔首。
阿乔搀扶着季蔓一进前厅的院子,季蔓便看见站在前厅之中的那个青色背影,纵然只是一个背影季蔓还是一眼就认出楚辞来。
她一下愣住原地,眼中尽是疑惑。
就在那个时候楚辞扭头朝她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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