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油腻的大叔,我无言以对啊。m.
“小伙子,别害羞,有什么感情上的不如意,说给大叔听听,大叔可是这条街上有名的心理咨询师,要不是现在正是上工的时候,我这里能被漂亮小姑娘给围起来,全是来找我释放生活的压力的!”
我看这大叔越说越离谱,赶紧表明身份。
“大叔,我爷爷叫江淮安,他让我来找一个叫老方的人。”
大叔猛的一愣,满脸狐疑的上下打量我。
“老江头的孙子?那老小子怎么自己不过来?你爷爷让你来找我,有什么话交代没有?”
这就是老方?爷爷郑重其事让我来寻求庇护的那个人?
我怎么看着,这货不太靠谱啊!
见我不言声,老方有些不耐烦的说:“我叫方万龙,熟悉我的人都叫我老方,这地方,只有我一个姓方的,错不了。老江头跟我几十年的交情,他让你来找我,就没什么要交代的?”
我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没底,但是门牌号和合盛斋的名字都没错,只能把爷爷让我来这里避难的事情说了。
老方从兜里摸出一盒皱巴巴的香烟,点上一根,吐了个烟圈:“你爷爷,这是遇上事了?这老东西,也不说给我打个招呼,总是什么事都自己扛!
一大把年纪了,能扛多久?早晚得出事!
行了,小子,别拿眼瞪我,我和你爷爷并肩子和人拼命的时候,你爹都不知道在哪呢!
既然老江头把你托付给我,你就留下吧,学徒工,一个月一千八,明天来上班。”
说完,老方不耐烦的冲我摆摆手,示意我可以滚了。
虽说老方言语里,和我爷爷极为熟络,可是他这个态度,真心让我觉得难受,就好像在撵走一条来讨饭的野狗。
而且,我对他的身份也十分怀疑,毕竟,他的年龄在这里摆着,和爷爷最起码差了十多岁,怎么会在年轻时一起和人拼命?
要是以前,恐怕老方说的话,我就信了,可是这些天经历过这么多事情,让我不得不多长个心眼。
我随口应了,没有在合盛斋多呆,转身走了。
这时天早就黑透了,我身上钱不多,只能找一个小旅馆暂时住下。
在外面跑了一天,疲惫不堪,我随便洗洗就睡下了。
也不知道夜里几点,我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江尽东……江尽东……”
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做梦了,可是这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响个不停,就跟蚊子哼哼一样,虽然响声不大,可是让人烦躁的很。
我无奈的睁开眼睛,寻思着自己醒了,这梦就会停止,谁知道,我睁开眼之后,声音更加清晰,还越来越大!
“江尽东……江尽东……”
那声音,就好像从远处慢慢靠近一般,到了最后几声,就和人在我耳边大声吼一样了!
我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情况?!
这时,趁着不甚明亮的月光,我看到一团黑影慢慢在床边的地板上汇聚,最后变成了一个圆环。
接着,那圆环中间的黑影突然从地上冒了出来,变成了一个黑烟组成的人!
我一下子从床上窜了起来,惊恐盯着那个黑烟组成的人。
只见黑烟慢慢凝实,最后啵的一声轻响,彻底散去,一个眼睛珠子全是灰白色的中年男人出现了!
这是什么东西?或者说是什么手段?大变活人吗?
“小子,跑的挺快,让我一顿好找啊!十绝阵中缺一生魂,非你不可,跟我走吧!”
说着,那中年男人猛的伸手朝我抓过来!
我虽然害怕的厉害,但是有前些日子的经历打底,胆子大了不少,不可能乖乖让他抓到我,直接跳到了床的另一边。
顾不得探究那男人的来历,我转身朝房门跑去。
“逃?你逃得掉吗?”
灰眼珠男人一声冷哼,竟然直接拎起床朝我砸了过来!
这家伙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还好我逃跑的时候,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灰眼珠,赶紧躲开了。
轰隆一声巨响,床竟然砸在了房门上,彻底堵住了我的去路!
这家伙提到了十绝阵,和陈莹应该是一伙的,爷爷就是因为他们,才独自走了,想到这里,我不由生出了拼命的心思。
反正跑不掉了,不如拼死一搏,哪怕是打这货几拳,踢上几脚,也能出一口恶气!
想到这里,我大声叫着,朝灰眼珠男人冲了过去。
那家伙脸上带着奚落的笑容,对我的垂死挣扎不屑一顾。
“小子,我最喜欢猎物挣扎了,你挣扎的越厉害,我就越高兴!
哈哈哈,我不会马上弄死你,我要让你好好享受享受!”
说着,灰眼珠竟然从原地消失了!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背后猛然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朝前飞了起来,直接摔在地板上!
“你怎么这么弱?江淮安那老东西,就一点也没教你?”
是灰眼珠!他竟然出现在我的背后!
“没意思啊没意思,老子送你上路吧!”
说着,灰眼珠一步步朝我走来,他向上抬起右手,原本正常的手掌,猛然变的干枯皲裂,犹如枯树皮一样,五个手指,都长出长长的黑指甲,尖锐锋利!
就在我觉得必死无疑的时候,房间的窗户猛然打开!
“够了!”
一道白影闪过,灰眼珠一声惨叫,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喷出了一口血!
不过,这家伙喷出来的血竟然是黑色的,腥臭无比,让我想起了被爷爷算计的王阿婆。
“卜霓裳!咱们说好的……”
“我说,够了!”
白色的身影挡在我的前面,正是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卜霓裳!
灰眼珠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死死的盯着卜霓裳:“卜姑娘,这小子,我必须带回去,要不然,没法复命,我家主人脾气不好……”
“我脾气也不好,再多说一个字,就等着魂飞魄散吧。”
卜霓裳的声音依然清冷,不徐不疾,眼睛更是连看都不看那灰眼珠男人。
灰眼珠男人又喷了一口黑血,恨恨的看了我一眼,就这么化作黑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