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域的位置与紫霞天天宫的位置遥遥相对,一在北,一在南。笔神阁 bishenge.com北因紫霞天宫之故颇为繁荣,紫霞天二十三台便有十一台是位于天宫附近了,另外东西各五台,只剩余两台存于在南处,离幻域的位置还颇是远。
往昔这幻域之地,有些人还未入的幻域,见到了幻域之外的种种,心情后怕而不敢入。有些人入了一半,便死于了非命。有些人则是在拿到冰火两生之后,有命进没命出。也是因此幻域死的人太多了,幻域越发变得古怪凶险,在一次幻域发狂,差点吞噬周边之台之后,幻域便被列为了禁域,不允人在入内。
其实将幻域列为为禁域,我觉得是不大对的住幻域的,毕竟身怀至宝,想要取宝之人必然是不胜枚举的,但是能否取的到,便是各凭本事了。而且幻域被列为禁域,兴许也不是它自己愿意的,而是被许许多多的人逼至如此,养至如此的。
这幻域确实是该行那么一遭的,便是不为了取冰火两生,见识见识也是颇为不错的。
君泽平日里常去紫霞天,在紫霞天认识的人并不少,他们也愿意出手相帮君泽,别的可能帮不上什么,但是我和君泽不在九珑且遇事无法即刻赶回九珑之时,可替我和和君泽同尘无忧一同护佑花涧月和瑞王府。
至于衡虑,在听闻我和君泽要去幻域的缘由以后,也并不在多说什么,直接便命人将幻域之外的所有结界尽数解除,并让他们守于远处,让我们进去之后,外面不会徒增事端。
对引仙人世风和融事仙人自若也在知晓我和君泽要去幻域之时,禀明了衡虑,在得到衡虑的首肯之后,便亲自领了我和君泽到了幻域地界。
“仙君,四姑娘,我们二人便只能送你们道此处了。”停于幻域入口处,世风双手作揖,躬身行礼道。
“多谢二位仙者相送,紫霞天的这份情,本君定会记下的。”君泽道,朝他们还以一礼。
“那么仙君和四姑娘便多加珍重了,希望早日取得冰火两生而归。”自若也同世风一般双手作揖,躬身行礼道,他们二人皆有诚意,倒也算是不忘陈年恩了。
“承二位吉言,二位就此别过了。”都是这般有礼,似乎我在不开口言事,好像也不大说的过了,所以我也学着君泽的模样朝他们二人行了一礼,开口道,以示承他们的情意和谢意。
幻域还真是不负其名,应了这一个幻字,还在幻域入口,目之所见便已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人不知该如何做判,比起璇玑墟的死亡之镜,这幻域怕是不逞多让了。
入了幻域之中,我和君泽所处之地是一处小峡谷之中,这小峡谷的怪石形态怪异,皆是张牙舞爪,阴戾的狠,我都似乎能从这怪石之中感受道这怪石的恶念。
君泽护着我一同行于这小峡谷之中,阵阵阴寒之气迎面而来,被我和君泽一一挡开,砸向了周边的怪石,那怪石被那些阴寒之事砸的碎裂了不少,碎石纷纷落地而下,回响之声而起,在小峡谷之中显得格外热闹。
我猜这些阴寒之气应该是那些死于幻域之中的人执念所成,这般的执念倒是异常深刻了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必然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桀桀桀!”
“你们得不到的,得不到的!”
“留在此处,同我们一起吧!”
“是我们的,是我们的!”
“不加入我们,你们就死吧!桀桀桀!”
“”
诡异的笑声和威胁之声从小峡谷的四面八方传来,声声入耳,扰得人心中确实是不大舒坦的,我松开君泽的手,青落而出,我厉色到了句“闭嘴!”
“阿幺?”君泽不明其意的看着我,一边再次将群涌而来的阴寒之气尽数挡去,君泽好似只能见的那些寒气之影,却听不到那些诡异的笑声和威胁之声。
“你不曾听到阴诡之声么?”我道,随即清落一扇而出,破碎了小峡谷诸多的怪石,怪石碎落的声音重重叠叠,连续不断,将那阴诡之声掩盖了不少。
君泽闻言,脸有几分深思,随即便是清明之色,他将我护于身前轻声道“阿幺只听我的心跳之声,只想着我便好,其它的交给我。”
君泽这般说,自然是发现了端倪和应对之法,我道了句好,随即君泽便将我的双手放于他的腰身之上,让我紧抱着他的腰身,若非是现下时机和地方不大对,我都要怀疑君泽是戏弄于我了。
只见君泽平地而起,立于峡谷最高之地,紫月流光琴而出,悬于君泽的指尖之上,我还不明君泽这般做何意之时,君泽便开口道“阿幺,闭眼。”
我依君泽所言,俯首于君泽的胸口,只念他,只听他,那阴诡之声也渐渐淡了下去,不在声声入耳。忽而琴音而起,悠扬中带着几分透彻的味道,这是一首名超度死者亡魂的曲子,其名为《往生》。
随着琴音渐起,原本我不在听到的那阴诡之声再次而起,其声音之大都可同君泽的琴音相比了。虽说君泽叫我闭眼,但总归是有好奇之心的,我微微睁眼抬眼看去,大为惊骇了。
也难怪君泽叫我闭眼了,目之所见皆是残缺亡魂,大约是被欲望所控,其形残缺不全便罢了,相貌也是丑陋无比的,比起那九幽青湮潭的青蔓萝还要让人不能直视。
“桀桀桀,想超度我们?自不量力!”
“你自己都是魔,不帮着同身为魔的我们,却去帮助一个要害我们之人,你正式枉为魔了!”
“终有一日你也会同我们一般,介时你后悔便来不极了。”
“加入我们,你便是我们的王!”
“阻止他!阻止他!”
“”
声声魔音在次穿耳而来,带着蛊惑和利诱之声,想让我能有所动。我看看着君泽,他仍不为所动,还是那般抚着琴,兴许是因为我有魔心,所以才会对此这般清晰了。
再次将眼睛闭上,重新贴于君泽的胸口。我是魔如何,生了魔心又如何,我与他们本就不同,若是真将自己同他们混为一谈,那便真的是自降身份了。
一群蝼蚁而已,想得到的东西自己得不到,便不甘结果,妄想让其他人都得不到,还真是卑劣的心思。我的恶劣之心,同他们比起来,还真是大巫见小巫了。
这时间,每个人的身份无法更改,我是魔又如何,有魔心又如何,便是因此我拥有神格也无法飞升又能如何?我活得小幺自在了,我身侧之人也从未将我当做洪水猛兽看待,我更是不曾因为自己的身份魔界的而觉得自己就该要做卑邪之事。
再则,我有君泽倾心相待,有花涧月和王府之人诚心奉主,还有好友相交,似乎我也没有什么好求的了,至于冰火两生,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若尽了全力仍是不得,那便也是我的命数,必然不会像他们一般变得那般丑陋。
这般想着,那阴诡之声再次消失于无形,耳中只剩下了君泽的心跳之声和他所弹的《往生》,琴声悠悠,诉尽平生五味八苦,道尽欲念所求,然往事如烟,过眼而已,虽有执念,却囚己于心,不可取也。
君泽这的首《往生》有没有让那些阴寒执念有所感悟我不知晓,但是我却是有些感慨的。现下,与其说渡的是他们,倒不如说渡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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