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
我又来祠堂找二伯问一些招式上的问题。
“嗖!”
迎面飞出一计炁冲,还好我早有准备,一抬左手将其挡开。这又是谁呀!我快步走到祠堂院里,刚一进院便见李锐三哥正陪笑着向我走来。
“呦!小焜,你看我这还儿不熟练呢,没控制住,你~应该~没事儿吧!”
“三哥,你这练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没个进展呀!刚才若不是小焜来了,你那一计炁冲不一定冲撞了哪一位先祖的画像呢!”
大哥李槟收了式走过来说到。
“是,是,是!我下次一定注意!”
三哥连忙自责的说着。
其实我也没想怎么样,这样的攻击根本就伤不到我,反倒是三哥自己有些认真了。
对呀!就是,刚刚那炁冲的确是三哥打出来的。年初的时候二伯不是已公开了我们的身份,想必大家都记得,当时大爷曾帮着想了一个办法来增强我族现在的家族力量:选取优人,传习祖道。
不错,就是这个。事后,我和二伯曾向尊祖请示过,大概是考虑到了现在的态势吧,尊祖他老人家竟然果断的同意了我们的请求,并让我伯侄二人时刻想着自己的使命。正是因此,二伯便在族中大选仁人教授其道法,日复一日,直至半个春秋之后的今天。
“小焜,来,进屋说吧!你们继续啊!得多用点儿心!”
二伯听到三哥我们的言语,招手叫我过去。我向两个哥哥示意了一下,随后便移步屋中。
“研习的咋样了?”
“二伯,我练了个大概,但还是有的地方想不通!”
“不能只把祖宗的旧术一味的拿来练,重要的还是要有你自己的想法啊!”
“哦——”
“对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啥~东西?”
我摸不着头脑,心想练术时二伯也没让我特意备啥呀!还是二伯说了,我没听到?不能吧!
二伯看我一脸的不解,又跟上一句:
“我问的是上学用的东西!后天就要上学了,这东西可要准备齐全啊!”
“是这事儿啊!我说呢!”
“咋样?”
我摆出一副十分自信的样子,看上去略带有小少爷般的做派:
“妈妈都给我弄好了,我就等着到时候坐着老爸的车子直奔学校了!”
说完还有些意气风发要干一番大事的意思。可看二伯的脸色,他似乎并不怎么满意我的回答,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
“小焜啊!上学可不是个小事儿呀,你要认真对待它呀!虽然说你天生异人,在学习上定是不用多说的,但你不要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我早先便和你说过,离了小村,就算是彻底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有极大的可能,你会遭到张族后人的宣战,所以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你可好!还没去呢,自己就有些过于自信了,这可不行啊!”
“嗯!二伯,我都记得呢!我这就回去准备着”。
也不知是真的明白了二伯的意思,还是不想再听二伯那长篇大论的道理,我应了一下,赶快就离开了。
走出祠堂,你说这事儿,我还不想回家!可怎么整?只好四处溜达着。有意无意的就走到了小飐的家中。
嘿嘿!还真热闹,晓崧和小羽也正巧在这儿。
“咦!小焜,你怎么没去井上天练功啊?”
小飐见我进来忙问。
“这不是该上学了嘛!我合计着来看看你都备了什么东西。那你们俩呢?小羽,你那画也不画了?”
我随口说着。
“巧了!我们俩和你想的一样!”
晓崧抢先说。小羽也点了点头。
“这是我们几个写的,你看看还能想到啥不!”
小飐递过来一张纸条,我拿过来见上面标着“入学必备物品清单”几个字,下面是所列出的各种物品。我草草的看过一遍:
“嗯,想得还挺全的嘛!有好些我都没想到呢!”
又放下纸条环顾四周,终于明白了自己心不在焉的原因:
“怎么不见冰洁,她不是一向都很心细的吗,她没来吗?”
比起冰洁来,这事儿对我来说还是不那么重要的。
“她有些日子没出来玩儿了,你天天泡在井上天里,也难怪不知道”。
“出什么事儿了吗?”
小羽这话说的,总是让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不知道,可能是病了吧,还是有别的什么事儿……”
小飐也说不明白。
指望着这几个货,我看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所谓“而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呀,还是亲自去趟冰洁家一探究竟吧!
“哦——”
我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一点点的向屋外走去。
“小焜,你去那里呀!”
晓崧厌人的道破我要离开的真意。
“去井上天接着练功了,二伯要求的!”
我因怕他们随我一同去找冰洁,就这样说着,并特意强调是二伯让我去的,以防他们再追问什么。
怀着心中的那种怀疑,也加上听了小羽他们说的话,我更有些担心冰洁,于是选了一条最近的路线,我就直奔冰洁家了。
“气沉丹田,要用心去感受……”
还没进门儿就听见了薛大伯的声音。
“薛大伯,又在教冰洁炼气呢吧!”
我打着招呼,迈步走进院子。
炁乃先天之炁,气乃后天之气。与我所用的道法不同,冰洁的“无妄魔音”重在炼气。这段日子里薛大伯一有空闲便帮冰洁调理,不用问为什么,冰洁也要上学了嘛!又是女孩子,是得好好练练啊!
“是李焜啊!今天有空儿啦?”
“偷得浮生半日闲,今天二伯给我放了假,让我准备一下后天上学要用的东西。这不,我来看看冰洁都备了什么了”。
“哦!也是啊!这一晃儿,你们都到了上学的年纪了。冰洁啊,你也别练了,就和李焜一起看看还差了些什么,去吧!”
薛大伯安排冰洁停了下来,他自己也坐在小椅子上点起了一支烟。
“李焜哥哥,你这段可是真忙呀,都多长时间没来我家了啊!是怕我又要学你的五行灵术吧!”
“行了,冰洁,你就别和我开玩笑了,我这不也是被二伯叮嘱着,天天在井上天练功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是没有时间啊!”
我现在就怕冰洁拿“五行灵术”来说事儿,当初我告诉她,这道法只有我李族被选中的修灵士才能修习,是先天的能力,他人是不可以学的。可现在大哥、三哥他们被尊祖默许也能跟着二伯一起修习基本的道法了。这么一来,冰洁还以为当初我那么说,就是有意不愿教她呢!所以一听到她说这句话我就有点儿条件反射的意思。
“冰洁,我今天来是为了上学的事儿,顺便看看你。小羽他们说你好长一段没有出去玩,应该都是在炼气吧!”
我试着把话语的主动权夺回来,可冰洁根本没听进去我的询问,反而:
“什么?顺便!原来李焜哥哥是为了上学的事而来啊!”
冰洁把书包里的东西倒了一床,然后将书包扔在一边:
“看!快看吧!看完了赶快走,别打扰我炼气,我这儿可没你有时间!”
真是小姑奶奶脾气,一点儿也没改呀!还得好言相劝着。我一边整理着被冰洁倒在床上的书、本、纸、笔,把它们一样一样的放入书包中,一边又说着让她高兴的话,似乎还借鉴了几句二伯口中的大道理。费了九头牛和九只老虎的力气,这才让冰洁转怒为喜。
“果然,还是你备的全啊!这几个本子,小飐他们几个都没准备呢!”
我赶快想办法弥补。
“那是,我是谁呀!我可是……”
“哈哈……”
不一会儿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冰洁那满心的气愤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撼地拔空…渔翁推背…翻尘激散…平步…扮……”
院子里又传来薛大伯的练武声。
你别看薛家的法术没被薛大伯继承多少,但这薛家二十七路“农本拳”可是被薛大伯完完整整的保留了下来。而且他自己还对这套拳法改进了不少呢!那不是,柜子上还放着一尊市武术大赛冠军的奖杯呢嘛!
我没怎么见薛大伯练过,于是打算和冰洁一同走到院子里去观看。谁想薛大伯一见我俩都出来了,反而不再练了,而是停下来又开始休息着。
唉!我也知道,这是家传的武学,不好让我这个外人学了去。可惜啊!
既然如此,我看我还是先回家把东西准备准备吧。
“薛大伯、冰洁,我刚看了看,我还有好多东西没备齐呢!我先回去了,后天咱们学校见吧!”
向冰洁告了别我刚要走,薛大伯却叫住我冒了一句:
“李焜,后天你就上学了,薛大伯问你,你是谁呀?”
此时问我,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薛大伯放心,我是李族修灵士,使命于我无时不在。出了小村,我会多加小心的,别人奈何不得我!”
“行,万事要留心,你去吧,别忘了练功!”
“嗯!”
我用武术家拜别的方式向薛大伯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冰洁,我跟你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若是在学校发生什么事儿,我会尽一切力量替李焜哥哥挡下的!”
“好闺女,像我薛家的人,来!我们接着练!”
“好!”
我怎么会知道,薛大伯这么让冰洁加强炼气,原来都是为了保证我的安全。好一对儿薛家父女啊!
明媚的阳光照在祠堂院里的那棵百年老树上,照出了树影让二伯、三哥他们停下来乘乘凉。阵阵的微风吹了又吹,吹干流在薛大伯和冰洁脸上的汗水,也让他们感到一丝的清爽。大人们忙着准备我们上学的物品,小伙伴儿们忙着散发心中的喜悦。一切都在准备着,一切都在努力着,一切都在面对着,一切都在等待着。想着那条上学的路,明晨的明晨,又将是一个怎样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