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在“稻乡镇”的西侧,左临及房屋前面是出镇通向李诸村的路(即李诸他们来时的路),右临一间磨坊,后面是一条小溪,溪对面是田地,可以说,屋舍五百米内无人烟。
滨滨看了这十分满意,不用处理邻里关系且可以自己闷声发财。
李诸看着在近自己村上的路的边上,心里即同意了。
只见屋外围着一个人高的院墙,估计是想金屋藏娇用的。
入屋一望,普通的农家屋子,从左到右,猪圈、厨房、主人房、正厅、侧房及用木板搭成的鸡圈,院中有一口井,井边已久无人使用,现已长满青苔。房子后面是茅厕及一小亩菜地,因无人照料,已长满杂草。
李诸看了看,向衙役问道:“这屋子要价是多少?”
衙役看李诸没有一间一间房子看,只是在院前及院后绕了一圈,就问价,抓不准其想法,小心翼翼地道:“那位正妻说了,房里的炕、桌椅都是一起卖的,整间房子占去的地约两百坪,且后院还有一小点的菜地、屋里有一口井,一家人住着极为便处。这里地加房,要价是五百两银子。”
听了衙役报的价,李诸皱了皱眉,心想,只是一户一出的房子,这个价,有点小贵了。
衙役见李诸这个样子,敢忙道:“李秀才,这个价在咱们这边是实在的价了,听说有人出到上千两了。咱们这里地肥,地比其他的镇都贵。这屋舍房少,但是内里的地方大,你只需要在房里搭些土墙,内里可以隔出好间房子哩。”
滨滨听了这话,跑进房间内查看,一边看一边点头,确实是这样。
李权在逐间房子敲了敲墙,观其还不错,点了点头。
李诸跟着自家闺女看了主人房。见房内家具讲究且齐全,满意的点点头。
房子正面是一张大的拔步床。拔步床像一间独立的小屋子,顾名思义,“拔步”就是要迈上一步才能到达的床。从外形上看,它好像是把架子床安放在一个木制平台上,床前设浅廊,长出床沿三四尺,廊子的两侧可放置一些小型家具和杂物。
房子左边是一套“明圆清方”似圆润的描金菊蝶纹靠背椅。一张桌角边描菊,桌廊下为飞蝶的四方桌。一看都是做工精细的。
右边摆放着一个简易的木柜,一格一层,柜子上添加了木门,以对开的方式。
正厅入眼一张两米宽的大桌子,两张镂空雕刻迎客松的大班椅,侧房是一炕一普通桌子及四张四脚椅子。
厨房内锅碗瓢盆都是齐全的。
看着家具简单,比李诸当年分家得的东西还多,且都是半成新的、可用的。
李权将床、桌椅都摇了摇,看了看厨房内的东西。对李诸点了点头。
李诸对衙役道:“这位大哥,我买这,是不是还可以便宜些?”
衙役听后,高兴地点头道:“是的,凭你的红文,只需要四百五十两银子即可,这已经是最低的价了。”
李诸听后同意下来,与李权一起上县衙将手续办妥。
这里由衙门代卖,无需另外交中牙钱,但是衙门里个个是爷。个个都不敢小瞧,一个衙门走下来,不算办手续、办红文文件的十两银子,只是打赏。求人递“通关”钱都去了五十两银子。五十两银子,可是当得普通人一年的用度了。
李权出了衙门后,牙齿咬得咯崩响,狠狠吐了口口水,小声地骂道:“呗,这群吃肉不吐骨头的狗。”
李诸笑着拍了拍李权的背道:“咱们就当是请送小人的钱了。”
滨滨听了自家爹爹的话。傲娇地点点头。滨滨觉得自家的爹是小事糊涂,大事精明的主。
仨人办好手续后,李诸看钱已去了一大半,李诸数了数钱袋子,对李权道:“权哥,咱们这次想买田地及铺子是不可能了,我手里还有点钱,不如给家里人买点东西,让大家伙都乐呵乐呵。”
李权听后摇头道:“大家日子过好了,才会由心的乐呵,你花钱不在点上,这是图一时之乐,又岂能这般处?”
李诸听后脸略红,不敢再说什么。
滨滨听了权伯的话笑着直点头,不愧是大伯爷派来看住自家爹爹的人。
李诸看着自家闺女欢乐的样子,想着手里的钱是家里人的汗水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一路无话,李权要回自己家镇上的铺子,滨滨想上镇上碰运气,她心里是想,镇上需求大,怎么也好过待在村里强,李诸想着口袋里有银子,虽然不乱花,但是放在家里不成事不是办法,遂上众人一同回镇上。
回到“天天吃”,入了后院,一眼看到梅大学士夫妇俩坐在院中吃着酸萝卜,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滨滨跑至梅大学士夫妇前,毕恭毕敬行拜见师傅辑礼。
梅大学士点了点头,状似无意地问道:“买到铺子了?那里的地怎么样?”
李诸遗憾地摇头应道:“那里没有铺子卖,那里的人都是自产自销的,街上没有商铺。地肥,没有卖的。我买了间房子,靠近回咱们村的路边上的。”
梅大学士点点头,秦俏俏眼睛晶晶亮,笑着对李诸道:“诸,你们家这次只买一间房屋,肯定是有余钱了。”
李诸点点头。滨滨头冒冷汗地看向师娘,心想,不会是想买什么劳什子乐器吧?这些真是花钱给自己找罪受。
梅大学士听后高兴地道:“琴筝不分家,滨滨学琴还需要学筝的,现在你们家有余钱,不如趁早给滨滨买个筝。”
秦俏俏本人即是筝乐好手,听了梅大学士的话,一个劲地点头。
滨滨急忙反对,她前世就已会古筝,心想没有必要又花钱买一件自己已经会的乐器。
李诸惯疼闺女,一听是为闺女买的,忙点头道:“对,趁现在有余银,将滨滨以后要用上的东西都买着,以后用时方不会手忙脚乱。”
梅大学士夫妇听后都乐得眉开眼笑。
李诸说买即买,揣着钱抱着滨滨,直接往上次买琴的当铺行去。
当铺内仍是上次头发灰白、长白胡子,除去一身灰衣,整个人宛若现代圣诞故事里的圣诞老人般的老人。
滨滨看着这位貌似圣诞老人的老人,心里莫名有一股亲切感,或许是现世的记忆太深,在这里,能重叠的事物太少,平时不觉,现在看到,莫名引起她的一些思绪。
滨滨甜甜地笑着叫:“白胡子老爷爷。”
宛若圣诞老人的老人也不恼,观俩父女衣着整齐,面带笑容,笑着道:“小女娃来了,这会儿想买什么?”
李诸笑着道:“不知道老人家这儿是否有筝?”
老人家听后笑着点头道:“筝我这儿有,虽然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但是小女娃现在这个年纪用,也是差不多了。”
李诸听后笑笑着道:“谢谢老人家,闺女弹着玩儿,虽然咱们不需要闺女成大才,但也不能弱了别人家的孩子去。”
老人家听后笑着点点头,至后厢房拿了三把筝出来。
老人家将三把古筝逐一摆放在高台上,从左到右,道:“第一把暗中带红,这是由桐木制造,框架为白松,筝首、尾、四周侧板为红木,琴弦以马尾为原料,以色木为筝码,这把制造的都是边角料,木材杂,但因都是好料,九成新,你们入我眼缘,收你们两千两银子。第二把通体红的,为红木古筝,通身由红木制造,琴弦为马尾,九成新,六千七百两银子。第三把为老红木制造,这是最贵的,由于咱们这把只有六成新,咱们只收九千两。你们看看选哪个?”
李诸及滨滨听了老人家的报价,嘴巴张得可以塞一个鸡蛋。滨滨心想,千千两的,还是打折的友情价,这卖乐器的也太好赚了。
李诸看了看古筝,向滨滨问道:“滨滨,你看中哪个?”
滨滨想都没有想,指向最便宜的桐木制造的古筝,笑话,花钱买个只能弹不能赚钱、不能增值的东西回家,如果要买,肯定是买最便宜的。
李诸看后松了口气,点点头,道:“等咱们这个月铺子里的利钱拿上手,咱们省着过,下个月还是可以买这个的。幸好家里有把琴,你也不急。”
滨滨想了想,问道:“爹,要不咱们不买这个了?”
李诸听后直摇头,道:“你两位师傅都说要买这个,怎有不买的理?不行!别说你娘不同意,爹也不会同意的。你忘记你师傅是你外公介绍的,他们俩到你外公那说上一二,他们肯定心疼你,要白送一把。咱们不可以平白无故得人好处,就算是亲人也不行。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帐,更枉论你娘是已嫁女,不给娘家带好处,还竟从娘家拿东西贴补夫家,传出去像什么话!”
滨滨听后想了想,点点头,看来自家爹爹心里是通透的。
老人家在旁边边听边带笑点头,没有说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