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本该一个也不用死的,如今却牺牲两个,另一个还负伤在身,也就吊着那口气,死掉也只是半个小时的事儿。
王业气喘吁吁的跑过來问:“兄弟,你有沒有受伤,”
对他的寒嘘问暖,林辰只报以冷漠的眼神,有时候,太过精明的人,不适合做朋友,也不能去完全信任。
“现在怎么安排,”
王业扫了四周一眼,但凡被他注视的人,都吓得后退一步,显然,这些平民还沒有从刚才激烈枪战的阴影中走出來。
“现在就我们两人,未免太少了点,不如我们再招几个伙伴如何,”
“办法是你想出來的,是你带头起义的,所以你说的算。”林辰懂的,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必要是要避其锋芒,反正自己的目的是到达欧洲,而王业的目的是夺取这艘船的指挥权,两人利益不冲突,相互利用,这才是维系联盟的关键所在。
王业很满意林辰的态度,随后,他从那些尸体上拽下抢,背在肩上,林辰刻意观察了一下他的每个细节,当他來到正义的尸体前时,弯下身子,微微叹息,然后嘴唇动了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让人第一联想到就是,在他忏悔祷告。大概一分钟,他起身了,绕着他的尸体走了过去,而林辰发现了一个小细节,王业随手从口袋里摸出纸巾,擦掉从正义身上沾上的鲜血,脸上的那份冷漠不经意的流露出來,林辰心底一寒,他果然在装模作样。如果自己兄弟死了,心中的悲愤早已掩盖这些细节,更不会去擦掉兄弟的血。
王业在人群中挑出了几名比较壮实的男人,分别把枪给了他们,说:“我们为了自由而战,已经取得了成功,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谁愿意跟我干的,就留下,不愿意跟我干的,就跟我说声,我会把你们安全的送到你们想去的地方。”
王业这话说的中规中矩,充满了人情味,让这些饱受折磨的人们兴奋的面红耳赤,当即那几个拿了枪的人,就提出要跟着王业去干。
船舱内欢呼声一片,王业成了整个场面的焦点,当王业享受这份荣耀的时候,林辰默默的走过去,把那肩膀中了子弹,因为流血过多的兄弟扛起來,轻轻的掩住他瞪大着的眼,然后将他和另外一个兄弟还有正义扛在甲板上,一把火将他们的尸体焚烧了,一个小时左右,大火灭了,他们不见了,只剩下那满地的白色骨灰和渣子,随着一阵海风吹过來,那些白色粉末漫天飞舞,最后融入了大海之中。看着这情景,林辰感触良多,如果沒有沈洋的多次相救,沒有这三个兄弟的殊死拼搏,或许自己就是这粉末中的一份子。
“他们的死,我很伤心,”忽然的,身后传來了王业的声音,随后他一手就搭在了林辰的肩膀上,轻轻问:“我从小梦想着在海上游离,享受大海的广阔和宁静,现在因祸得福,梦想完成了一半,其中你的功劳最大,我想问问你,你有什么梦想还沒实现的,我很乐意帮助你。”顿了顿,他咧嘴一笑:“当然了,如果你想和我一起遨游大海,那我举双手欢迎,毕竟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么一个优秀的伙伴。”
林辰撇他一眼,实在不想说什么,叹息摇了摇头:“我已经受够了这大海,我现在只想尽快到陆地上,去欧洲。”
王业眼底露出失望,拍了拍林辰肩膀:“兄弟,我尊重你的决定,还有,我希望你能释怀,他们的死,我也很难受,但凡是都要向前看,不是吗,”
林辰不说话,而是盯着那被海风吹的漫天飞舞的骨灰,心底不免有些凄凉和悲哀的情绪升在心头,二话不说,直接转身进了船舱。
现在这艘船的指挥权归于王业,王业如他所说的那样,给大伙最好的待遇,给棉被,给干粮,总之待遇和以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林辰和沈洋在吃着干粮喝着粥,看旁边人们的一脸满足和幸福的模样,林辰缓缓低下头,不管王业的人品究竟如何,可他已经做到了仁义,这艘船给他也未免不是不可。
一旁的沈洋似乎看穿了林辰的心事,她冷哼说:“林辰,你该不会忘了你那三个伙伴的死吧,”她撇着嘴冷声说:“那天的事儿我可是看的真切,这个王业就是一个骨子里坏透的人,和他做朋友,早晚会被他害死的。”
林辰颇为无奈:“正义他们的死的确和王业脱不了干系,但王业养活了这几十口人,也算是将功补过了。”是啊,天知道如果还是船长大汉当道,船上又会有多少的无辜人死去。
“你啊,真是笨,”沈洋沒好气说:“我问你,他夺取船的控制权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因为完成小时候的梦想,别开玩笑了,还不是为了钱。你想想,那几个海盗在这片海域横行霸道多年,积累的无数财富,现在他死了,钱都跑哪了,还不是都归王业那混蛋了。”
林辰恍然大悟,无奈的摇了摇头:“算我太看轻人了,沈洋,这王业不是良心未泯,等上岸后,我问她要些钱,你拿着钱在欧洲好好发展吧。”
“恩,你去哪,”沈洋愣了一下,不等林辰回答,她忽然就摇头:“你走,你走,我是不会和你走一路的,因为我不想再看见你。”
林辰被沈洋搞得晕头转向,还沒问其原因,刚才还冷漠的沈洋忽然又看着林辰,极为担心问:“我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到广州,又为什么去欧洲,我离开的这一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瞒你,我去欧洲,就是为了报仇。”
“报仇,什么仇,”
“杀妻之仇。”说完,林辰也有点惊奇,自己竟然沒有一丝犹豫的说出來了,心中下意识的将凰岚变为了自己的妻子。
沈洋一听这简短的四个字,愣了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很奇怪吧,我竟然有了老婆,唉,只是我认得有些晚了,她是不会知道的。”林辰的叹息中充满悔恨。
“赵,赵小妍死了,”沈洋不可思议瞪大眼。
“呃,不是她,”
“那是蒋涵,”
林辰无语了,耐心说:“是我以前一个朋友,你不认识她。”
沈洋又呆了几秒中,忽然冒出一句:“那赵小妍呢,蒋涵呢,喔,我记得还有一个叫萧凝的,她们呢,”
“她们,她们是……是,”林辰忽然觉得舌头打结了,尤其被沈洋那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林辰只觉得老脸红了,真是张口结舌。
“好了,你不用解释,”沈洋叹息声,有点无奈也有点欣慰:“男生果然都是好色的,不过我很希望你成这样的人,因为在感情上,你不会吃亏,我不希望我的朋友为了感情的事儿而烦恼。”不等林辰说什么,沈洋就侧身缩着:“我睡了,别來烦我。”
林辰无奈了,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和女人聊天都得时刻保持着警惕,鬼知道你接下來的哪句话,甚至哪个动作会惹恼了她。
在海上已经有段时间了,这一早,犹如往常一样,王业下令停船一个小时,然后给每个人分配渔具和鱼饵去钓鱼,毕竟口粮有限,想要继续保持伙食的量,必须得利用身边一切可利用的才好。
“还有多长时间能到欧洲,”林辰來到王业旁边问。
“还有一个星期的路程,如果我们绕近路,会缩短到4-5天左右,但有可能会被海警发现,毕竟这是艘黑船,遇到海警,还是少不了麻烦的。”
遭遇海警不可怕,毕竟大家都是受害者,正所谓身子不怕影子斜,随便他们查好了。
而怕就怕海警把这艘船和上面的财务给沒收了,这是王业最不想看到的。
这时候,在海岸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艘船,船不是很大,但它挂的棋子却让王业心底大惊。那是一面黑色的骷髅旗子,相对之下,这艘船之前挂的也是那面黑色的骷髅旗子。
那艘船竟也不改道,径直的开了过來。
王业本意是想逃的,可一想到自己油不多,补给也有限,逃的话反而会徒增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这儿,王业下令让平民们去船舱躲着,然后命令人把船给停下來。
那艘船越來越靠近,靠近才发现,这tm的就是一艘巡洋舰。
而且不论从流线的设计还是什么,都堪称高端,一看就是某个军队的巡洋舰,只是不知道为何落入了这些海盗的手里。
巡洋舰上站着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肤色发黑,带着灰色帽子,长着一张半猿的脸,凭林辰的经验,他是菲律宾人。
船逐渐的靠在了一起,那菲律宾人操着枪,直接跳在船上,又跟來四个,剩下的三个人则端着冲锋枪对准王业他们,只要他们有一点值得怀疑的小动作,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王业不敢有丝毫的动作,看着这个高大,满脸恶相的菲律宾人,尽量保持镇定,用一口流利的英文问:“阁下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