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万年前……
神殿降临在这个刚刚历经磨难的星球,来自遥远星域的众神使者对这片土地惊叹,大祭司带领使者匍匐在星球唯一遗留下来的的祭坛,满脸激动,尽管他们自己也在面临这危亡。
但是,在一个经历战争与风暴的悲哀之地,仅剩的子民,身着衣衫褴褛,面对这些钱来祭祀的众神使者,仍然不肯低下他们曾经,现在依然骄傲的头颅。
“请你们离开!”
大祭司已经站起,一身天蓝色盔甲,较为客气的话从他严实包裹的盔甲中发出,手中黝黑的法杖在穿透雾霭的阳光下,给这萧瑟的傍晚抹上了一抹冷冽。
“为什么!这是我们的家园!”
一群拿着枪的残存战士大声吼了出来,让周遭破败的建筑物摇摇欲坠。
“这是为你们准备的星际方舟,上面有完备的生存系统,足够你们在宇宙中航行十万年。你们的男女比例也足够繁衍了,这是为你们厄斯人所能做的最后的努力了!”
大祭司没有生气,千年的寿命和际遇,已经让他见过太多人种在面对失去家园时候的绝望与牵绊。
大祭司摇动了一下手中的法杖,在这些残存遗民面前出现一个个清晰的画面:
无数的前哨舰船正在地球的各个角落,追杀着躲藏在各处的厄斯人类,厄斯人类的各种重型武器已经损失殆尽,能够抵抗的也只有原始的自制武器和残留下来的火药武器了。但是在前哨战跨越时代的武器面前,都是在做无谓的牺牲。
在地底下,原本四通八达的管道,在前哨站钻地极速艇的打击下,纷纷崩碎。黑暗中,那些支离破碎的尸体和和废墟一起成为了永远的铭记。
在荒原中,坎坷不平的地面上,零散逃开的人,被精确的一一消灭,前哨战死亡光束,直接将将人体蒸发成了灰烬,在夕阳中,映射出迷离的光。
……
在残存者中,很多人悄悄的抽泣起来,原本还紧握早手中的武器,再也没有力气握住,纷纷砸落在地上。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和前哨战作战的第二天,尽管已经做了充足的全人类所有的准备,但是在前哨的攻击下,整个厄斯人类文明已经崩溃。
而就在战争爆发的前一个月,人们才知道前哨真的存在。
就在厄斯人类迎来他们认为人类最辉煌的时刻,最荣耀的新世纪,不到两天,就在前哨战的毁灭性打击下陨落了。
“你们的时代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这是宿命的安排,不是你们一个种族的悲哀!我希望,厄斯号能给你们重生的机会!带上他的身体,快走吧!”
大祭司充满感慨而悲壮的说道,回望了身后的各位使者一眼,盔甲下的双眼却忽然有些模糊。
“大祭司!它们快到了!”
在他的身后,一个低着头的使者悄声说着,语气平和。
“那我们留下的东西?”
大祭司点并没有回答,继续高声说道:“前哨在这场战争中得到了暂时的胜利,但是你们要相信,要坚定的相信,正义始终会得到伸张,那些站在邪恶背后真正的罪人并将受到时空之神的最残酷惩罚!”
远方,已经隐隐传来了交战的声音……
一万五千年之前……
一,二,三。
三个被部落驱逐的兄弟,因为他们的游手好闲,因为他们的寻衅滋事,因为他们的奇思怪想。
一,二,三。
三兄弟在草原中丘陵中依靠着自己被逼出来的生存能力艰难而又刺激的度过了第三个年头,但是,这种漫无边际的旅行式生活已经让他们三人精疲力尽。
渴望家园和族群,这愿望在他们蒙昧的脑海中一点点强烈。
但是,他们却用着古老的岩壁绘画在一路上有岩石的地方,记录下了他们一路上的风雨兼程,他们通过简略的语言交流。
一路上,遭到过猛兽的袭击,也遇到过和善的部族,但是即使愿意接纳他们,那时,这三兄弟却正迷上这苦累充满未知的征途。
这天,三兄弟正在躺在搭好的窝棚,外面风晒着解开的动物肢体,尸体的鲜血在地面上缓缓流淌,一股血腥味在空气中飘荡,慢慢的飘向远方。
恍惚中,草搭的帐篷随着地面摇晃起来,原本在傍晚已经稀薄的光芒忽然显得刺眼起来,空气中气流的波动让三兄弟从骨髓到肉体都震颤起来!
“呜呜!!哇咔哇咔!”
一作为老大,自然有做老大的机警,一感受到环境的不对,立马跳了起来,冲出摇摇欲坠的窝棚,捡起了地上的骨棒。
在他身后,两个兄弟也跟了上来,佝偻着身体,对着天空中的光芒惊惧的吼叫着!
天空中的光芒渐渐的消散,出现的却是一个巨大的物体,充满金属光感的外表,神圣的模样,让三人更加恐惧。
一看到这里,眼睛一转,拉着二三跪了下来,浑身颤栗。
那个巨大的天体在地面上慢慢的停放稳定,从舱门中走出了一个物体,一微微的抬头看了看,却见这个生物被厚重的衣物包裹着,“它”一步一步的走进匍匐在地面上的三人,从身上掏出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仪器在三人身上探视着。
没一会,这生物抖动了一下,这个举动吓到了三人,连忙蜷缩着向后缩去,可是在再一看,却发现这厚实的包裹竟然猛的一下消失了,转而露出了里面一个穿着简单的生物。
这个生物试图和三人交流着什么,在三人眼中,虽然这生物和他们极其相似,但是光洁的外表,却让三人极度陌生与害怕,所以当这个生物过度的靠近一时,莽撞的二抬起了头,龇牙咧嘴的朝着这个生物吼叫一声。
可是这个生物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尝试性的想要抚摸一的头颅,但是,显然一不愿意。
这个生物有些遗憾的收回了手,从身上掏出了一把碎粒般东西,然后自己放在嘴巴里,指向了三人。
三人互相看了看,这个动作他们显然是明白的,就是说明这把东西显然是要给他们吃的。
天生好奇的三试着伸了伸手,去接那把东西,可是二却不高兴了,低声警告了一阵,但是一更加大胆,示意三勇敢的尝试。
那生物看到三人的表现,更是开心,自己吃了一口,又递给了三,并且友好的微笑着。显然这个生物是种群里面的母性动物,以至于她的微笑即使是戒心十足的二也有些恍惚。
三接过了那把东西,狡猾的瞥了一眼那生物,发现这生物并没有什么异动,先是好奇的舔了舔,当这东西的味道侵入味蕾的时候,一股冲动从舌头直到他脑子,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实在太好吃了!
这是一种他们之前从来没有吃到过的绝美味道!
可能是太过于美味的原因,三竟然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自然的陶醉表情,这种表情让他的两个原始兄弟十分疑惑。
过了好一会,三总算是从那种绵长的味觉体验中缓了过来,木愣愣的将手中的那个他可以定义为美味的递给了他们。
两个人有些疑惑又很好奇的依次尝了一口,果然,他们也是浮现了同样的表情。于是,等他们吃完之后,再看向这个站在他们眼前的生物,不自觉的就产生出来了无限的崇拜之情。
看到低眉顺眼的三人,这个生物满意的点点头,朝着衣领处说了几句话,从舱门开始出现一个接一个的同样生物……
十六年前……
周夏,京都,1987,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8产房。
产房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手术,但是在产房外面却焦急的站着一个身材不高却一身军装面容坚毅的男子。在他的额头,隐隐的渗出因为紧张而产生的汗滴,被他抓在手里的军帽因为那双有力的手而发生了形变。
而在他的旁边长凳上,一个同样军装的女军人正在和一个小女孩说着话,而这个女军人不时的看向男军人,眼神复杂。
产房门忽然开了。
一个穿着白色卫生服的女护士急忙忙的走出来,却被男军人一把拉住。
“护士!他们母子平安吗?我儿子怎么样?”
男军人急忙问着,原本正在照顾小女孩的女军人也站了起来,眼中的神色却是难以捉摸。
“儿子?你这人怎么就知道到问儿子?女儿怎么了?慢慢等着,还没开始,别着急!”
说完就甩开了男军人的手,自顾自的沿着走廊走开了。
“志华,放心,慧英没事的,他身体好着呢。”
女军人拉着小女孩的手走过来安慰着这名叫做陈志华的男军人,言辞轻缓。陈志华转过身看向了这个女军人,柔声说道:“敏希,谢谢你。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被叫做敏希的女人轻轻笑着,看了看产房的门,并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却是充满了多种情愫。
这个时候,从走廊走过来一阵脚步声,有序而整齐。
两人看向走廊一头,原来是同样身穿军装的几个人走了过来,但是看他们的表情却深沉似水,在两边其他的病人和家属倒是轻声的议论着。
这群军人来到男女军人的面前,一个领头的军官站了出来,敬了一个军礼,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然后朗声说道:“陈志华同志,请你和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的调查。”
陈志华不自觉的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间,冷笑一声:“你们终究还是不放过我。”
叫做敏希的女军人松开了小女孩的手,往前一步,敬了一个军礼说道:“同志,你好。他是万岁军的副团长,你们这样说一声就要他走。难道你们没有看见他的妻子正在生产吗?”
领头的军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陈志华,自然是看到他的手,似乎想起了什么,紧接着说道:“张敏希同志,我是总参军纪处夏夷升,这是我的同事,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张敏希皱了皱眉头。
总参军纪处,这可不是一般简单的机构,要真是被这个机构盯上了可真的有麻烦了,而且听名字还是夏夷家族的人,她有些疑虑的看着陈志华。
陈志华苦笑了一下,无奈的松了手,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也走上前,转而诚恳的说道:“能不能等我爱人生产完毕,看看我新生的孩子?”
夏夷升回头和自己的同事,小声商量了一阵点头表示同意了。
随后,他示意陈志华在就近的长凳上坐着,并且收缴了他的配枪,他的同事则在走廊选择了几个位置站好,不过看得出,显然是守备的姿势。
小女孩有些担心,走到了父亲身边,小声奶声奶气的问道:“爸爸,你没事吧?”
陈志华一听,眼眶一热,强忍着,很多事情不是一言两语可以说的清,也不是能够和别人说的了的,既然他在那个时刻做出了选择,他自然就要面对选择的后果。
他慈爱的摇摇头,摸着女孩的头,说道:“莫莲乖,爸爸没事。”
张敏希想走过去,但是夏夷升摇了摇头,显然不允许张敏希走过来,而陈志华也是微笑着……
现在……
2002
一个故事将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