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舞寒空 第七十一节 对峙

    接连两夜心事重重，今天醒来后，李寒空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睡过头了。简单洗漱了一下，李寒空就匆忙去往诸葛流云的屋外，结果里面空空如也，一问才知道今早他和卡尼尔两个人已经出门了，去向不明。

    等待永远是那样的漫长，待到他们回来时，刚好赶上吃午饭。经过一晚的调整，女生们也不再恶心反胃，四肢无力，反而更加精神的用仅有的食材做起午饭。李寒空内心焦急，他恨不得逮住诸葛流云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却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真相未揭露前，李寒空并不想搞僵大家的关系。

    午饭时，诸葛流云再次出声了，“既然大家都已经做了决定，那么我就不客气了。首先因为车子座位的缘故以及可能遇到的危险，这次女生全部留下，另外杜飞也留下帮忙照顾。”

    这样算的话，加上卡尼尔和王宇刚刚好八人，但是昨夜知道了电厂剩余人数的李寒空更加忧心了。杜飞听完诸葛流云的话，内心也很矛盾，他感觉自己非常没用，以至于大部分时间他都和女生一样管着后勤。他很想和赵子龙他们一样冲锋在前，杀戮丧尸，但是内心又十分怯弱，所以他既沮丧又庆幸，好在他平时也不惹人注意，因此并没有被人看出变化。

    推了推眼镜，诸葛流云快速扫视了一下众人的反应，最后在李寒空脸上停留了一会。“昨天我从王宇那里了解到，他们走的时候食物已经不多，只勉强的够剩下的人食用两天，所以我们也不能停留太久。卡尼尔，你的伤势还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说着众人都看向卡尼尔。卡尼尔也笑着回应道：“如果还能有昨天的血液补充的话，那么今天夜里就我就能完全复原。”卡尼尔的恢复无异于是一发强心剂，最强战力的回归使得众人对本次电厂之行又多了几分信心。

    “那么今天辛苦点，大家在献一次血吧，反正量也不多，明天我们在休息一下，夜晚出行。”定下了大基调，众人便各自忙活去了。原本热闹的餐桌显得越发冷清，场内最终只剩下李寒空和诸葛流云。推了推眼镜，诸葛流云看向李寒空问道：“说吧，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现在问吧。”

    诸葛流云的自信和坦诚并没有改变李寒空的感官，他目光复杂的凝视着诸葛流云，在眼镜的遮挡下，李寒空根本看不到诸葛流云的眼睛。良久，李寒空一声叹息，“流云，我们认识也有三年了，三年来我一直以为我很懂你，我也希望我能一直那么懂你。可是，现在我迷茫了，我已经看不清你，看不清你所谓的计划，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诸葛流云一阵沉默，他转过头不再看李寒空，“你误会了，我的目的只是完成我对王宇的沉默，充其量也不过只是顺道冒险提升下自己的实力，你想多了，”

    李寒空愤怒的冲向诸葛流云，一把拉住他的领口，激动的说道：“诸葛流云！收起你那一套吧，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为什么只是开一辆八人面包车去，那里还有六个人，六条鲜活的人命，如果你只是开那样的车子去，你又能救出几个人，别忘了光我们去的人就已经有八个人了。”

    与李寒空的愤怒不同，诸葛流云还是一脸淡然，他伸出手扳开了李寒空拽着他衣领的手指，他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随后才说道：“李寒空，我没想的经历了这许多后，你还是那样的幼稚。你真是一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我并不唾弃你的行事风格，相反我很欣赏，但我不会像你那样思考，也不会像你那样冲动行事。”

    诸葛流云说着来到水池边，他先是洗净一个苹果，然后拿着水果刀给苹果削皮，“我和你一样，我也问过王宇电厂的情况，我想我们所知道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吧。十几个人本来相安无事的留在换衣间里，最终只剩下他们十个，七男两女和一个孩子，这样的组合在食物匮乏下，居然只有四个男人出来寻找食物，你还不明白吗？”

    李寒空听到他的话，全身一震，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说完那句话，诸葛流云手中的苹果也削完了皮，那从头连着尾一直没断过的苹果皮犹如艺术品般躺在水池里，诸葛流云一口咬在苹果上，汁水立刻顺着缺口缓缓流下。

    “你应该看过他们的车子，如果不计算路上有人丧命，那么坐下六个成年男人不成问题，甚至可以更好的相互保护，但是结果只有四个人出来找寻出路。千万别跟我说人多了容易暴露这种鬼话，那种情况下，四个人和六个人没有任何区别，多出两个人还谈不上人多了容易暴露。那些在食物不够的情况下依旧不愿意涉险的人啊，甚至一度将同伴关在门外只为自身安全的人啊，李寒空你还不明白吗？剩下这些人根本就是自私自利，胆小如鼠，没有丝毫价值的废物，这种人活着只是降低那些真正应该活着的人的生存率，他们才是真正该死掉的一批人啊！”说到最后，诸葛流云狠狠的咬下最后一口苹果，然后再次恢复淡然，将果核扔入垃圾桶中。

    安静的屋内，李寒空沉默不言，诸葛流云也没有说什么，他静静的看着李寒空，等待着他的下文。良久，李寒空一脸倦容，仿佛老了很多岁一般，他疲倦的问道：“所以呢，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救他们？所以你对王宇的承诺一直都只是欺骗？你的目的一直都是，也只是电厂核心发电处，对吗？”

    一连三个问题，仿佛用尽了李寒空所有的力气一般。“不！”诸葛流云认真回答道：“我有想过救他们，至少答应王宇的那两个必救之人我是一定会救的，只要他们还活着我就一定不会抛弃她们。”

    诸葛流云的答复并没有使李寒空满意，他静静的思索过后，再次问道：“那你又为何非要明晚行动，卡尼尔今晚伤势痊愈，大家损失的血量也还未伤及根本，今晚行动绰绰有余，你为什么一定要拖到明晚。别拿休息什么的当借口，诸葛流云，你是想借着一天时间来缓冲吧，因为你知道他们食物不多；因为你多拖一天，他们就危险一分；因为你最不想救的就是那个小女孩，所以时间越久，她存活的几率就越小。诸葛流云，是不是这样，回答我！”李寒空在抑制不住愤怒，一拳将面前的餐桌捶的裂开。

    大家好奇的伸出头看向这里的情形，但在诸葛流云的扫视下众人又自觉的缓缓退了出来。赶走了大家使得他们不会继续听到自己和李寒空的对话后，诸葛流云嘲笑着说道：“李寒空，你还是那样的天真啊，那小女孩值得我用手段这么对付？你还是不懂劣径下人性的丑恶啊，那些贪生怕死的家伙在食物不够的情况下，你以为他们还会分给那已经失去依靠的小女孩吗？之所以要多停留一天，只是因为我想要你看到，看到人性丑恶真正释放后的恐怖。我们这次去必定会分兵，我肯定不会去救那些人的，那么既然我不想救他们，自然要让你也不会出手救他们，当然这手段必须要让你自愿，所以我才要到明日晚上。李寒空，要不要打个赌，这次救人，我保证你一定无法救出所有活人，当然，是在没有外物干扰下，如果届时你还坚持救出所有或者的人，那我诸葛流云拼着不上车也会帮你。”

    看着诸葛流云那自信的笑容，李寒空的心越沉越低，他很想开口答应下来，但是他的本心告诉他，诸葛流云并没有说谎，他的推论极有可能是正确的。沉默只持续了片刻，随后李寒空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宁出门时，李寒空淡淡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对的，但是和你一样，我的本心依然无法肯定你的做法，我终生不会像你那样行事的。诸葛流云，我有种直觉，你还有所隐瞒，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只希望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说完，李寒空深深的看了眼诸葛流云，随后走了出去。

    诸葛流云低着头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对不起，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我的做法的，因此，就算被你们所有人唾弃，我也一定要那么做！”

    无形中，两个最好的朋友间出现了一道永不磨灭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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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处废旧的教堂内，一个衣服破旧的中年男人身穿教士服，他外形虽然狼狈，但是眼中却神采奕奕。看着眼前那片丧尸和那最前面的那个人影，教父大声斥责，“你这罪恶之人，放弃了主的光明自愿投入黑暗的怀抱，你注定受到主的唾弃，滚！你不配踏上主庇佑的圣土。”

    任凯看着这个被洗脑的狂热教父，冷笑道：“老家话，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既然你自认你心中的主可以驱逐一切罪恶，不如就让他来杀死我啊。”

    教父怒视任凯，“闭嘴吧！你这异教徒，你多行不义，必会受到主的惩处。”教父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任凯，任凯不屑的说道：“好，既然你如此虔诚，那么就让你回归你的主人的怀抱中吧。”说完他身后的丧尸就扑向了教父。

    “啊，你这该死的异教徒！”教父一声惨叫，已被丧尸撕咬，他闭上双眼，口中念道：“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末了必站在地上。我这皮肉灭绝之后，我必在肉体之外得见上帝。”教父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他仿佛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般。突然，教父身体里一阵光芒闪动，随后他以及他身边的丧尸尽都化作飞灰。

    任凯遮住眼睛，但是刺目的光芒还是使他忍不住流泪，眼前的一幕让他惊疑不定，看着那上帝的图像，任凯仿佛感受到了一丝威胁，就连那些丧尸都不安的躁动起来。没一会，任凯咬着牙吐出一个走，随后带着丧尸走出了教堂。直到离开教堂十米远后，那种危险的感觉才消退。

    站在原地还未来得及喘气，身后便响起了一阵阴毒的声音，“你到是空闲，尽然敢惹这帮狂教徒，真要触动了他们背后的大人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听到这声音，任凯立马变得毕恭毕敬，“主人，小的知错了，只是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发现李寒空的踪迹，因此懈怠了，我一定注意。”那声音冷哼一下，随消失不见。

    一直等那声音消失有五六分钟，任凯才站直了身子，眼睛中有的不是谦卑而是仇视。远处一个瘦弱的丧尸挤开了同僚来到任凯身边，小心翼翼的和任凯说着些什么。任凯冷笑一声，“不错不错，李寒空你还是蛮争气的，尽干掉那贱人的两名大将。那么作为奖励，我会让你们多活一会的。”

    这是任凯的新手段，也就是可以操控普通丧尸，赋予他们最基本的记忆和传述能力，因为并不牵扯到战斗和对自身的强化，因此损耗很少，但是这些丧尸也不能离开三公里范围，并且这样的丧尸他也就能同时拥有十个，所以任凯都将它们安排在非常关键的点了，平时都只是躺倒不动，只负责记忆身边各种不寻常的事物。而李寒空当日与变异丧尸的战斗就落在那尾随王宇逃生的面包车之后，而那之后的所有尽皆被这个丧尸看到。

    “好，你继续监视那里，我到要看看他李寒空是不是要做一辈子缩头乌龟。”看着那丧尸接了命令渐渐远去，任凯立马变了脸色，神情也越发的伤心绝望，他朝着之前那阴毒声音消失的地方跑去，边跑边大哭着喊道：“主人，不好了，你的两名忠心的手下殒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