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扬吓坏了,一边招呼医院的护士安排产房和医生,一边如实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了慕倾城。乐笔趣 m.lebiqu.com
“七个月前,有人跟青山在画展上闹了些矛盾,画展结束后,青山就去找那人理论了,然后他们年轻气盛的不知道怎么就动了手,后来那个人就死了……”
“……”
“反正就是这么个事,帝都都传遍了。”
慕倾城听完,眼底满是绝望。
七个月前的事?
那个时候时御寒不是说慕青山很好,他还去看过他吗?为什么会……
难不成,是时御寒故意瞒着她?
想到这儿,慕倾城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也下去,就那么堵着。
然后,大概堵了一分钟的样子,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昏厥过去,同时她的羊水也破了。
这种情况,就很危险了。
许清扬顾不得什么了,直接把慕倾城拦腰抱起冲进了产房,对着医院最权威的产科专家大喊,“快,救人,救人。”
…
时御寒这半年来,几乎每天都是行尸走肉。
要不是清清楚楚的知道,慕倾城不会死,就是损失血和受尽折磨,他恐怕都要支撑不下去了。
开完例行早会,回到总裁办后,时御寒拿出手机打算问问蓝一情况,就发现了一个未接来电。
这个号码时御寒不知道是谁,从未见过,但归属地是帝都。
帝都谁会打给他?
因为疑惑,也或许是因为抱着一丝期待吧,总之时御寒直接回拨了过去。
许清扬这边,慕倾城正在产房内做剖腹产手术,接到时御寒的来电,他紧张的话都说不清楚,混乱的很。
“时御寒吗?我是许清扬,你快来帝都,倾城回来了。哦,对,她现在在产房,她刚刚知道青山的事情就早产了,时御寒,你快来啊……”
“……”
许清扬的话尽管混乱的不行,但时御寒还是大概的理清楚了他话里要表达的意思。
慕倾城,回来了。
早产了,在帝都。
许清扬那个医院。
这些关键字,让时御寒没来得及多想,只是应了一句“我现在来”,就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整个疯了一般的离开了S集团,开车去机场。
A市到帝都,高铁一小时,飞机半小时。
时御寒到医院的时候,正好是他和许清扬打完电话的一个半小时后。
风风火火的冲到妇产科产房外,时御寒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不断踱步的许清扬。
看得出来,许清扬很着急,很担心。
时御寒稳了稳思绪,才徐步上前,“许医生。”
闻声,许清扬转过身来看着时御寒,眼眶腥红的说,“刚才医生问我保大保小,我说保大了,时御寒,你……”
许清扬要说什么,时御寒很清楚。
其实,就算是他在这儿,医生问保大保小,他也一定会说保大。
不为别的,只因孩子可以再有,慕倾城却只有一个。
“许医生,谢谢。”
时御寒的感谢,情真意切。
许清扬闻声,莫名的松了口气。
慕倾城的眼光,倒是真的不错,时御寒确实是个可托付终身的男人。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
又过了半个小时,产房的门被打开,然后是护士抱着小小的婴儿出来,面带喜色,“恭喜,是个小公主,母女平安。”
听到母女平安四个字,时御寒和许清扬都是松了口气。
然后,他们一起上前。
许清扬接过护士怀里的孩子,抱着。
时御寒却是直接走向被推出来,还昏迷不醒的慕倾城身侧,满目温柔的看着她。
半年没见了,她瘦了不少,脸都比从前愈发尖了。
想到她怀着孕居然没有长胖,还瘦了,时御寒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慕倾城在他找不到的地方,到底过得是什么生活。
眼眶,莫名的红了。
紧接着,时御寒弯腰,在慕倾城的眉心印下一吻,“时太太,辛苦你了。”
五分钟后,高级病房内。
许清扬将一些必备品放好,同时叮嘱时御寒,“月嫂很快会过来,你如果不太会带孩子的话,就先送去护士站,让他们帮忙照看着。”
说完顿了顿,许清扬又继续,“我等下有个手术,先走了。”
时御寒闻声,目光从小芒果的脸上落到许清扬脸上,然后神色认真万分道:“许医生,多谢。”
“都是朋友,不必言谢。”
许清扬走了后,时御寒抱着小芒果在慕倾城的病床边坐下,语调温柔,却又夹杂着说不出来的伤感。
“一百多个日日夜夜,我每时每刻都在期待你们母女回来我身边。终于,5月20号,我得偿所愿了。”
一句话说完后,时御寒再也没有开口了。
他就抱着小芒果,目光落在慕倾城的脸上。
岁月,好像是在此刻定格了。
…
慕倾城醒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病床边,抱着孩子的时御寒。
四目相对,她愣了好几秒,然后才动了动唇瓣,“时御寒。”
她的声音非常虚弱,轻的几乎不可闻。
时御寒听着,心疼的不行。
他站起身来,将小芒果抱到慕倾城惨白的小脸旁边,言辞温柔不已道:“倾城,你看,我们的小芒果。”
慕倾城看了一眼小小的女儿,又看了一眼时御寒,没有顺着他的话说,而是单刀直入的质问:“时御寒,青山的事情,你是不是需要跟我解释一下?”
慕倾城说话的时候,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
可想而知,她到底有多担心,有多难过。
时御寒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摇着头,然后和慕倾城解释,“倾城,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是青山再三求我,说不想你为他担心,我……”
“所以你就瞒着我?”慕倾城沉声打断了时御寒的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又一句质问:“时御寒,这么大的事情,你兜得住吗?”
“清扬说,青山过些天就要被枪决了,你告诉我,我是不是连见他最后一面都没资格?”
“时御寒,你说啊,你说啊……”
“时御寒……”
“……”
慕倾城几乎是疯了一般,边质问边哭。
她的样子,时御寒看了只觉得心脏都在抽疼。
“倾城,你别激动,青山没事更不会被枪决,你要信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