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五指张开并拢,遮遮掩掩的细缝里,光投奔下来的影子总是在特殊的时候刺痛我的眼,像似一条很长很长的过道,有着无尽无尽的像点点星火的光斑,燃尽的时候,掉落的时候,你刚好闭上的眼总带有莫名的痛感。这时我总会对白小沫说道:“你眼里的阳光会痛吗?”
“痛?怎么会痛呢?”梦晓和白小沫此刻躺在公园的草地上,九月里的阳光洒在他们俩的脸上,混着丝凉的风,很舒服的感觉,怎么样不该是痛了,白小沫不明白,却见躺在一旁的梦晓时不时的揉搓着眼睛,细心的拿过丢在一边的衣服撑开为梦晓遮挡住一半的阳光。
“这样会好些了吗?如果还觉得不舒服的话我们就离开这吧,找个阴凉的地方。”白小沫一副担忧的神色。
“恩,这样好些了。”梦晓张开的眼对上白小沫的眼,对上的时候开始变得认真起来,后来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起他的眼睛来,眼里迎来了一束光,似发现了什么,嘴角细微扬起,欢乐的说道:“你的眼睛真的好小呀。”
听到这话白小沫额头瞬间冒出几条黑线,便听到梦晓接着说道:“长得真像,我真要把你当成他了。”
白小沫眼里突然有了点忧伤,他稍稍的侧过脸去,正好对上没能挡住的阳光,它笔直的投射进白小沫的眼睛里,他下意识的眨了眨眼,苦皱着一张脸,他心里默默的说道:“阳光刺进眼睛的时候真会痛呀,刺痛的感觉真不好。”
“是他吗?那个你一开始就把我错认成他的人,那个你突然对着我叫崇明的人,是他吗?你是又开始想念他了吗?你想念他的时候是又开始难过了吗?”白小沫突然就觉得难过,那么久以来还是没能让你记住呀。
“要说实话吗?”
“恩。”
“看到你的时候我都会时常的想起他,有阳光的时候也会想起他,想起的时候偶然会觉得难过,因为记忆里有关于他的还是存在着美好,我这样说,你是否会生气?”梦晓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中看出点什么,愤怒的或忧伤的,这证明这话他不爱听,那么这样的话她以后再也不会说了,然而他弯起的眼眸和扬起的嘴角安静的说道:“不生气,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好像不太记得了,让我想想。”梦晓故作遗忘的样子,半开着玩笑想逗逗他,他眼眸瞬间黯淡起来的忧伤,不明不暗的,阳光怎么也洒不进来。
“白小沫,穷白末路的白,小眼薄皮的小,沫上花开的沫,一直都记得的,一直都没有忘记,那时听到这样的自我介绍会觉得是个有趣的人,那时想着一定要跟有趣的人交上朋友,想着有趣的人一定是那种时常让人捧腹大笑、时常让人觉得快乐的人。”梦晓皱着鼻碰着他的鼻尖,手一遍又一遍的拂过他的眉间,想将他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那时你真这么认为的?”白小沫半信半疑。
“你…..不相信?”说完伸手去饶白小沫的痒痒,白小沫哈哈大笑的说着:“不敢,不敢。”爽朗的笑声有什么被轻易的释怀,有什么明晃晃的东西不刺痛的时候是温暖的,有什么被记住的时候总是满怀欣喜的。
白小沫说:“我叫白小沫,穷白末路的白,小眼薄皮的小,沫上花开的沫。还好你记住了我,那你记住我的时候会开始想念吗?不需要难过,只需要想念,我希望你想念我的时候是快乐的、开心的。
“你们在干嘛?“突然一个陌生的人一把将白小沫手中遮挡太阳的衣服拉扯了下来,一大束的光汹涌的末进眼里,白小沫最先为梦晓挡住突然涌进无法适应的光,梦晓也用手臂遮挡住眼前的光,手指间的细缝中除了那个突明突闪的光外,还有那模糊的身影,模糊的晃动的总让人想起什么。
“白小沫怎么是你呀。”模糊的身影突然大声的说道,原来是认识白小沫的人。
“你是……你是凌兰。”过了许久白小沫才看清阳光下晃动的人的声影。
原来都是认识的,那会想起些什么来,总觉得能看到什么。梦晓还是有些无法适应突然涌进的阳光,她看着他们彼此熟络的打招呼,看着他们亲热的拥抱在一起,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吗?还是关系要好的堂兄姐妹,但更多的感觉是让人羡慕的恋人。
究竟能看到些什么了,穿堂而过的光从他们之间的细缝流出照射进她的眼,像箭矢般刺痛着她所有的神经,她突然就看见了。
他们互相拥抱的身躯,互相亲吻着对方,更像是恋人的关系,他唤着:“凌兰,不要离开我好吗?”
总会是痛的吧,即使没有阳光还是会觉得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