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书——天佑凉 第32章 真相

    “你就当我只为此事，你能否告诉我，为何琉璃当初不统一？”江天佑的目光十分凌厉。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怎么，你想统一？”我眯起眼睛，看着江天佑。

    “琉璃全国都对那段日子忌讳莫深，我为何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江天佑看着我：“一定是你做的，只有你有能力做到这点！”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如此相信我？”我嗤笑。

    “萧凉，你还记得我们东洛城如何待你吗？”江天佑皱了皱眉：“如果你没有背叛，东洛城也不会成为青霞山。”

    “我记得，而且我还记得我父皇母后带着刑枷的模样，我记得那一声声不留余地的喊打喊杀……”我冷笑着：“你可知我为何在墨城演那样一场戏？”

    “……为……为何？”江天佑的声音发抖。

    “我对东洛城的人，只有你和秦我下不去手……”我叹了口气：“你是了解我的，你让我明白我那样做了之后东洛城也并未安宁。更是因为遇见一刀我放弃了复仇，变为可笑的偿还……”

    “你……”江天佑似乎要说什么，我摆了摆手打断他。

    “我隐忍无妨，我吃苦无妨，甚至你们对我怎样都可以，我不会恨你们……”我点点头，又忽的笑了：“但无论我做什么，只要有人提起当年的战争，我就是罪人。”

    “你们说我欠你们的，可以，就算我欠你们的好了。你们杀了我的父母兄弟，还妄想让我感谢你们？”我明白这个时候我有些歇斯底里：“就当我恩将仇报有又何妨，我当时下不去手是因为你们收留我……可到了现在我依然下不去手……”

    我拿起剑，横在他的脖子上，手紧了紧又松了，我皱了皱眉，强迫自己一般，剑划破他脖子上的皮肤，流下鲜血，我下意识松了手，又颓然般的把剑放下，闭上眼睛，玄力一动，剑自己动了起来，刺穿他的胸口，划破他身上的皮肤，却无法再进一步，无法杀他……

    “从此以后，我不认识你，下次见面，你便是我的杀亲仇人！”我转身，不再看他。

    “你想杀我现在就来！”江天佑喊着：“是，你背叛我，我恨过你，简直是欲杀之而后快！我当时救你没有救你父母是因为我觉得你还小不该为琉璃之祸白白死去！大家待你都是真心的，你不说自己的身份，所有我们帮着隐瞒，东洛城还不至于你想象中那样龌龊！”

    “我们都只在乎自己的感受，所有的一切我不怨东洛城，也许有一天你处于我这个位置就懂了……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仇人。”我回头看他，笑了笑：“但我现在放下了。”

    “你……”江天佑抹了抹嘴唇流出来的血，用手扶住胸口的伤。

    “这世界因因果果，如果琉璃不种下慕容为将的因，便不会有屠杀的果，若无屠杀，便无这后来的一切事。所以归根究底，仍是我琉璃信错了人。而我在你身上开的口子，是为言汀他们报仇！”我又笑了笑：“你还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吗？”

    江天佑愣了，点了点头，扶着伤抢了我的粥吃起来。我无奈，又在锅里放些米，生火煮粥。

    “慕容并未得到皇玺，我们把皇玺秘密赠给了荣氏，而后离开琉璃之后，荣氏也惨遭灭门，整件事情牵连太广……荣氏把皇玺传给另一家，不知道传了几次，慕容便拿到了皇玺。被破坏了的皇玺。”我笑了笑，眼前似乎重现了慕容屠杀之时，传回来的一道一道有问题的加急文书，那时候，我便将皇玺秘密赠与了荣氏。但是我并无法保证荣氏能否存活下去，才安排了后续。

    “赠皇玺时，我便安排了人手，如果慕容真的丧心病狂到灭荣氏满门，便破坏皇玺。一来以免慕容作假发布假圣旨，二来拖延慕容的统一进程。亲皇派动员起来，秘密将我们皇室送走，而慕容的人展开了针对亲皇派的屠杀，一时之间天地变色。母后的家族为拖延慕容寻我们的时间与慕容争夺皇室，秘密吞下琉璃包括琉山在内的控制权。慕容被绊住脚步，只能借助舆论来找我们，才有了琉璃下令一事，但他推动舆论的同时就无法再吞吃被他攻打下来的国家了，因为一旦他吃了，就会噎死。”我眯起眼睛，现在想起来，当时真的是幼稚的可笑，居然目的只是为了拖住慕容。

    “当时的舆论中心不只是这样，还有我四哥琉璃正。他扮演着类似神的角色控制舆论中心的转移，为慕容仁德不会插手被他攻陷的地方……更涉及近大大小小几千势力的流动，为保证在琉璃境内无人能拦住我们，一夜之间覆灭了上百个势力，不知道让多少大型势力快速萎缩，小型势力极速膨胀，只为了保证当时的……平衡。”

    “现在琉璃能存活的，大多是慕容一派了……现在知道真相的人不能提及，不明真相的人不敢提及。”我笑了笑，这只是冰山一角，当时下的棋太大牵扯太多，不可说不可说……

    “……妙，甚妙，用皇玺牵制慕容无法公然下令，用内乱压迫慕容无法分身，用舆论压制慕容放弃统一，再用势力的大小更替离开琉璃，不但安全，还无法让慕容扩大势力，可惜舆论那步棋输了……否则随时可以东山再起，给慕容致命一击！”江天佑的眼睛亮了，显得很兴奋。

    “恩，因为四哥被捉，没有达成目的，当时情况混乱，我还未做调整，急于救四哥，导致满盘皆输……”如果现在的我，一定不会先撤出琉璃的战场，现在才明白，撤出去就是输了。

    “那……你四哥，还好吧？”江天佑有些担心的看着我，这种眼神让我有些恍惚。

    “他……应该很好吧。”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四哥的牺牲，让我发觉自己实在太过渺小，小到……保护一个人都不能……

    “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无妨。”我调整了自己的心情：“你还有其他的事吗？”

    “这琉璃……还是由你接任最合适不过。”江天佑叹了口气：“如果不用那方法，你根本不可能出现，琉璃的烂摊子还是你琉璃的人来收拾吧。”

    我盯着江天佑看，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来些什么。

    “给。”我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枚玉佩，递给他。

    “这是何物？”

    “我说过，我无心琉璃，这是太子令，皇玺已经被破坏，但是太子令与皇玺有相同的功能，慕容早是端木的傀儡，自然不会重做皇玺，那等你做好皇玺之前，可以先用这个。”我把玉佩横过来，上面有着琉璃的字样，与皇玺别无二致。

    “……多谢萧兄。”江天佑拱了拱手：“当年的事，我对你不起。”

    我闭了闭眼，道：“如今你已贵为皇帝，草民承受不起。”

    “……拜别萧兄。”江天佑半鞠躬，我也回礼，他转身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把他吃过的空碗洗了洗，重新给自己盛了粥，感觉自己一下子轻松多了。

    我要回去了，这边的事已经解决了。——凉

    太好了，我这几日被言汀他们烦的要死啦！——墨

    活该！——凉

    我忽然十分开心，好像多年来的心结解开了一般。

    吃了些粥，简单的收了收字画，打算直接一起带回去，无意中发现了言汀曾经过来时落下的玉佩，就放在一堆书画中间，那时候他看这些书画可能不小心掉了，我也一直没有收拾这堆烂摊子，才一直放到了现在。那玉佩白中透蓝，美轮美奂，是他师傅言玄赠与他的，后来出了事，我们一直没有人回过琉山。

    还有大哥的赠言，一副字：君子不器。这个……送给炎好了，他被大哥救了之后心里一直不太好受。

    收拾一番，准备妥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静竹屋，向炼狱城赶去。

    我往回走了，你们准备准备迎接我回来吧~——凉

    谁爱接你谁接你，老子才不接你！——墨

    切，不接就不接。——凉

    ……

    炼狱城

    我看见炼狱城门口站着的一排人，心里暖暖的。

    你不是不接我吗？——凉

    哼，被逼无奈，我也不想来啊！——墨

    好好好，谢谢墨轩大人亲自迎接小的归来。——凉

    “言汀，你的玉佩。”我把玉佩拿出来，递给言汀。

    “你回琉山了？”言汀惊喜的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