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林麒和金建伟被分在三个探索分队里,分别从南楼、东楼、西楼的电梯井道底坑进入地道。三个探索小队都有一个异能队同行,南楼是陆冰河负责的异能四队,东楼是方泽负责的异能三队,西楼是胡彬彬负责的异能五队。
基地的南楼、西楼和东楼都发现了地道入口,初步推断这些地道应该是连通的,从三个方向同时探索地道效率会更高。
早上的时候本来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顷刻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明珠不经意将手电筒照向地道壁,发现墙面的泥土有水润的光泽感,又用力按了按地道壁,摊开手一看,全是泥土。“这场雨来势汹汹啊。”明珠得出结论。
不只地道壁的泥土异常湿润,明珠他们踩在脚下的道路也泥泞不堪。
‘滴答,滴答。’凝神细听,头顶上还有不大不小的滴水声。一声一声,滴在天花板上,敲进每个人心灵,带着冷意。
同行的白棠拿出一张雪白的手绢递给明珠,低声道:“擦擦吧。”
明珠擦了手,见手绢已乌黑不堪,不见本来的颜色,不好意思地笑道:“不如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无妨。”
走在前面的陆冰河也停下脚步,掰了一块泥土仔细看了看,“咱们所在的地道离地面大概有25米左右,若按常理这里的泥土不应该有这么湿才对。”
“你们俩磨磨唧唧啥呢。”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男子回头喊道。他长得魁梧强壮,戴着一条亮闪闪的金链子。
他一喊,许多人也停下来转身看着明珠和陆冰河。明珠有些不自然地咬着嘴唇,好尴尬,又想起前天张君洋淡定地走出赤雁小队住处的样子,正了正脸色,故作轻松地向前走去。
“走吧。”陆冰河冷冷地开口。
众人乍觉一阵冷意,默默地继续前行。
陆冰河身旁的黑衣制服男子看了一眼自己头儿冷然的面孔,心下想到,这个灰蟒的队长越来越不着调了,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允许他带上灰蟒的队员已经是极限了,还和头儿呛声,忒张狂了点。
地道里的走向并非一条直线,而是弯弯曲曲的弧线。进入地道几分钟,大部分的人就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灰蟒队队长和青鸟队队长起了争执。原来到了一个岔路口,两人都坚持自己的判断,互不相让。
他们从南楼入地道,要和其他两队人马汇合的话,应该往东西方向走,往北走也不会出什么大错,最怕走错方向,走向南边,怕是会离目的地越来越远了。
陆冰河见青鸟队长和灰蟒队长剑拔弩张,快步走向队伍最前,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指南针,指针摇晃了一阵停在了一个方向。正当众人都松了口气时,指南针的指针开始呈钟摆状左右摇动。
看来指南针是用不了了。
阻止了青鸟和灰蟒队长毫无休止的争吵,陆冰河拍板选了左侧的路口。青鸟的队长本来还想呛声,被陆冰河白了一眼,怏怏缩了缩脖子。
众人继续前行,陆冰河和他的副手走在最前面,明珠、白棠紧随其后,接下来是参加这次任务的佣兵队员们,异能四队的其他队员走在最后。
大概走了四十几分钟,脚下还是泥泞的土地,地道也越发的幽深黑暗,电筒的亮光只够照亮脚下一尺见方的地面。
“陆队长,还要走多久能碰到其他队的人啊?”通行的探索者开始有了不耐,“电筒都快没电了。”
陆冰河没有回答,倒是他身旁的黑衣男子发话:“大家再坚持一会,按照基地的面积估算,应该快和其他两队会和了。”
他的话起到一定的镇定作用,此起彼伏的抱怨声低了下来,一行人继续顺着地道往前探索。
“我的脚。”一个剪着板寸的男子惊恐道。
事情发生在火光电石之间,同行的人都未擦觉到异常。听到他的呼叫后,大家借着电筒的光回头打量,才发现那人整个小腿都陷进了地面的泥土里。
“快拉住他。”陆冰河的声音将大家从惊愕中拉了回来。
板寸头旁边的两人赶紧拉住他的胳膊,想要将他拉出泥地。
“槽糕,怎么拉不住。”拉着板寸男子的两人脸色变得凝重,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板寸头更是神色灰败,口中喃喃道:“不中用的,你们两放开我吧。不要把自己搭上了。”
“赶紧逃命吧,这就是个沼泽地。”带着粗金链子的灰蟒队长高声说道,拉着他旁边的沙滩裤作势离开。
一部分人窃窃私语,似乎在商量是否离开。
“请各位不要擅自离开,否则,后果自负。”陆冰河冷冷地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嘿嘿,陆队长说笑了,再大的后果也比葬身在这泥地要好吧。”灰蟒队长说完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还煽动了几个三流的佣兵队。
“让他们走吧。”陆冰河阻止了,正在阻拦几人离开的异能四队队员。
“还有谁要走。”
没有人回答,除了青鸟的队长支吾了两句,整个地道只剩下滴答滴答的水声。
陆冰河敛眸扫过每个人脸上,“既然选择留下,就要同舟共济,至少现在,我们是一根藤上的蚂蚱。”
“陈英鹏,准备滕曼。”
“是,队长。”陈英鹏一边答应,一边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两颗种子,再将它们包裹在从墙上掰下的泥土中。
陈英鹏将泥土包裹的种子合在手掌间,凝神屏气,须臾,两根三米长的滕曼被催生出。只见小个子少年手掌上翻,滕曼的另一端便紧紧系在板寸头胳膊上。
佣兵队对陈英鹏露的这一手感到惊奇,特别是木系异能的队员,更是在心里暗自打算,一定要好好修炼异能,因为木系异能也是可以很有威力的。
待陈英鹏将滕曼系在板寸男身上,异能四队的队员就在陆冰河的指挥下,训练有素的分成两队,拉住滕曼的另一端。
板寸男的腿渐渐被拉出泥土,正当在场的人都开始庆幸时,男子脚下的沼泽地冒起了一串串的气泡,紧接着板寸男的腿又陷进了沼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