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派武者离开山谷。一笔阁 www.yibige.com
几十名扈从簇拥着脸色铁青的裴义。
裴义气得咬牙切齿,奈何大秦第一宗门护着姓苏的小畜生,他只能忍气吞声,扭头回望山谷。
“俊儿,爷爷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
裴义呢喃,眸光冷如寒芒,握紧的拳头叭叭作响,恨到极点。
紧随裴义的武者道:“那小畜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玄天宗,只要他出来,插翅难逃,阀主您是皇亲国戚,就算杀了那小畜生,玄天宗也不能把您怎么样。”
裴义听了心腹扈从这话,眯了眯眼,缓缓点头,先前被天王之威压迫,他心慌意乱,忘了自己身份特殊。
只要能把姓苏的小畜生抓回京都,赤木天王也救不了那小畜生。
赤木的师祖。
难道是三百年前那位?
裴义回想先前发生的一幕幕,冷不丁想到一个人,如果真是那个人回归玄天宗,影响太大,会震动天下。
三百年前,那个人渡劫后同时挑战五位天王,不落下风,被称为最强天王,冠绝一个时代。
“石破天……”
裴义说出这个已被世人遗忘的名字,神情无比凝重,如果石破天恢复正常,玄天宗就不只是大秦第一宗门。
一个石破天抵得过五位天王,再加赤木,玄天宗至少能抗衡六位天王,整个皇族才有五位天王。
玄天宗将成为比皇族还要强大的势力。
“回京!”
裴义踏上虚空。
几十扈从紧随裴义,察觉裴义忧心忡忡,却不敢多问。
玄天宗。
议事大殿。
长老、护法、执事齐聚。
几十人看着石破天,都很激动,显然已知道石破天的身份。
“三位太上长老到了。”
守在大殿门外的弟子传话,话音未落,三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急匆匆走入大殿,瞧见石破天,热泪盈眶。
“师尊!”
三个老头跪在石破天面前,哽咽,泪流满面。
苏昊瞅着跪在面前痛哭流涕的三个老头,很不自在,却又不能躲到一旁,他躲,石破天就跟着躲。
“三位师叔放心,我一定使师祖恢复正常。”
赤木说着话,挨个搀扶三个老头。
虽然玄天三老修为止步于九阶巅峰,但辈分高,既是天王又身为掌门的赤木也得敬着他们。
“如果师尊恢复正常,我玄天宗必将大放光彩,”
“这是上苍眷顾咱们。”
“统领宗门,不再是梦。”
玄天三老你一言、我一语,兴奋不已。
其他人也心潮澎湃,畅想未来。
赤木轻咳一声,待人们安静下来,对苏昊道:“麻烦苏小友张开嘴。”
苏昊张嘴。
石破天也张嘴。
赤木接过弟子递上来的精致木盒,打开盒子,盒子里的锦缎上放着一粒丹药,可见这丹药极为珍贵。
“这是用龙血草等一百多味大药炼制而成的安神丹。”赤木向苏昊解释一句,给石破天喂下安神丹。
众人屏气凝神看着石破天。
过了几分钟,石破天闭上眼,向后倒。
赤木上前一步扶住石破天,抑制不住心中喜悦,笑道:“安神丹起作用了,七天之后,师祖若能醒来,多半会恢复正常。”
大殿里的人,包括苏昊,都松了一口气。
“苏小友,从今往后玄天宗就是你的家,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赤木这是要庇护苏昊。
苏昊笑着点头。
接下来,玄天宗的大人物们忙着救治石破天,苏昊则被安排在一座奇峰脚下的别院中。
别院背靠奇峰,周边是茂密竹林,格外幽静,每天清晨,竹林内弥漫着含有纯净能量因子的白雾。
白长老还安排两个童子,伺候苏昊起居。
苏昊住的很安逸。
七天,很快过去。
石破天并未苏醒。
玄天宗门人弟子不再像前几天那么兴奋、高兴。
苏昊也很担心石破天,但他帮不上忙,只能等,这一等,等了整整一个月,石破天仍未苏醒。
连赤木都无法确定石破天能否苏醒。
苏昊也因为心情沉重,这天他离开别院,走出玄天宗,在崇山峻岭中游逛,只为散心。
第六禁地周边广阔山区,并不完全属于玄天宗,还存在一些小门派,不过这些小门派都已依附于玄天宗。
翻过一座山,苏昊看到山脚下有个小山村。
小山村如世外桃源,坐落在绝美的风景中。
苏昊心血来潮,朝着小山村走去,刚走到村口,在附近劳作的村民围上来,其中一老头儿忐忑询问:“您是在玄天宗修行的武者吧?”
苏昊笑道:“我是武者,跟玄天宗有些关系。”
“求您行行好,帮我们渡过劫难。”
老头儿突然跪下,村民们跟着下跪。
苏昊错愕。
“我们宏村西北的大山里,生长着一种草药,名为索命草,有剧毒,普通人碰不得,一碰就中毒,眨眼间断气,可在修行的武者眼中,那是好东西,听说是炼什么金丹不能少的一样东西。”
最先跪下的老头儿说到这儿,凄苦而无奈的叹口气,继续道:“五行门管着这里,每年都派人来我们这里收索命草,如果我们交不够百株索命草,就得受罚。”
“受罚?”
苏昊凝视眼含泪光的老村子,通过老村长的神情,就能断定惩罚的力度不轻,甚至是要命的。
“缺一株索命草,杀一人。”老村长边说边抬抹眼角的泪水,周围跪着的一些村妇也默默垂泪。
因为会被杀的人里边,可能有她们的丈夫或儿女或亲戚朋友。
村民们心有戚戚焉,磕头求苏昊帮忙,不懂事的小孩子被这压抑气氛影响,扯开嗓子痛哭。
缺一株草药,杀一人,这真是人命比草贱,苏昊皱眉,眼神变冷,这么欺压老实人的武者,该杀!
“为了采够索命草,这一年,我们村已经死了六个人,两人不小心赤手碰到索命草,中毒惨死,其余四个,要么跌落悬崖,要么被凶兽拖走吃掉,距百株之数,还差十七。”老村长说到十七这数字,浑身颤抖,声泪俱下。
苏昊环顾跪在周围的男女老幼,总共不过三百人,之前死了六个,再死七十个,一年死二十三个人。
对于这个村子,对于村民,这是何等残酷。